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不如瞧瞧?”不出他所預料,一見到那已被動過手腳的極品寶器,石武眼底先是閃過貪婪,下一瞬間卻驚駭欲絕,甚至連連後退了幾步方才停駐,目光陰厲的看著那人手指輕撫刀型寶器,指尖靈力吞吐仿佛要引爆那不知用什麽方法嵌入刀柄的靈石,進而引爆那極品寶器。要知極品寶器本是金丹修士可用之物,尤其是這極品寶器更是金丹後期修士方能使用,倘若這麽一件寶器自爆最少抵得上一個金丹初期修士自爆,他們三人彼此這麽近的距離,到時候雖拿著寶器的青衫修士定然沒命,他和那白衣劍修卻好不了多少。可這青衫修士既然敢拿出這東西,必然有辦法保身後白衣劍修一命,到時候自己逃不過要重傷之下,麵臨死了同伴之後盛怒之下的劍修,定然就是一場死局!想到這裏,石武簡直恨得不知該說什麽,可這一回倒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嚐試著勸說麵前青衫修士,想要找到他心疼寶器的心神空隙,再一舉將這東西奪過來:“倘若師弟舍棄了如此高品階的寶器,難道不會心痛不肯麽?”“師兄此言差矣。”誰知這話出口之時,青衫修士反倒露出和善笑容,配著那張憨厚的麵容,簡直老實到了極點,話語說出口來則差點把人氣死,“倘若師弟連命都沒了,這極品寶器……又怎能便宜師兄呢?”石武心知此次是討不了好了,卻不肯這麽即刻就走,咬了咬牙第三次露出笑容,說出了自己此來真意:“師弟不必想要隱瞞了,師兄可知道那朱長老讓你做了什麽,更知道就是你們偷卵才會導致幻蝶大怒自爆,倘若此時讓師父知道了,師弟想必要麻煩了罷師兄知道那大妖產下的蝶卵不止一枚,師弟假若肯分潤一些,師兄自然不會為難師弟了。”“師兄此言更差矣。”林閣聽他提起宗主知曉此事,定要問罪而威脅自己,唇角冷笑更深,手指依舊放在那寶器上絲毫不動,顯然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且看師弟如此差的修為,即使已被幻蝶之子認主,都不過到了開光初期,哪還有什麽心思去尋覓剩下一枚呢?倘若因為太過貪心之故,就這麽丟了性命可就得不償失了,師兄如何以為?”聽到他說自己已被幼蝶認主,石武臉色頓時黑的和鍋底一般,心底餘留幾分占便宜的僥幸頓時灰飛煙滅:“你已被幻蝶認主了?”青衫修士動作不變,笑容淺淺的回望著他:“師兄不信?”“也罷,既然你已被幻蝶認主,又是元黎宗的內門弟子,也算是你自己的機緣了。”石武見他那副神色,心中知曉這事八成是真,自己這次白跑一趟,就算修為比這兩人高,卻不得不顧忌著青衫修士手中寶器,一步一步朝後挪著空手離開,氣得幾乎要噴出血來,簡直憋屈到了極點,臉龐扭曲的都看不出原本模樣,已然是恨他們倆入骨了。“師父還在環山處待為兄,為兄就此告辭。”眼看著石武當機立斷,不再糾纏轉身就走,青衫修士謹防他殺回馬槍,神色緊繃不曾有絲毫放鬆,手指更是緊握寶器不鬆:“師兄慢走。”保持著這麽一個動作不知過了多久,連天色都微微暗淡下來時,白衣人才驀然長呼一口氣,下一刻又一口血噴在了腳邊,手指卻不曾絲毫放下長劍,隻另一手握住了青衫修士的手指,染血的薄唇微微開闔。“那人已走,速離此處!”第062章 場迷夢【本卷完】“好。”林閣信任他的靈識,聞言立時點了點頭,卻也不收起那寶器,迎著白衣人深邃的眸光,迅速化為一縷青煙朝著密林深處而去,不一會就完全消失在了禁林裏,越過禁碑後朝著那三座主峰而去,沒入元黎宗內門處的濃濃雲霧中。