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黎遠遠的就看見一群士兵拖著一個人往這邊走來,近了些士兵就喊道:“古黎大人,赫莉大人,後麵屋子的裂穀裏發現了一個人,被我們逮上來了。”


    古黎不多說話,隻是抬手示意眾人將人帶過來,走近了看見這是一個木族人,個子挺高,長得也不錯,綠色頭發和一雙綠色眼睛很是純正,然而眼裏閃著的光卻是怯懦的,這樣一個男人怎麽會有這樣的目光?她一臉輕視問道:“你叫什麽?”


    男子看著眾人的眼睛竟抖了一下:“斯丹弗……克勞茲蘭德。”


    古黎對木族略有了解,聽後一笑,這人的氣質撐不起這個名頭啊,笑道:“克勞茲蘭德,這可是重臣之家,你確定自己出自這一家嗎?”


    斯丹弗點頭:“絕對是的。”


    古黎一哼:“即使是那也是敗類那一流的了,他們走了為何留下你啊,你是不是很討人厭啊?”


    斯丹弗嗬嗬一笑道:“不是,他們留著我斷後的,我想也不知道該去哪裏,還是就在那裏躲一下的好,沒想還是被你們找到了。”


    古黎輕笑:“你當三十萬的大軍都是白癡啊,找你還不簡單,看你這副樣子誰願意留你斷後啊,拋下你就是拋下你,你膽小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所以就在那裏躲著,說點實話給我聽我還不至於這麽瞧不起你,把他給我綁起來。”


    眾士兵找了繩子過來七手八腳就將斯丹弗紮了個結結實實。


    古黎還不忘補了一句:“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會相信,憑我的智商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什麽樣的人了,裝什麽裝!”


    赫莉·金在馬車裏發出一聲嗤笑。


    斯丹弗站在那裏不說話,索菲斯他們確實是完全將他拋棄了,現在武器不在手上,又麵對著三十萬的血族大軍,不能輕舉妄動,說實在的也不敢有任何動作。沒有了星譚葵,他的實力大幅下降,絕不可能是這群人的對手,還是先等著,看會有什麽樣的機會可以脫身。


    古黎看這人竟老實了下來,心裏更是討厭他,警告道:“可不要想著什麽花招,落到我們手裏你沒有逃走的命了,老實一點。”


    斯丹弗一咬牙,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精了。


    士兵將周圍的山林還有盆地裏的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沒有任何收獲,紛紛回來稟報:“大人,人都走光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接下來怎麽辦?”


    古黎俯視著斯丹弗,目光犀利道:“誰說他們沒有留下線索啊,這裏不就有一個活靶子。”


    斯丹弗看著對方犀利的眼神,心裏頓時捏了一把冷汗,落到他們手裏果然別想著跑了。


    月晝,消沉了好多天的澤斯看著周圍的人一下子想起什麽,四下尋找了一下還是不見,急忙大聲喊道:“索菲斯殿下,索菲斯殿下在哪裏?”


    索菲斯聽到聲音知道澤斯一定在為什麽事情著急,急忙三步並兩步過去問道:“澤斯大人,我在這裏。”


    澤斯開口就問:“你們那裏有一個木族人,那個叫什麽,我一下子想不起來,就是那位晶靈小姐一家的。”


    索菲斯:“是斯丹弗·克勞茲蘭德,怎麽了?”


    澤斯:“對,就是他,我問你,他在哪裏?”


    索菲斯:“因為不想帶走他,所以將他留在珅空了。”


    澤斯一聽,果然是這樣啊,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腦子,平時做事是用哪裏想的問題?他壓著火氣道:“我想問一句,索菲斯殿下你平時是用哪裏思考的,女人的屁股?”


    索菲斯聽了也是不愉快,最近的澤斯實在是反常得厲害,這種流氓話都講出來了,她忍住咬牙道:“思考都是用腦子的吧,我不知道還用其他什麽用途。”


    澤斯冷笑:“那你倒是證明一下你是用腦子思考的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索菲斯不理解:“我隻當閣下在說笑話,我真不懂你說的是個什麽意思。”


    澤斯呼了口氣:“還問我什麽意思,加納斯的大軍現在應該在珅空盆地了,那裏隻有克勞茲蘭德一個人,你說那把他留在那裏幹什麽,好給加納斯家的大軍通風報信嗎?”


    索菲斯剛才的嗔怒都沒了,換之而來的是震驚的表情,但又想了想抱著僥幸道:“或許他藏起來了,他們找不到他,而且,他不知道我們往這邊撤退了。”


    澤斯無奈搖頭道:“鹿族人就是這樣抱著一份僥幸心理才越活越‘光彩’的嗎?這次加納斯家的軍隊由座前騎士聖黑翼指揮,其餘人不說,現在那裏還有兩個女人騎士坐鎮,一個多疑善變,一個孤傲尖酸,你有自信三十萬人找不到一個人,你有自信在這樣兩個下得了手的女人麵前,他能一個字都不吐出來?即使沒有人告訴他我們往這邊來了,他自己不會想嗎?這是我們唯一能撤退的路,他的心裏比你清楚。”


    索菲斯的臉色完全變了,手中緊緊握著利劍,這下一來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啊,但是……她急切道:“那該怎麽辦,他們很快就會來了!”


