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粗俗。”


    周思遠漲紅著臉,指著陸哲的鼻子說不出話來。


    “幹你屁事。”


    陸哲就灑脫多了。


    氣氛有點僵。


    “夠了,別吵了,都說了隻是個意外。”


    洛南瑾皺著眉頭站了出來,抬起腳就往出走,隻是和陸哲擦身而過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挖了他一眼。


    周思遠也挖了陸哲一眼。


    不過這小子隻敢在走出幾十米後回頭用嘴留下一句威脅的口型。


    “慫包。”


    陸哲聳了聳肩膀,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要是對方惱羞成怒的衝上來和他打一架,陸哲或許還會高看周思遠一眼,不過現在看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沙雕富二代而已,威脅程度直線下降。


    走在林蔭道上。


    陸哲打量著周遭的景色,新奇又陌生。


    畢業後留在西城打拚的陸哲工作忙碌,除了逢年過節回來看老爹老娘之外,他很少回到陳倉這座不起眼的小城所以並沒有留下太多印象。


    陸哲也曾試過把父母接到西城和他同住,可都被拒絕了。


    當初陸哲還不太理解父母的決定。


    因為無論從哪方麵看,作為十三朝古都的一線城市不管醫療條件還是其他方麵都要遠遠好過陳倉這一座多年未發展起來的落後小城。


    不過現在,陸哲覺得多少能夠理解一點父母當時的心境。


    這和生活閱曆有關。


    “十七年前的薑太後啊。”


    陸哲捏著下巴有點感歎,回想著記憶裏拎著雞毛撣子飛揚跋扈的小老太太,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歸心似箭的感覺來。


    但身後的死黨卻沒跟上。


    一扭頭,李新鵬瞪著一雙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他跟探照燈是的,表情還有點糾結。


    “你看我幹啥?你第一天發現哥長得帥?”


    陸哲一怔,開口問道。


    後者的臉糾結的都快擠成了包子,陸哲都怕李新鵬臉上的青春痘會突然爆開噴他一臉。


    “要點臉行吧。”


    李新鵬猛翻了個白眼嘀咕一聲,又往前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陸哲,和洛才女擁抱的感覺咋樣?”


    看著李公子那張多少有點我怕兄弟苦,又怕兄弟開路虎的臉,陸哲笑嘻嘻的說道:“那不廢話嘛,軟軟的香香的,感覺好極了。”


    狗逼。


    李新鵬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


    見狀,陸哲哈哈一笑,他伸手像是少年時期一樣熟絡的摟著李新鵬的脖子,然後笑嘻嘻的擠眉弄眼:“聽說過一句話嗎?女孩兒低頭不見腳,便已是人間絕色。”


    “啥意思?”


    李新鵬有點蒙,歪頭反應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陸哲意味深長的一笑,一語雙關,然後也不解釋,邁著一雙大長腿就往前走。


    李新鵬張了張嘴,然後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悶頭往前疾走了好幾步,然後又退了回來:“不對啊,陸哲,剛我聽那意思不是洛才女已經拒絕你了嗎?為啥還要跟你擁抱啊?”


    當然是哥親自a上去的。


    陸哲砸了砸嘴,發出嘖的聲音:“何止擁抱,還親了一口呢。”


    “不吹牛逼你能死啊。”


    李新鵬噘著嘴壓根就不信。


    不過他看著雙手枕著腦袋慢悠悠的在林蔭道上晃蕩的陸哲,模樣懶散,李新鵬總感覺好像哪裏有點不大對。


    知根知底的發小,他太了解陸哲是什麽性子了。


    按理說,人家洛才女明明沒有接受他的表白,可為啥陸哲就表現的一點也不傷心呢。


    起碼這事兒如果換位思考,李新鵬覺得自己做不到雲淡風輕。


    偏偏這時候。


    路旁的印象店裏正好放著劉德華的一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出道即巔峰,紅了一輩子的不老男神,聲線憂鬱嘶啞。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疲憊……’


    李新鵬虎軀一顫,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瞬間福至心靈。


    他悟了。


    “陸哲,你沒必要在兄弟麵前強撐的。”


    李新鵬自以為看破了一切走上前拍了拍陸哲的肩膀,張嘴安慰道:“陸哲,哥們懂的。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你要是想哭的話,就大聲哭出來,哥們絕不笑話你。”


    一句話,直接就給陸哲幹蒙了。


    我以為呂布就已經天下無敵了,沒想到有人比他還勇猛。


    這是誰的部將?


    強忍住嘴裏要蹦出來的那一句‘他媽的’三個字,陸哲吸了口氣,歪頭道:“為什麽要這麽說?”


    “當然啊,洛南瑾可是你的初戀,你不該難過嗎?”


    李公子反問的理所當然。


    陸哲咂了咂嘴巴,心道我他媽多少年沒聽到過這種話了?不過他覺得有必要給好兄弟上一課了,於是陸哲停下腳步提問。


    “鵬哥,你覺得最好的初戀是什麽?”


    啊?


    李新鵬長大了嘴巴,沒回話,剛剛高中畢業的純情男生還沒有進化成後來的巨魔哥布林,怎麽可能理解這麽高端的話題?


    索性陸哲也沒賣關子的意思,解釋道:“最好的初戀啊就該跟死了一樣,可以埋在墳地裏,也可以釘在恥辱柱上,但絕對不能拎出來反複蹦迪。”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初戀的喜帖。鵬哥你還小,不懂。”


    李新鵬有點不樂意。


    心道論年紀的話我比你還要大兩個月呢。可回味著陸哲嘴裏的話,他越是琢磨越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遭受了極大的衝擊。


    尤其是陸哲說這話的語氣,成熟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讓李新鵬感覺好像有點不認識這個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了的發小一樣。


    “胡說八道,老陸你這是褻瀆愛情,這是不對的。”


    李新鵬想了一會倔強的回答道。


    聞聲,陸哲瞥了他一眼沒回答,對於李新鵬這樣剛剛高中畢業正在憧憬美好大學生活兒的純情男高來說,愛情這詞兒多多少少還是帶著點神聖的儀式感的。


    不過陸哲就不一樣了,三十五歲的老男人閱盡千帆,早就寵辱不驚。


    都他媽重生了,誰還能是個戀愛腦?


    談戀愛,走腎可以,走心?


    笑話,


    我他媽真心早就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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