就在他們兩人入了內門中,完全隱匿身形逃過一劫之時,石武已然沉著臉走進了環山不遠處,一間極為隱秘的石洞之外,隨著他的腳步匆匆向內走去,那石洞之上密密匝匝布滿的藤蔓仿佛察覺到來人,不等他挨近就紛紛纏繞著讓開了道路,等到他完全走進石洞內裏時,又悄然無聲的將來時道路掩去,靈光一閃化作了普通的枝蔓。一進到石洞內裏,夜明珠的亮光熒熒閃爍,照亮了腳下狹窄的岩路,七拐八彎走了片刻方才到了一間石室中,石武麵色稍緩垂下頭來,眼底閃過幾分柔和光芒,對著坐在石室之中麵容蒼白,正盤腿坐著吐息療傷的中年男子行禮道。“徒兒見過師父。”“為何這麽快就回來,臉色還如此難看?”端坐於石台之上的鳳雲翔聞言,雙眸微微睜開,仍是那副溫和之態,目光掠過立於不遠處的石武麵上神情時,眼底略微劃過一分詫異之色,微笑開口道,“那朱長老被波及重傷,你該能拿到他想要之物。”石武一聽師父問起此事,本來剛有些緩和的臉色,再度因想起那憋屈之事而差了下來,唇角微微抿起:“此事說來話長,徒兒遇見了一個極厲害的劍修,僅心動後期就能殺死金丹初期修士,那幻蝶之卵被其得到已然認主,徒兒不願與之拚命又惦記著師父傷勢,這才回來麵見師父。”其實後來他心有不甘,也曾假作隱身離去,其實偷偷返回想要扳回一局,誰知回去一看發現那青衫修士根本連地方都沒挪,仍是他臨走時那個動作,顯然知道他要玩什麽把戲,那人身後的劍修反倒情形愈發好了,眼看著他也不能為了個已經認主的妖寵拚命,心中且還念著重傷的師父,隻好就此放過了那兩人一馬。鳳雲翔看著那人在夜明珠的照射下,顯得分外陰沉的那雙細長的狐狸眸,也禁不住眯了眯眼睛,突地抬手招了招:“你過來。”“是,師父。”石武仍沉浸在那種憋屈感中,聞言下意識上前走了幾步,剛要再度彎身行禮之時,卻被坐在石台上的人一把拉住,下一刻他整個人都被摟在懷中,下巴被緊緊扣住抬起,溫熱的唇跟著壓了下來。見鳳雲翔竟如此作為,石武卻也沒有驚詫之色,眼角眉梢倒是流露出幾分媚意,唇齒毫不羞怯的與他交纏,雙臂也不知不覺如蛇一般滑了上去,與那人很快擁在了一處。“唔……師父……”石武乃是鳳雲翔從小養大的,本是單木靈根預備為鳳雲翔做采補爐鼎,誰知天長日久下來鳳雲翔動了心思,索性身邊也無人陪伴,便引著首徒入了床幃,因此兩人表麵看著是師徒,其實早在十幾年前就成了雙修道侶,不過是礙著師徒名分和宗內其他頑固長老,這才一直沒能公開這層關係。這些年石武修煉刻苦,很快就到了金丹初期,鳳雲翔愈發看重於他,將宗內許多事情托付他處置,因此石武的名頭才在宗內越來越大,隱隱有了下一代宗主的苗頭。將徒弟摟在懷中弄了一會,低頭看著石武眼角染紅的模樣,鳳雲翔神色淡淡將指尖伸入他內衫中,不動聲色的揉弄著懷中的人,直讓石武忍不住低低喘息,麵上媚色更濃之時,才稍稍放手低頭去親那微腫雙唇。“此次是為師大意了,本以為收服那幻蝶定然是十拿九穩,卻沒想到那幻蝶竟然寧肯自爆也不願做我的妖寵,那些長老的死倒算是意料之中,可惜我自己也受了重傷,不得不暫且閉關了。”一聽重傷兩字,本已有些情迷的石武頓時清醒過來,眉宇間閃過幾分憂色:“那師父,您鳳雲翔迎著他的眸光,唇角笑容漸深,手指一點點拂過懷中人的側臉,落在了那微紅的眼角上,淡淡應道:“莫要擔心,雖說傷勢不輕,但隻要在一個甲子之內,找個單木靈根最好真神也有蘊養效果的爐鼎來,想必就能夠全然恢複了。”“單木靈根?”