    澤斯轉身走開:“我不知道,你自己做下的事自己處理吧,我不是什麽事都得替你們鹿族考慮,考慮再多你們還是會壞事,早就已經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了,又何必白費我的力氣,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索菲斯臉色完全慘白,當時說走就走,留下斯丹弗的事也沒有跟任何人商量,這下真的是闖禍了,果然啊,鹿族已經不成氣候了,這麽多人來救都還是不行,大勢已去,到最後鹿族偏偏要毀在了自己的手裏嗎?


    飛羽在澤斯身邊飛著道:“陛下別生氣。”


    澤斯回頭看了一眼神情落寞的索菲斯,他知道自己為了什麽這麽不安,遷怒別人也無濟於事,隻會更加的焦急不安罷了,無端端生氣發脾氣,不過是在提醒自己的無能,為何連最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好的那份深深自責,轉嫁到了他人頭上始終是不對的,無法排遣的情緒,會引導著他走向哪裏啊?他轉身進了帳篷,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但實在想找都沒辦法,心裏很亂看什麽都是亂的。他又出來順著那些石板向山頂攀爬。


    到了上麵,往下一看,下麵的幾個火堆就像芝麻那麽大,長空彎月和水中的影子一起,拉出了一條銀光閃爍的長帶子,淡淡流煙隨風飛轉消逝,銀發淩亂飛舞著。他向後一看,是看不見的岩石,不知通往何處,就像現在的他一樣,前麵是未知的路,而身後是百丈懸崖,前路再暗也不能轉身跳崖啊,必須咬牙硬著頭皮往前走。


    飛羽飛了上來道:“陛下下去吧,這裏危險,夜風也很冷,下去吧。”


    澤斯沒有回頭,看著那岩石之路喃喃道:“飛羽,這沒有路了吧?”


    飛羽:“陛下不是說這種話的人啊,要是覺得累了就休息,不要去想太多,下去休息吧,別太累了,其餘的事讓能做的人去做,至於聽著周圍的訊息這件事飛鷹會去做,陛下去休息吧。”


    澤斯一笑,休息?是啊,心裏真的覺得很累,非常的累,不想考慮任何人的事,不想為了任何人賣命,甚至不想見到這些人的臉,不想繼續呆在這裏。無力的是要逃都不知道該逃往哪裏,沒有退路就真的是沒有,絕對不存在商量的餘地啊,從來都沒有這麽自暴自棄過,僅僅是因為失去了最想擁有的嗎?


    飛羽輕聲道:“陛下,別想太多了啊。”


    澤斯:“你下去,我一個人呆一會。”


    飛羽知道再說也無用,他的心裏煩躁,說了隻會惹他生氣,於是應了一聲調頭飛了下去。


    澤斯這才轉回去,坐在懸崖邊緣,半躺下吹著冷風,紫色的眸子寫滿清冷。


    古黎忍著身體鑽心的疼,好不容易發動了百十來個赤目之匣,鋒利的紅色長針全都對著斯丹弗,幾乎都紮到了他的身上,她嘴角一揚道:“我才不管你知不知道他們往哪裏去了,我隻要你說出來。”


    斯丹弗:“我都不知道這麽說?”


    古黎一笑:“看來有點骨氣啊,我看看你的骨氣究竟值多少個赤眼,給我先紮掉他半條命再說。”


    赤眼形成的尖針一齊對著斯丹弗惡狠狠紮了下去,猶如萬箭穿心一般的,他咬著牙發出了一陣的悶哼,臉上的汗唰唰往下滴著。


    赫莉·金笑道:“看來比你想的要有骨氣啊。”


    古黎很不服氣,“有骨氣就不會恐懼了吧,給我紮死他。”


    紅眼放出的光更加的紅,斯丹弗身上被紅光照到的地方竟砰砰砰的炸開來,猩紅的血流出來,一片血肉模糊。


    他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這個女人真是惡毒,這些光就像一粒粒火藥一樣啊,照到哪裏哪裏就爆開了,身上不斷地有血液飛濺而出,而那些紅眼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再這麽下去很快就會血流幹淨而死了。


    古黎看差不多了,一半威脅一半嘲笑道:“我這裏還有更好玩的法子,你要試試嗎?”


    赫莉·金一笑:“惡趣味,我們這位古黎大人絕對是用刑的高手,雖然大部分是私刑,建議你試一下滿足你的好奇心。”


    古黎瞪了一眼道:“你可以閉嘴,赫莉大人。”


    斯丹弗被這紅眼紮得痛不欲生,哪裏還想試什麽別的,心想鹿族人都能無情的將自己丟在這裏,何必再隱瞞什麽,何必再受這種罪!他一咬牙道:“沒人告訴我他們去了哪裏,不過除了那裏沒有別的地方了,我帶你們去……”


    古黎輕蔑的一笑,要得手也很容易啊,冷著臉揮手道:“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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