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花送進來前,都是經過層層檢查的,若是造假,肯定送不上來。”一紫女子解釋道。


    眾人這才歇了猜疑的心思,轉而看向了站在花旁的男子。


    “也不知道什麽樣的巧手能種出這樣絢麗多彩的花來。”


    “這人是哪家的?以前都沒見過!”


    一時間,大家對長生的來曆都有些好奇了。


    在群芳宴上,每隔一兩年出現新人,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往日所有人問,定會有那消息靈通的給大家介紹。


    可這次,那女子問了好一會兒了都,也沒有人出來介紹。


    陳園咬了咬唇,一副不想說的模樣。


    一離陳園近的女子見狀,忙拉了拉陳園的袖子,“你是不是認得?你就給我們說說唄!”


    陳園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搖了搖頭,“姐姐…這到底是別人的事,我不好說….”


    她這一番做派,引了不少人往她這邊看了過來。


    那女子見陳園這副模樣,搖了搖陳園的胳膊,“好姐姐,你就跟我們說說唄!”


    這女子也沒別的意思,那花她一見了就喜歡,想打聽清楚那是哪家的,若是那專門種植花卉的商家,那就更好了。


    陳園可不知道那些打聽長生情況的人心裏的想法,她這會兒正思索著怎麽給長生挖坑呢!


    她思索了一番,一副為難的模樣,道:


    “那人我正巧認得,至於是哪兒家,你們也應該都知道,那人是平陽侯府的繼承人,隻可惜……”陳園頓了頓,“可惜他是個傻子……”


    陳園也想不明白,長生明明是一個傻子,平陽侯府的人怎麽會讓他來參加這樣的宴會,難道不怕丟臉?


    還是說,他們已經聽到了流言,故意想在這麽多人麵前證明他不是傻子?


    可傻子就是傻子,隻要一開口就能暴露。


    這哪裏是證明自己不是傻子,明明是告訴別人他就是個傻子。


    反正別人早晚都要知道,她提前跟別人提一嘴,也沒什麽。


    陳園這話一出,大家都驚了。


    這平陽侯府多少年沒再人前露麵了。


    沒想到再次出現眾人眼前,居然是這種場合。


    之前那些關於平陽侯府的流言,大家也都多少聽了一些,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當事人了。


    可那人看著也不像傻子啊!


    陳園接收到身邊之人懷疑的眼神,當即道:“你們也知道,我們家是幾年前進京的,在回京之前,我和下麵那人都住一個村。


    我記得他是小時候發燒壞了腦子,她在村子裏,最喜歡跟孩子一起玩泥巴。


    這些隻要在村子裏隨便打聽一下,就能打聽出來。”


    陳園這麽一說,眾人也打消了懷疑。


    連廊這邊,守花人一一上前介紹他們帶來的花,以及花的來曆。


    其實,那些勳貴人士見慣了那些名貴花草,但來每株花的來曆,在護花人的口中,總會有幾分神奇色彩。


    例如,突然冒出來又突然消失的白胡子老頭給他指路,然後在山澗裏發現一株並蒂蓮。


    又例如,晚上做夢,夢見花神賜他一株異色海棠,讓他去哪哪哪找……


    沈蓉聽了前麵那些護花人口中的故事,陷入了沉默中。


    她跟長生來之前已經通過氣了,隻說是從一花農手裏買下來的,別的便不再多說。


    可如今她冷眼瞧著,長生準備的說辭跟那些故事比起來,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了。


    很快便輪到了長生。


    “在下是平陽侯之子,龔時鳴,這盆多色薔薇,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從一花農手中買回來的。


    這花枝條柔軟,適宜用花架支撐枝條,若是搭在牆上,則可會長成一片彩色花牆,且花期較長,味道芳香……”


    長生口齒清晰,說起話來邏輯清晰,思維流暢,隻要有眼睛地都能看出來,這人到底是不是傻子。


    陳園聽著長生說的話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差,她身邊的人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對勁,甚至還有人不動聲色地離她遠了些。


    沈園不敢回頭去看別人的眼神。


    剛才,她還在信誓旦旦地保證對方就是個傻子,可沒想到,打臉居然來得那麽快。


    陳園又尷尬又生氣。


    尷尬的事,她剛說出來的話,卻立馬被打臉。


    生氣的是,長生明明都不傻了,上次見麵沈蓉為何不說?難道就是等她出醜嗎?


    陳園想到這些天,為了抹黑沈蓉夫妻二人,阻止長生襲爵,她撒了多少銀子散發流言,結果,自己竟成了一個小醜。


    “切!平白無故說人家是傻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思,真是壞透了!”一個瓜子臉的女子,甩著帕子,斜了眼陳園道。


    這陳園往日仗著自己是伯府千金,沒少在他們這些五六品官員的家眷麵前擺譜。


    剛才陳園在說下麵那人是傻子是,吳夫人就想說人家不像傻子了。


    可吳夫人又想了想,下麵那人跟自己沒什麽關係,便沒有出言反駁。


    這會兒見陳園被打臉,她終是忍不住出言諷刺了一番。


    吳夫人話頭才起,就有那看陳園不順眼的,附和道:“誰說不是呢!還說住一個村子,平陽侯府如今什麽情況,隻怕京中無人不知了,顧夫人當著這麽多人麵傳同村老鄉是傻子,也不知是什麽目的?”


    “還能什麽目的?嫉妒唄!


    剛才顧夫人不是說了嗎?


    以前他們住一個村,想必那位娶的夫人也是村裏的。


    可如今,一個成了伯爵府,而另一個成了侯府繼承人,雖然這侯府落魄了,可到底是侯爵,比伯爵高一等呢!”


    這時有個女子捂住了嘴巴,小聲道:“那之前那些傳言不會也是顧夫人………”


    “平陽侯府這些年低調又落魄,也沒得罪過什麽人,就算不小心得罪了,京城那些勳貴,那用得著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


    到底是京城裏的貴夫人,眼睛都利著泥!


    幾個年輕夫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將陳園心裏猜得七七八八。


    幾人的聲音說小也不小,說大也不大,陳園聽到那些話後,氣得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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