來到了地上之後,琉璃神王和八金剛還沒有歸來,可能還沒有找到蓐收的下落。紮朗眾人得到了生命立方一直在神秘的鼓搗著什麽,我也沒去打攪他們。閑來無事我開始詢問刑天,有關後卿的來龍去脈。想必,這重牛洲中的後卿絕對與原世界中有著截然不同的故事。廣成子也為了過來,似乎對於後卿的故事同樣很感興趣。


    第213章 :霧隱鍾山


    說起後卿,刑天臉上顯現出複雜之色,重重地嘆了口氣。


    “後卿在我蠻神一族有著魔星之稱,三千輪迴那場災難之前,曾是一名亦正亦邪的守護者,以瘋狂著稱。由於一直有軒轅黃帝的壓製,也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之事。然而,就在三千年前的那一戰,後卿受到了邪惡的侵染,性情大變,甚至臨陣倒戈,讓我蠻神一族損失慘重。戰後,軒轅黃帝本想將其鎮壓,但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其蹤跡。卻沒想到它一直潛藏在地下犯下這場滔天罪孽。”


    聽完刑天對於後卿的介紹,我心中的疑惑依然沒有得到解答。這生命立方從何而來,他為何懂得利用之法?如今後卿已經身死道消,可能這個秘密也要隨之永遠消失了。而廣成子聽完卻並沒有任何表示,還是像以往那樣雲淡風輕。或是,他對著個復刻版的世界還是提不起興趣來。


    盡管如此,刑天還是將後卿之屍和誇父一同收了起來,希望有一天將其葬入蠻神塚,而能找到蠻神塚的隻有一人,那就是已經消失三千輪迴的軒轅黃帝。


    琉璃神王和八金剛久去未歸,我的心情也再次懸了起來。如今看來,蓐收的失蹤絕非偶然。但如果蓐收真得找不回來,我們接下來的路可就難走了。


    據刑天所說,無啟國的東方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叫做鍾山。這名字雖然看似普通,但卻是一處震古爍今的所在。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座鍾山不僅高大巍峨,而且其中的確曾隱藏著一位恐怖的存在,比仙可要有名的多。它的名字叫做燭陰,也被稱為燭龍。


    山海經中記載:鍾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裏。在無啟之東。其為物,人麵,蛇身,赤色,居鍾山下。


    燭陰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神,甚至有說它能與盤古並尊。不過,卻很少有人見過其真身。


    按照刑天的理解,重牛洲中的燭陰乃是一位原始神靈,與聖泉子和真菌之王大概是一個類別。並不屬於毗盧先師的造物範疇。而且其能力也沒有山海經傳說中那樣強大,諸如睜眼就是白天,閉眼就是夜晚此類威能。自從重牛洲被開闢以來,這燭陰就沒有露過麵,哪怕是蠻神一族都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不過廣成子身為神話時代的人物,卻對燭陰有另一番認識,可能也是最為中肯的。盡管絕大部分的訴述與我理解相似,但卻又吐露了另外一個有關燭陰的秘密。這燭陰與雷神以及盤古有著密切的關係。


    據廣成子所說,燭陰在遠古時代曾經有兩次現身,其一就是在鍾山,其二是在章尾山。盤古生於混沌,身體化作萬物。而雷神則生於雷澤之中。那麽為何要說這三者有關呢?因為它們的身形極為相似,‘人麵蛇身而赤’,意思是說它們都是人麵蛇身的神,而且身體通紅。據猜測,燭陰和雷神可能是盤古時候化身的兩名直係後裔。也有一說,這燭陰和雷神本就是同一位。


    不過,廣成子也無法確認自己所說,畢竟那種級別的存在根本不是他敢去招惹的。


    可喜的是,這重牛洲同樣存在一座章尾山,以及無邊雷澤。分別位於大荒北境和海東境。既然這重牛洲可能是山海經世界的復刻版,那麽我很有可能在這裏找出消失在神話長河中的秘密。如果能夠找到答案,不僅可以幫助我理解重牛洲的世界,對於原世界的認識可能也會提高到更高的層次。


    不過,眼下最要的還是要找到蓐收。我派出的神蟻在半日之後,終於傳回了有用的信息。神蟻目前的位置正處於東方的鍾山腳下。畫麵中顯示著一柄插在地上的金劍,那是琉璃神王留下的。


    “走!”琉璃神王他們似乎遇到了麻煩,否則也不會將隨身佩戴的金劍丟下。


    “聖泉子,放開感知,我們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煩。”同時,我也囑咐了聖泉子一句。它本是這世界中的原生生靈,可能與那燭陰性質相仿。能用外交手段解決的問題,也犯不著使用武力。


    在我們接近鍾山之際,我派出的那隊神蟻突然失去了聯繫,其消失的方位似乎就是在鍾山之中。如果是普通的神靈也到罷了,若真的與那燭陰有關,想必也將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見到這鍾山的真容,我意識到此地真不愧是燭陰隱居之所。整座鍾山隱藏在雲霧之中,磅礴不失俊秀,神龍見首而不見尾。


    廣成子見到此山,神色之間頗為激動,似乎與他印象中的鍾山八九不離十。不過,讚嘆歸讚嘆,想要在這片大山之間找人,操作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刑天雖然來過這裏,但對這裏的地形同樣不熟悉。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從哪兒找起。同時,聖泉子並沒有感知到同類的存在,讓不由得有些失望。


    最後我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讓菩提紮根於地下進行小範圍地地毯式搜索。我們不期望直接找到琉璃神王和蓐收眾人,而是要搜尋生活在鍾山之中的土著生靈。隻要找到一名嚮導,也不用像無頭蒼蠅那般亂撞了。


    有了琉璃神王和八金剛莫名失蹤的經歷,我不敢將隊伍再次分散。紮朗眾人也被收回到了大袖幹坤,目前隊伍中隻剩下我、刑天和廣成子三人,如果遇到危險也不用畏首畏尾。


    “刑天,這鍾山之中可存在著部族?”在搜尋的過程中,我對著刑天問道。


    “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鍾山東麓有兩個國家,一個叫一目國,另一個叫柔利國。”刑天有些愧色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在常羊山鎮守了三千輪迴從未出世。這方世界一朝一夕都有變數,何況已近過去了如此漫長的歲月。


    廣成子手裏握著八卦銅鏡,情緒有些微微起伏,似乎是發現了什麽異狀。


    “這鍾山之中藏有一個古陣。”廣成子極為肯定道。


    “有何種效用?”我接著話頭問道。


    “目前還不明確,不過我對著陣法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曾經見到過。”廣成子捋了捋長須,神色有些猶疑。


    “主人,我知道這陣法的來歷。”此時,已經很久沒有露頭的青靈突然道。廣成子同時也聽到了青靈的傳音,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這陣法的全稱叫做四禦八極幹元大陣,本來是用作鎮守天之邊際的陣法。”青靈接著解釋道。


    “天之邊際?”廣成子聞言,神情大震。


    “這是出自誰的手筆?有何作用?”從廣成子的神色中,我能夠推斷這座大陣極為不簡單。


    “這本是天地自然所凝聚的陣法,玄奧無比,不過被後來大能窺到真意,同樣能夠進行布置。其作用就為了隔絕兩方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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