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一門心思給長生做衣裳,壓根兒不知道長生的心思。


    等太陽漸漸西斜,長生覺也睡醒了。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抬頭一看,便見沈蓉正在做針線活兒。


    他想到睡前還在跟沈蓉生氣的事兒,臉上頓時有些氣鼓鼓的。


    沈蓉聽到屋裏的動靜,抬起頭往屋裏一看,見長生坐在床邊,一言不發,還以為他沒睡醒,便半哄著他道:“長生我給你做了件褂子,你快來試一試。”


    長生到底是個孩子心性,一聽有新衣裳穿,臉上便忍不住有些喜滋滋的。


    等新衣裳穿上身,長生也不記得自己還在跟沈蓉慪氣的事了。


    他穿著新褂子,看了又看,也沒舍得脫下,直奔爺爺奶奶那屋炫耀去了。


    沈蓉進門後,給長生做了幾次新衣裳,每次一有新衣裳穿,長生都會很高興。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下午,長生又去挖蚯蚓喂小雞,當他準備跟中午那樣用手捏蚯蚓時,突然想起沈蓉讓他用香香的胰子洗手的事兒,他歪著腦袋想了想,最後還是撿了根木棍,一分為二,跟拿筷子似的,將蚯蚓夾了起來。


    等他喂完小雞,長生跟獻寶似的,湊到沈蓉麵前。


    “三娘,我沒有捏蚯蚓,用棍子夾的。”長生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沈蓉,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沈蓉有些驚訝,長生居然知道變通了,不過這也是好事。


    “長生真不錯,你怎麽想到的?”沈蓉將手中的醫書翻了一頁。


    長生傻笑著摸了摸腦袋,“我想的。”


    沈蓉抬頭看著一臉笑容的長生,想起上一世在村子裏偶爾看到長生時的模樣。


    那時的長生眼神是呆地,臉上的神情有些木,遠沒有現在這樣生動。


    特別是在六爺爺和六奶奶去世後,長生跟個不會說話的木頭人沒什麽區別,不管誰跟他說話,他一個眼神都不給,更是從不搭理別人。


    那時,就算她有心幫著長生,也不知道從哪兒下手,更何況她還身不由己。


    如今,長生的情況似乎有慢慢的在改善。


    看來她當初的選擇是真的沒有錯。


    長生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自那以後,沈蓉每次見長生喂雞時,從不用手去抓蚯蚓,每次喂完雞,總是把手洗了又洗。


    有時,他還調皮地將手上的水珠子往沈蓉臉上甩,氣得沈蓉想抓他打一頓。


    可惜,沈蓉哪裏跑得過腿長的長生,每次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的,最後還是長生讓著她,主動停下來,讓沈蓉揪著一通亂錘。


    沈蓉也知道長生是在跟她鬧著玩,自然不會用很大的力,不過,就算她用盡全力,對長生來說,也就跟撓癢癢似的。


    時間一晃,一個月就過去了,院子裏的雞崽在長生孜孜不倦地投喂下,小雞崽們已經長成了半大了,長生早就不用把挖出來的大蚯蚓給挑出去扔了,大的小的,家裏的雞都能吃。


    沈園的爹沈二柱自從又出了那醜事,顧昭明在次日探望過沈二柱,祭完祖後,一日都沒留,當天就離開桃花村去了縣城,直到現在也沒回過村子。


    沈園爹給顧昭明丟了臉,劉氏也不給沈園好臉色看,沈園也知道理虧,她倒是想回娘家發作一通,可她爹沈二柱住在顧大華家,一時間也不好追上門去指著她老子。


    沈園原打算等她爹養好傷回家,到時候她再好好說道,結果,沒想到她爹傷都快養好了,竟在顧大華家住了下來。


    這段時間,村民們對沈二柱做的事議論紛紛,沈園都沒臉出門。


    而劉氏每次串門子,總會黑著臉回來。


    劉氏不高興,作為她兒媳婦的沈園自然要承受婆婆的怒火。


    剛開始沈園覺得理虧,被劉氏為難,也就忍了下來,可後來劉氏越發過分,沈園也不想當受氣包了,直接表明自己每天要做口脂,讓她劉氏靜些,別打擾她掙錢。


    劉氏想著兒子讀書的費用都是靠著沈園做出來的東西賣的錢,隻好忍了下來。


    沈園一個月閉門不出,倒是給她折騰出了口紅和腮紅,還有米粉做的粉餅。


    她倒是想做出粉底液,可現在的技術不允許,隻能勉強做出了還算貼膚的粉餅。


    她不知道,在她每做出一款化妝品時,那款化妝品的做法和步驟工藝,便會立即被送到張六娘的案前。


    這事,還要從沈蓉上鎮子那次說起。


    上次沈蓉提醒張六娘,雖然張六娘知道沈蓉是借她的手報複沈園,但她不想錯過那麽好的方子,便派了一個有拳腳功夫的人悄悄地來到桃花村,監視沈園。


    那男人武功不錯,本就是個自由身,一年前,他不知什麽原因掉下山崖,重傷之際,被張六娘給救了,答應留在她身邊做兩年事。


    不然,一個商戶之女,可沒資格指使一個有武功的下人。


    那男人來到桃花村,半夜在沈園家附近轉了一圈,找了個能看清楚沈園家裏麵情況的樹,作為藏身之地,爬了上去。


    這一藏就是一個月。


    就這樣,他將沈園做出來的東西,按照沈園的用料步驟,全部用筆記了下來。


    沈園弄出來的那些東西,難度不大,跟縣裏賣的胭脂水粉比起來,勝在創新,一旦知道了原料工藝,很容易就能做出來。


    更何況,張六娘原本就懂胭脂水粉,再加上她手上還有不少做胭脂水粉的老師傅,根據沈園的方子,舉一反三,幾個老師傅最後做出來的東西,比沈園搗鼓出來的更加複合當下的審美需求。


    甚至有個師傅拿珍珠粉代替了米粉,做出來更為輕薄細膩的妝粉。


    就連腮紅,也被老師傅們弄出了好幾個顏色。


    還有口脂。


    礙於口紅的升降底座暫時不好弄,沈園最後做出來的成品也是口脂,隻不過顏色沒那麽厚重,擦上去更顯自然,也更滋潤。


    將近一個月,能弄出這三款化妝品,對沈園來說,已是極限。


    看著她做出來的那些化妝品馬上就能變成大筆大筆的銀子,沈園自豪又高興,她不知道,在她做那些化妝品時,暗中有兩雙眼睛已經將她做的東西的用料步驟全給記了下來。


    一個是樹上的男人。


    一個是隔壁的小柱子。


    小柱子最後還是沒抵住誘惑,悄悄地在透過牆縫偷學了起來。


    小柱子不識字,他沒法像外頭樹上那個男人那樣拿筆記下來。


    他隻能用最笨的方法,沒事時,一遍一遍地回憶著沈園做的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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