石武聞言先是一愣,片刻後就反應過來,方才的擔憂之色突地一掃而空,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一般,在鳳雲翔腰間滑動了一下,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語調中帶著誘惑,“師父,可這單木靈根宗內隻有我一人,如今也來不及去找別的了……”鳳雲翔眼看著他這麽撩撥自己,卻十分有定力的一動不動,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眸光卻突地幽深下來,好似突地從情欲中拔身而出,不知在思量著些什麽。“為師知道宗內還有一個人可能會有這般體質,但他還未覺醒真神,此時倒也不知是什麽體質,你暫且不能輕舉妄動,為師已經派了個內門弟子緊盯著他,要以雙修強自提升他的修為,等他覺醒了真神之後,倘若他真有溫補長生體質,你就給為師把他抓來,等到為師出關之後讓為師采補。”采補這兩字一出,石武臉色突然一白,深深垂下頭去,手臂卻不自覺將鳳雲翔摟的更緊,眼底的神色霎時深不見底,卻柔聲說道:“師父,您不是說……您隻喜愛武兒一個麽?武兒不也是木係靈根,您怎麽還……還要爐鼎……”“傻孩子,一個爐鼎如何能跟你比,那爐鼎采補之後不光靈根破碎,壽命更是沒有幾日了,你可是為師的心頭肉,為師心疼你還來不及,怎會用你來采補?”鳳雲翔見他垂下頭去,就知道他大抵是對那可能有的爐鼎心生嫉妒不滿,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輕歎一聲。他原本有過一個雙修道侶,是他青梅竹馬的師妹,那年他與師妹來到此處建了元黎宗,師妹第二年就生下了鳳凰兒,緊接著突然靈力倒退不久就去世了,又過了兩年他收養石武做徒弟,這麽多年來他潔身自好,除了幾個曾經被他用來療傷現下已死的爐鼎,和自己的大徒弟石武之外,也沒有別人與他有肌膚之親。可這一次他的確受傷頗重,凡間又多年未曾出現極好的療傷丹藥,倘若沒有單木靈根的爐鼎相助,想要痊愈至少要上百年的時間,等那個時候他的壽元都要耗盡,如何再去突破元嬰期得享長生?此刻石武的不舒服他雖看在眼中,但這麽多年和石武一同他也不是完全沒找過別的爐鼎,不過是藏得好並未被石武發現罷了,因此他不準備放棄尋找爐鼎。更何況修士之間雙修道侶與采補爐鼎完全不同,前者長生大道永世相伴,後者不過是提升修為的工具,便如他所說石武乃是他將來的道侶,他是沒有可能用采補爐鼎的方式與石武雙修的,念及此他主意已定,口中卻突然岔開了話題,眉毛跟著輕輕一挑。“最近宗內是不是還傳出,你和凰兒乃是未婚夫妻,恩?”“師父……”石武本來正稍稍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麽,卻沒想到鳳雲翔突然提起了這件事,緊接著耳邊傳來一股熱氣,鳳雲翔與他雙修多年最是知道他敏感之處,不久就弄得他腰身一軟癱在懷中,雙唇一邊喘息一邊辯解,“那是屬下師弟亂說的,師父不能算在武兒頭上……”鳳雲翔見他長發已亂的不成樣子,雙頰暈紅早將麵上陰霾化為豔色,衣衫淩亂的躺在自己懷中,眸底不由閃過黑沉欲色,唇角笑容更深:“哼,為師可不信,為師要檢查一下,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女子的香氣……”石武任由他擺弄,眸中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來,深處卻是掩不住的暗色,輕咬住了那人耳垂低笑道:“師父……徒兒任您擺弄,絕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