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不知道……難道是你……故意……」孫愛禾兩腳已快支撐不住,幾乎要跌坐於地。「太過分了……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過分嗎?或許吧。不過一個銅板打不響,若不是你自己三心兩意,這戲碼能這麽容易就成功嗎?下次想劈腿,道行練高點再來吧。」


    易璿走近她,伸出一手輕輕撫上那滿布淚痕的麵頰。


    「走吧,愛禾。屬於你的戲份已經結束了。」


    他低柔宣布著,唇邊泛起一抹……始終不變的微笑。


    第五章


    「任意踐踏別人的一切,你覺得很有趣嗎?」


    當易璿又擅自弄開門鎖,不請自來的跨進蘇聿雅房間時,他頗意外的看見那個應該大受打擊、被傷透心的男人,竟正背對著他坐在書桌前,彷佛什麽事也未曾發生過似的逕自讀著書。


    房瑞安靜得不可思議。既沒有他原先預想的憤怒咆哮,也沒有絲毫眼淚的痕跡。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易璿輕聳肩回道,逕自盤腿坐下。等待了會兒,見對方始終未再有任何反應,他抿唇一笑,以指輕敲了下攜來的好東西。


    「怎麽了?我來還你電腦,還拿酒來慰問你,你幹嘛都不理人哪?我們來開個失戀派對吧,如何?」他清脆一聲拔開手裏酒瓶的軟木塞,房裏頓時酒香四溢。


    蘇聿雅倏地放下手中的筆,轉過頭來瞪視他。


    「閉上你的嘴。電腦還來,然後馬上給我離開!」


    很兇悍的聲音,可細聽之下,就可察覺隱埋其中極力掩飾的顫抖。易璿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明顯失去平日神采,卻也沒絲毫泛紅的黯沉大眼,心想這雙毫無光澤宛如死物的瞳眸,為何看起來仍是如此……美麗呢?


    「想要嗎?我放在這,自己過來拿呀。」


    他輕拍了下擺在身旁的notebook,朝後一躺斜靠在床鋪邊,神態慵懶的道。


    蘇聿雅僵坐在椅上瞪視他。過了許久,才略帶遲疑的慢慢站起身來。


    易璿直接就瓶子喝了口酒,好整以暇的仰著臉看他走近,看著他彎身欲拾起那台筆電……


    他陡然伸出手用力一拉,將蘇聿雅整個人扯入懷中。


    緊閉的兩片唇很快被另一雙蠻橫的侵占,意圖將口中溫熱的醇液哺渡到對方的嘴裏。隨之他發現懷中人兒雖意外的沒半分掙紮,卻也堅持不把嘴張開,暗紅色的液體全沿著蒼白的肌膚蜿蜒而下,流淌入衣領深處。


    他略鬆開他,又含了口酒。這回他毫不留情的用力扳開那對精巧的上下顎,將微澀的漿液全數灌入對方口中。


    未曾沾過滴酒的蘇聿雅,立時無法承受的嗆咳起來。


    「噯,小心點……」


    易璿輕柔的拍著他背脊安撫,身為禍首的唇卻一路追逐著酒痕,直舔吻至頸項、鎖骨、胸口,隨著襯衫鈕扣一顆顆滑開,似乎完全沒有停下的打算,逐步侵入到禁忌的聖地……


    明明每一寸被侵犯的肌膚皆繃得死緊,無法自製的打著哆嗦,在在說明這具身體其實是萬分恐懼的,但不知為何,身體的主人卻宛如失神般一動也不動,對侵略者徹底逾越界線的作為,毫無任何平時該會有的反應。


    易璿也不在意,逕自享用著眼前的珍饌,他強取豪奪來的獨一無二寶物。他的唇從已有紅痕浮現的雪白胸前跫回,又再度覆上那兩片微張著的美麗雙唇,貪婪而甜膩的索求著,仿佛永無饜足時候。


    「……你對愛禾……是認真的嗎?」


    長久長久的沉默之後,好不容易氣息稍平的蘇聿雅,終於木然的低低開口。


    易璿聞言抬起頭,眼帶荒謬笑意的睇著他。


    「總算盼到你的聲音了,講的卻是這種笑話。怎麽,才喝一口酒,你就醉了嗎?」


    「……」果然是這樣……


    蘇聿雅半垂下眸,怱覺一陣暈眩襲過他腦側,眼前的易璿仿佛變成兩個、三個……無數個易璿帶著熟悉的笑容湊近他,溶成一片模糊,然後他感覺自己的嘴裏又被強行灌入好幾口酒。


    「你想做什麽,全衝著我來就好了……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仔細想想,他們兩個絕不可能無緣無故搭在一起,一定是易璿存心找機會先行接近。愛禾隻是個天真愛玩的小女孩,他又常不在身邊,哪裏禁得起惡魔甜美甘醇的誘惑呢?


