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瞪著蕭逸,又低頭看著自己滿胳膊的小紅疙瘩:『你沒別的事情好做了嗎?研究這種藥!還有,不是給我止血的草藥,你那麽激動幹什麽!』麵對伊恩的指責,蕭逸無語了。我又沒有說那是用來止血的,還有,我很激動麽?有比那個把人推打一邊去的人激動麽?『那個花隻是其中一部分的成分,其實隻會產生紅色的小包哦。』在蕭逸看來可以稍微安撫一下抓狂的伊恩大少爺的話,並沒有起到一丁點的作用。在伊恩時而呼痛,時而咒罵,時而委屈,時而害怕的聲音裏,蕭逸終於找到了用於止血的藥材。『我,我會死麽?』在會失血過多而死的心理作用下,伊恩已經不再對自己滿身的紅包包有任何感想了,蒼白著小臉,擔心地看著蕭逸為自己包紮,畢竟生命還是最重要的。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蕭逸不由地笑出來:『不會,隻是流了一點點血而已,回去多吃點補血的東西就好了。』然而伊恩完全沒有注意蕭逸的話,整個人迷失在了蕭逸的那一笑中。我莫不是真的已經是失血過多了,出現了幻覺?怎麽會突然覺得這個醜八怪笑起來那麽好看?一定是頭暈掉了。但是,真的,好漂亮啊,那個幻覺。臉上透露出羞澀的朵朵紅暈,伊恩的臉色比之前看起來要好上很多。蕭逸沒工夫管伊恩的小心思,幫他包紮好傷口之後,便到旁邊的樹底下撿起樹枝來。『你在幹什麽?』有氣無力地坐著的伊恩眼睛隨著蕭逸移動。『我們兩個都不見,宴會那邊肯定已經發現了,現在也應該在找我們了。』蕭逸把樹枝堆成一堆,『你這個樣子,走路都有困難,更別說找出路了。』『我生一堆火,看能不能把人引過來。』隨著煙慢慢地嫋嫋升起,周圍漸漸都安靜了下來。『會有人來找我們嘛?』伊恩的眼皮有搭下來的趨勢,聲音略帶睡意。『你是m國總統的兒子,他們怎麽會不來找你呢。』背靠著樹杆,伊恩低著頭,好像沒有聽見蕭逸說話一樣:『你是司家的少爺,再怎麽說,他們也回來找你的吧,找到你,也就找到我了。』『你,沒事吧?還是冷嗎?』見伊恩把自己縮成一團,蕭逸坐了過去。『我以前,』伊恩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做了一個夢。我在一個荒野裏,一直等,一直等,但是沒有人來救我。隻有我一個人,沒有人記得我,沒有人在乎我,隻有我一個人。』『不過,』伊恩抬起頭來,笑笑,『還好,那隻是一個夢罷了。』真的隻是一個夢嗎?看著伊恩還帶著汙漬和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的臉,蕭逸覺得還是現在看著比較順眼。……『伊恩少爺!琉逸少爺!你們在哪兒啊?』『看,那邊有煙冒出來!』『快過去看看!』『伊恩少爺,琉逸少爺,我們總算找到你們了!』『快來人幫忙,伊恩少爺好像受傷了!』在一陣嘈雜的人聲傳來過後,蕭逸和伊恩的這個小小的野外之夜,終於結束了。……一身的灰土被洗的幹幹淨淨,換上舒適的睡衣,蕭逸的睡衣也隨之而來。但是,當他走出浴室,看到床邊坐著的那個男人之後,知道他的夜晚還沒有結束。『對不起。』『逸兒在說什麽呢,』思修夜笑道,『怎麽突然說對不起呢?』蕭逸一看這樣子,就知道思修夜心裏一定是氣極了。『我不應該不顧自己的安全跟人走掉。』『逸兒是不是忘記了,還是要我來補充,比如說,那個,人,是誰?流金第一的殺手麽?』『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免得你為我擔心的。』蕭逸爬到思修夜身上,『真的很對不起。』『唉,』一對上蕭逸那紫色的純真眼眸,思修夜就知道自己無法再狠下心來,不由長歎一聲,摟住他,『逸兒,你到底要我怎麽辦?為什麽你總是可以隨時惹出狀況呢?』在宴會裏,被一堆人團團圍住,身邊還有一個呱噪的女人在嘰嘰喳喳,讓思修夜心裏愈發地煩躁和不耐。當他轉過頭去找蕭逸的時候,卻發現原來應該站著的那個小人兒的地方空空如也。推開人群,撇下一屋子的賓客,思修夜走到外麵的走廊裏,喚來一直跟在自己和蕭逸身邊暗中保護的人,卻得知自己的逸兒居然乖乖地跟著『刹』的頭目遙夜走了。因為身為第一殺手的遙夜早就注意到了暗中的護衛,他釋放的氣場竟讓他無法動彈,以至於失去了小少爺的蹤跡。那種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的焦急心情,是思修夜生平的第二次了,而第一次,綁架事件,也是栽在了這個讓人氣不起來的小人兒身上。思修夜非常不喜歡這種不在自己控製之中的感覺。『你又沒有受傷,為什麽不丟了那個小子,自己先回來!』就知道思修夜會這般無情,蕭逸說道:『人家好歹也是m國總統,你合作夥伴的兒子誒,幹嘛說得好像是隨便可以丟棄的垃圾一樣?如果我自己一個人回來,他們不會奇怪麽?讓愛德華總統知道了,不是給你惹麻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