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明還真不願意回桃花村。


    丁憂三年,三年後,他借著以前那些同年關係,打點一番,哪怕不靠毅勇伯府,也很有可能謀到一個差事。


    可若是他回桃花村,那就徹底沒了仕途。


    “賢婿,如今你和園兒走到如此地步,二人也無法再攜手下去,不若你們二人一別兩寬,好聚好散。


    到底是我陳家有愧於你,你放心,你們二人雖和離,但我陳家絕不會虧待你。


    隻是,老夫有一個請求,需要你守孝這幾年回鄉,等孝期過了,我再給你安排官職,你看如何?”


    陳堅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麵上雖帶著笑,實則心情並不好。


    陳家失去這一助力,也算是陳家的損失,而且,他這提出這要求,也有以權壓人的意思在裏頭。


    沒辦法,殺母之仇,說不好聽一點兒,陳家已經把人給得罪了,為了以後不被顧昭明報複,如今,他隻能趁著顧昭明弱小時,將人壓下去。


    他現在承諾三年後給顧昭明安排官職,也不過是想著到時候拿一個窮鄉僻壤之地的縣令的位置給打發了。


    顧昭明也是混過幾年官場的,哪裏看不出來陳堅的打算?


    可如今他勢弱,他就是不願意,也不能明著拒絕,畢竟他人如今還在人家府上,若是徹底翻臉,到時候人家給他投個毒,讓他來個暴斃,那就得不償失了。


    更何況,人家讓他扶棺回鄉,他也無法拒絕。


    若是拒絕,那就是不孝!


    畢竟現在人離世後講究一個落葉歸根,扶棺回鄉那才是常態。


    “一切都聽嶽父安排。”顧昭明低下了一直都高高抬起的頭顱。


    陳堅臉上閃過一絲滿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此寫和離書吧,至於我女兒的嫁妝,就當作補償留在顧家了。”


    “多謝嶽父。”顧昭明拱手行禮。


    顧昭明想得很明白,權利名聲,隻有有命在,這些才是實在的,若是沒了命,什麽都沒了。


    因此,他一臉平靜地親手寫下了和離書,接受了陳家所說的補償。


    那個破壞主母和郎君的小妾被抓到,吳嬤嬤不放心下麵的人辦事,隻能親自跑一趟,來帶人。


    原本曲蓮是不知道陳家派了人來抓她的,可她走到半路時,發現自己落了東西,又趕忙回去。


    這一回去,正巧遇到陳家的下人正跟隔壁鄰居打聽她。


    吳嬤嬤讓下人來抓曲蓮,結果沒找到人,她不甘心,親自走了一趟。


    見顧家一個人影兒都沒有,便出門在隔壁鄰居打聽起了曲蓮。


    “大姐,你可看到我姑爺家的那個小妾往哪兒去了?”吳嬤嬤往隔壁一婆子手裏塞了一包點心,愁眉苦臉道。


    住在這附近的本來就不是什麽富貴人家,吳嬤嬤一包點心拿出來,倒也是撬開了對方的嘴。


    “呀!那小娘子犯了什麽事兒?她不在家啊?”


    吳嬤嬤一臉愁容,“唉!可不是犯了事麽?那位小妾是個不安分的,勾得家中郎君寵妾滅妻,我那小姐和姑爺被那不要臉的小妾鬧得要和離呢!我主家讓我來找那小妾問問,是怎麽回事?”


    “這妾可真是,嘖嘖嘖……不過我可真沒看到顧家有小姑娘出來。”


    回頭找落下的東西,躲在拐角處的曲蓮聽到陳家婆子的話後當即氣得不輕。


    陳園那個賤人,若不是她通風報信,陳園此刻早就成了一具枉死的屍體。


    如今他們兩人過不下去,竟將鍋全都扣在她頭上。


    簡直欺人太甚!


    別以為她不清楚,顧昭明會殺妻,定是陳園做了什麽讓顧昭明無法容忍的事。


    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憑什麽還把事兒推在她頭上?


    早知道就不救陳園了,簡直就是救了一條毒蛇,如今還要被反咬一口。


    曲蓮很清楚,陳家人會知道她,如此往她頭上扣帽子,定是因為陳園在煽風點火。


    顧昭明總不可能跑到嶽家說他自己如何如何寵妾滅妻吧?


    曲蓮越想越後悔,若是她沒救那個賤人,她還不會如此生氣,可她偏偏心軟,結果害慘了自己。


    早知陳園回娘家後會如此攀扯她,曲蓮絕不會給她通風報信!


    這事絕不會這麽算了!曲蓮暗道。


    曲蓮再不敢現身,隻能悄悄地離開了巷子。


    曲蓮離開巷子後,越想越不甘心,她思索了片刻,便有了個想法。


    這邊,顧昭明將剛和離書寫完簽了字,按了手印,便被人請了回去。


    陳園拿到和離書後,整個人高興極了。


    她可總算拜托了顧昭明了!


    陳園一想到自己再也不用去擠顧家那個小院子,心情立馬好了不少,連帶著身體也恢複得更快了些。


    陳園的開心,顧昭明無法感同身受,等他從陳家出來,回到顧家小院,迎接他的是一座空蕩蕩的院子。


    家中的下人都跟著陳園回到了毅勇伯府。


    此時,院子裏靜悄悄的,一絲煙火氣都沒有。


    住得近的那幾家院子裏都飄出來了飯菜香,隻有顧家,還是冷鍋冷灶的,一絲人煙都沒有。


    “蓮兒?”顧昭明推開曲蓮住的耳房,隻見裏頭空蕩蕩的,人影兒都沒有一個。


    顧昭明並不知道自己是被曲蓮迷暈後,才被陳家人帶走的。


    他以為迷暈他,帶走他的都是陳家人,丁點兒都沒有懷疑曲蓮將他迷暈後,人就逃了。


    他不知道陳家的人還來找過曲蓮,更不知道曲蓮已經卷了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收刮得一幹二淨。


    顧昭明在家裏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曲蓮的人影。


    想到陳園的性子,他便以為曲蓮被陳家人給抓走了。


    他以為曲蓮被陳家給料理了,惋惜了一番,便忙其他的事兒去了。


    在見識過京中那些權勢的顧昭明心中,女人再美貌,沒有他的前程重要。


    直到,顧昭明發現家中值錢的東西都沒了,而曲蓮遲遲沒有露麵,他這才發現曲蓮消失得有些不正常。


    陳家抓人,總不能把家裏的值錢的東西都偷走吧?


    難道,是別人趁著家裏沒人偷的?


    又或是加賊?


    可惜,等顧昭明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不過,顧昭明隻以為曲蓮被抓了,始終沒往曲蓮是自己跑的那方麵想過。


    曲蓮在當天下午便來到了沈蓉的胭脂作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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