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裏安再度向後退去,右眼眶上的魔鬼子宮正試圖去觸摸“麋鹿”的魔鬼子宮。


    “麋鹿”不停咂舌,口腔潰瘍層層疊疊,這會兒碰到魔鬼子宮滴落的粘液,刺痛萬分。


    “你能再說一遍你剛剛說了什麽嗎?”


    “我說,我懷疑你兒子跟魔鬼肺部共生了,就像咱們身上的魔鬼子宮這樣,被嫁接到了體內的魔鬼器官上。”


    “額……”


    一年多的囚禁與懷孕中,“麋鹿”這“二十三”的成員已許久沒有痛痛快快、酣暢淋漓大殺一場,行為舉止越發怪異,以前,他個連生肉都不會碰的幹淨人。


    聽完格裏安的話,他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緩緩地、絕望地蹲下了身子。


    頭頂的破破爛爛魔鬼子宮被完全展開,鋪成一張大肉餅。


    他布滿汙垢和滄桑的雙手猛地抓住魔鬼子宮的邊緣,然後使出渾身的力氣從頭上狠狠地扯了下來。


    趁魔鬼子宮虛弱,在上麵撕出三個大洞,正對眼睛與鼻孔,當做麵膜覆蓋臉部。


    一年沒洗過的臉與魔鬼子宮滑膩、怪異的黏膜來回剮蹭,隱隱地,他還能感受到魔鬼子宮正在試圖自愈,這過程產生了不少鋒利的肉芽,刺傷了麵部皮膚。


    下一秒,“麋鹿”驟然暴起,掀開魔鬼子宮,臉上全是毫無規律的小傷口,頂著這張臉餓狼撲食般躍起,衝向格裏安,並大喊道:


    “你他媽嘴在噴糞嗎?!”


    可速度太慢。


    “麋鹿”的攻擊被格裏安直接躲過去了,臉部直挺挺撞在牆壁上。


    “愛信不信。”格裏安轉身,“我說了,目前隻是個推測,我還需要進一步驗證,你沒必要這樣。”


    “麋鹿”顫巍巍爬起,擺出普通人打架的架勢,抓住魔鬼子宮與體內魔鬼器官的連接處,流星錘一樣狂甩,陰陽怪氣說道:


    “他媽的那是個孩子!孩子跟魔鬼肺部共生?你個傻逼,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生氣嗎?”格裏安無語。


    “麋鹿”雙手握拳,拳心向上,緩緩地在腰間畫了一個半圓,雙腳不慌不忙地分開,與肩同寬,穩穩地紮了一個馬步,膝蓋微微彎曲,重心下沉。


    “你腦子該不會是在外改造時候弄壞了吧?也許現在操控你的是掛在你眼眶裏的肉瘤?”


    他說話的語氣與動作毫不相符。


    “他媽的我就說外改造這東西不靠譜,大兄弟你肯定是看右臂嫁接得如此成功,心生歹念,竟想著給自己弄個魔鬼眼珠子,然後眼睛就變成這樣了。然後就被眼珠子控製大腦了哈哈哈哈哈!!!”


    他一邊大笑,身體因為過度的亢奮而不停地顫抖著。


    雙手關節被他故意捏得哢哢作響,拳頭猛地向前推出,拳風烈烈,那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格外刺耳。


    格裏安大為震撼,縱使他知道,在這鬼地方待久以後,沒有人精神還會正常,但“麋鹿”這前後跳躍挑釁的想要打架的動作,怎麽看怎麽覺得已經不正常到一定境界了。


    “你想打架?”


    “操你媽你看不出來嗎?”


    “肉搏?”


    “除了肉搏難道要用魔鬼子宮對轟嗎?!”


    “好吧好吧,”格裏安聳聳肩,他認為應該滿足“麋鹿”的願望。


    他將額前的頭發甩到腦後,脖子左右扭動,發出輕微的咯吱聲,然後微微抬起下巴,對“麋鹿”勾勾手指,充滿挑釁說道:


    “來,你先打。”


    話落,他毫無原則地立刻出擊,右腳猛地向後一蹬,地麵上被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同時左掌如刀,在空中快速地斬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麋鹿”無法招架,瞬間撞到牆上。他掙紮著從牆邊爬起,踉蹌著擺開架勢。


    格裏安不給“麋鹿”任何喘息的機會,他隻想趕緊讓“麋鹿”正常點。


    又是一腳飛起,精準地踢在“麋鹿”胸口。


    “麋鹿”捂著肚子,不再動彈,倒地不起,耍起無賴。


    “不打了,你才進來幾天,我上哪打得過——我操我才意識到,你為什麽會在這兒?!”


    格裏安更無語了,他本以為“麋鹿”毫不在乎這一點。可能是在監獄裏見多了,又或者單純無所謂,沒想到是才反應過來這一點。


    趁“麋鹿”還未起身,他走上前,狠狠踩住“麋鹿”肚子,再也不想忍耐心中的不耐煩,說道:


    “首先,你兒子大概率繼承了你的能力,或者說繼承了一小部分力量,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兒子一定繼承了你能夠在牆壁中穿梭的特性。


    “而後,你兒子被嫁接到剛剛來給我配種的那個女人身上。


    “配種結束後,我的右臂忽然不受我控製,進入那女人體內操作了一番,同時發現那女人的魔鬼肺部當中有很多奇怪的組織塊,並對組織塊進行了吸收。


    “講實話,我到現在也不清楚為什麽右臂總會有這麽多功能,但這不重要。


    “重點是,當你再一次出現在我的牢房的時候,我的右臂大概是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所以立刻朝著你撲了過去”


    “至於我如何來到這兒的,還是那句話,你兒子繼承了你的力量,我的右臂獲得了你兒子的碎片,也有了相同的力量。


    “聽懂了嗎?


    “但我還是得說明,這些都是推測,我還得再觀察一下,明天晚上,那個女人再來跟我配種的時候,我會好好觀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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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夜裏。


    要命,亞曆山德琳娜的靈魂狀態跟昨天相比,又多出了一塊。


    格裏安的右臂又開始蠢蠢欲動,但有了之前的經驗,他刻意控製著右臂,不讓右臂驟然起跳。


    “我……我告訴美狄亞了,讓她給你準備一個能藏身的地方。”


    美狄亞毫不掩飾的嘲諷目光,以及今天中午美狄亞的話依舊環繞在亞曆山德琳娜耳邊。


    你可算活成自己了。


    這是諷刺嗎?


    可為何無論自己如何調動敏感的心,也品不出任何嘲諷的味道呢?


    難不成,美狄亞真心認為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子,值得誇讚嗎?


    一個毀容的女人,有什麽可誇讚的?


    還是說,對於美狄亞這種人來說,隻要能成為“重塑者”,毀容根本不算什麽呢?


    “她說什麽了嗎?”


    “她說隻要你出了監獄,就能感知到她的方位,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明白了。”


    格裏安看著亞曆山德琳娜,摸了摸她完全被白紗布包裹的頭,欺騙道:


    “我在監獄裏認識了不少朋友,我把你的遭遇跟他們說了一下。


    “其中一個告訴我,他曾經在裏夏德大主教的書籍上看到過類似的情況。


    “但是他說,我得讓右臂再進入你的體內,在你的魔鬼肺部裏尋找一下有沒有多餘的組織,才能確定你的情況與他在書裏見過的是否相同。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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