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斯輕輕扶著她的肩膀道:“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你的母親也想你,這麽多年來她請求了無數次想要見見你,可是陛下都沒有同意,他不會讓你們見麵的,這是事實。”


    艾莉斯聽了這話頓時呆了,鬆開了口,眼淚大滴大滴滾落,帶著哭腔追問:“為什麽不讓我們見麵?!”


    澤斯:“你要聽實話嗎?”


    艾莉斯:“那是當然。”


    澤斯輕呼一口氣終於道:“好吧,他不讓你們見麵並軟禁他們是為了威脅你並且控製你。”


    艾莉斯不理解:“威脅?控製?但是我對他來說應該沒有什麽威脅啊!”


    澤斯一笑:“你不知道你在他的心裏是一個傷疤,多年之前你用強大的冰雪禁錮了整個聖城,也令他幾乎束手無策,當他知道是你在出生時釋放出力量的時候更是記恨在心,曾一度想殺了你,而那份想讓你消失的念頭恐怕到現在還沒有打消。但是另一方麵,他又想利用你的力量,所以利用你的父母來讓你對他有所顧忌,讓你變得能聽從他的號令。”


    艾莉斯咬牙:“我才不會聽他的!”


    澤斯:“聽不聽你心裏知道就行,不要表現得太過明顯,你的行為會關係到你父母的生死。”


    艾莉斯擦擦淚:“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很想見到媽媽,我很久很久沒有和她在一起了!你也說她很想我,為什麽聖蘭森就不能讓我們見一麵呢?我覺得現在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威脅,這一百多年來他的力量在不斷增強,以他現在的力量從前那場冰雪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麽了啊!”


    澤斯:“當年是動用了古老的禁忌幻術才解除了聖城的危機,使用幻術者也受了很重的傷害,如果當時沒有一個懂得幻術的人我想聖城裏應該隻有陛下一個人活著了。”


    艾莉斯:“真的那麽可怕嗎?古老的禁忌幻術是什麽?”


    澤斯:“比你想象中的要可怕得多。古老的禁忌幻術就是史書所載的天地兩大幻術,現在還會這些幻術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能將兩大幻術都學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這兩大幻術在釋放時所表現出的景象是截然相反的,但是它們所背負的殺戮罪孽卻誰都不比誰少,區別隻在於表現出清麗脫俗的天幻術會讓人死於一種幸福感,而血腥汙濁的地之幻術則讓人死於一種恐懼感。這些幻術曾因罪孽深重被多次封殺,想不到還是有人能將它練到出神入化。”


    艾莉斯好奇:“聖蘭森的身邊竟然有這樣的人。”


    澤斯用衣擺壓住還在流血的手道:“他身邊都是些奇人,還有會古老馭焰術的,總之都不簡單。”他說話的力氣越來越弱,血一直止不住,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艾莉斯看著澤斯臉色的變化,才第一次感到了恐懼,生命其實是個很脆弱的東西,其他的種族並不像血族一樣有了傷口可以馬上愈合,也不會在死去後還能有機會複生,她盯著澤斯的臉,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驚慌失措的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澤斯勉強著站了起來道:“別擔心,我現在去拿藥粉來。”話剛說完眼前一暈,常年呆在這座森林他的身體本就出了問題,平時很怕潮濕與寒冷,現在又流了很多血,一下子就抵抗不住了。看來是寒症犯了吧,額頭不住的冒著冷汗,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艾莉斯忍不住哭喊:“薩蒂卡!薩蒂卡!”


    澤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扶我起來。”


    澤斯雖瘦但個頭可不小,瘦小的艾莉斯使出渾身力氣才將他扶了起來,她急忙問:“藥在哪裏?我去拿!”


    澤斯一頓頭暈眼花:“樓下,藥櫃,紫色瓶……”


    艾莉斯將他扶到長椅子上躺下就迅速跑開了,血族人速度之快不容小覷,再加上心急的原因,艾莉斯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很多,很快的就拿著一隻紫色的瓶子回到了樓上,急忙摘了瓶蓋將裏麵綠色的藥粉輕輕灑在他的傷口上。藥粉緊緊蓋住了傷口,血很快就止住了。


    澤斯閉著眼靜靜躺在椅子裏,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什麽了。


    艾莉斯對著他的耳朵輕聲呼喊,但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艾莉斯害怕了,不斷喊著他的名字,澤斯卻沉沉睡去。


    她的心中感到了無限的恐懼,看著澤斯蒼白的臉,拉著他的手止不住的低聲啜泣起來。


    翌日清晨,澤斯才從沉睡中醒了過來,感覺自己身體並沒有任何的變化,才知當時艾莉斯咬傷自己時並沒有吸食鮮血,她的心裏還真是矛盾啊!


    支撐著半坐起來,發現艾莉斯還是緊緊拉著自己的手,她的頭靠在椅邊,已經睡去了,晶瑩的淚滴還掛在眼角。


    他伸手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幾百年來,沒有人為他流下過一滴眼淚,沒有人為他的傷痛感到傷心,她的眼淚她的手掌都是冰冷的,可即使這樣她所做的還是令他動容了。


    為什麽艾莉斯要是這樣的一個人呢?在麵對她時不得不說澤斯的心裏也是充滿矛盾的!他起身小心翼翼的將艾莉斯放到長椅上躺下,她睡得很沉,看來在他睡去之後她一直小心看守著,一直到天亮她實在堅持不住了。他想去拿碗水喝,但是她的手一直緊緊抓著他令他前進不得,小小的手竟有這樣的力量,令他吃驚!


    冒著寒氣的頸鏈從她的衣領處滑出,它還是那樣的冰清玉潔、晶瑩剔透,發出淡淡的如月光般溫柔的光,他仿佛又看到了母親的笑,回想起在決定將這頸鏈送給梅琳達公主的那一天,母親的話語再一次在耳邊響起:“我的孩子,永遠不要關心南方之事,永遠永遠!”


    “南方之事……是什麽意思?母親為什麽特別交代這件事呢?”從那一天起這件事幾乎成了澤斯的心病。


    聖蘭森並沒有向南方出兵的意思,這樣的話澤斯也不可能接觸到南方,而他也從來沒有關心過南方,為什麽還要特別交代呢?而且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擔心,難道逝去的母親知道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而感到不安了嗎?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不惜魂魄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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