    錯就錯在……他當初不應該一時心軟和主動追求的她交往嗎?的確,他承認自己仍無法從愛禾身上體會到那種男女間的情愛,也無法放下太多時間來陪伴她,可他是真心把她當作準備長久交往下去的女朋友看待……這樣還是不行嗎?


    還是……錯全在他,誰叫他當初要去pub,要去認識易璿這個惡魔,還不知死活的跟他糾纏不清?


    「你在怪我嗎?還是怪你自己?嗬……大可不必。」易璿舔著他嘴邊的酒漬道:「那女的這麽好上,就算沒有我,以後她照樣會給你綠帽戴。我幫助你早點認清事實,趁還沒投入太多感情前趕快抽身,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啊。」


    「你!你給我……閉嘴!」他火氣一揚,口齒更是含糊不清。


    奇怪,他平常說話不會這麽滯礙的,為何現在突然不聽使喚了起來?眼前也是一片迷茫紛亂,連易璿的臉都扭曲了,像飄浮在空中似的。


    「你那個女朋友……不,是前女友,真巧,正好是我最討厭的類型。」易璿眸中流過一股淡淡的嫌惡。「年紀輕輕就畫個大濃妝,身上的餿水味……嗬,還有那身打扮,你確定她真是你學妹?不是在酒店陪客的?」


    「你……」蘇聿雅被他氣得越發頭昏眼花,想跳起來推開他,全身卻軟綿綿的施不出半分力氣。他怎麽能說得出這種話?


    「女孩子愛打扮天、天經地義……愛禾隻是──」


    話尾忽地被截走了。粗暴持久到足以構成殺人罪的長吻結束後,易璿抵著那紅腫不堪、正急促喘著氣的雙唇柔聲道:「好了,不準再提那女人的名字。你也真懂得該如何惹我生氣。話都說不清楚了,就安靜點吧!」


    「等等……你……你幹什麽……住……手……」


    盡管全身都變得超不對勁,連意識似乎也快棄他遠去,蘇聿雅仍隱約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正一件件被脫下。


    脫?


    不隻襯衫,連褲子也……


    幹什麽?


    這問題好象很重要。他很想仔細想個明白,但腦袋渾沌成一片,什麽迴路都搭不上。光裸的肌膚接觸到冬日冰寒的空氣,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反而滾燙得像是快燃燒起來似的。


    「你的酒量真是淺得教人驚訝。」


    不過是紅酒,而且他喝的量加起來連一杯都不到呢。易璿慢吞吞的除去自身束縛,然後一把抱起渾身無力意識不清、完全任由他擺布的人兒,輕輕放到柔軟整潔的純白床鋪上去。


    「真可惜……這麽潔白無瑕的床單,等會兒要弄髒了吧。」


    原沒打算這麽快就要他身體的,可是蘇聿雅的一言一行,永遠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對自己的自製力向來極有自信,但在這純潔美好的男人麵前,似乎是半點也行不通。


    他的直覺告訴他,要奪取這僅此一件的寶物,就得趁現在。越是他不能碰觸也不該碰的天使,他就偏越要不顧一切將他拉下凡塵來。


    這種念頭是第一次……


    易璿沒多費心神去細思其中的意義,他再度吻上那因莫名燥熱而微啟著喘息的誘人唇瓣,一手箝住單薄胸前的突起不住搓揉,另一手則直接探向他下身。


    「啊……」令人不敢置信的地方被無所顧忌的大掌握住了,蘇聿雅蹙緊眉,感覺那溫熱的粗糙觸感包覆住他,似乎做起了超乎他想像的動作,他卻沒辦法阻止。


    耳邊斷斷續續響起模糊的呻吟聲,放蕩得教人臉紅。再努力細聽後,竟湧起一股詭異的熟悉感──


    是……是他發出的聲音嗎?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拚命想清醒過來弄個清楚,但一波波異樣的感覺卻如同滔天巨浪般,無情的將他推往黑暗的更深處。他不由自主的隨之載浮載沉著,逐漸向下滅頂……不知過了多久,他連自己的呻吟聲都聽不到了。


    汙穢了易璿的手的同時,蘇聿雅也徹底昏死了過去。


    然後,在被進入的一瞬間,他曾痛到極致的短暫清醒過來,但下一瞬立刻又墜入無邊的欲望中。


    大腦罷工、理智喪失殆盡、自製力全數瓦解,這具潔淨的身體已被感官及情慾徹底支配,在惡魔極富技巧的愛撫下狂亂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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