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放晴,沈園就迫不及待,拿著肥皂上了鎮子的胭脂鋪。


    果然,她的肥皂一拿出來,立馬吸引了掌櫃的目光。


    張家胭脂鋪隻是張家不起眼的一個鋪子,盡管不起眼,但在鎮子上也是幾十年的老字號了。


    鋪子裏的胭脂水粉,東西和質量都平平,沒什麽出色的地方。


    張六娘從上一個掌櫃的手裏接過這個鋪子後,便一心琢磨怎麽讓這個鋪子在她手上發揚光大。


    “什麽?你說這是胰子?”張六娘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那如羊脂玉般的東西。


    她看了半天兒,也沒看出來這是胰子。


    沈園淡定地點點頭,“掌櫃的若是不信,一試便知。”


    她不說肥皂,就是不想多做解釋。


    “小二打盆水來。”張六娘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店小二。


    店小二接受到掌櫃的眼神,頓時明白了那眼神的意思。


    水很快就端了上來,一同拿上來的,還有一塊髒兮兮的抹布。


    這時,鋪子裏的幾個客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沈園拿出一塊肥皂,放進水裏,打起了泡泡。


    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她手上沾滿了潔白細密的泡泡。


    張六娘一看這些泡泡,將沈園剛才的話信了個七八成。


    沈園並沒有停下來,她當著大家的麵,將肥皂塗在那塊抹布上,隻輕輕一搓,抹布上的汙垢洗得一幹二淨。


    “這……”張六娘和看熱鬧的客人頓時都驚呆了。


    這怪模怪樣的胰子,也太好用了吧?


    “夫人,這胰子我都收了。”張六娘在客人說話前,把話給說了出來。


    沈園見鋪子裏有兩個客人臉上有些意動,但什麽也沒說。


    一錘子買賣跟長久買賣,她還是知道選哪個的。


    “掌櫃的,先跟您說清楚,這東西的材料來之不易,產量也低,不知掌櫃的能出什麽價?”


    沈園可不想自己辛苦做出來的東西賤賣。


    張六娘一聽這話,眉頭頓時一皺,她知道這胰子好用,且比普通的胰子好看,價錢比普通的胰子貴一些,她倒也能理解。


    可是,就算這東西再怎麽難得,可這青石鎮到底隻是一個偏僻的小鎮子,再好的東西也賣不出高價錢。


    張六娘有些為難,她皺眉沉吟了片刻,“我鋪子裏的胰子分上中下三等,隻說我這的上等胰子,一塊胰子的價錢為50文。”


    張六娘讓小二拿出一塊上等胰子給沈園看。


    這塊胰子呈肉粉色,還帶著香味,巴掌大的一塊,隻是看著雖沒有沈園做的細膩。


    沈園看到這塊胰子,頓時放下心來。


    “我這胰子比這上等的還好,這價錢不能比這個低。”


    張六娘看著那潔白的胰子,委婉道:“夫人,我這加了香料,且是賣價。”


    沈園一愣,信心十足道:“香味我也可以調,再則,我這用的其他東西,未必不比這香料貴。”


    張六娘微微一笑,“既然夫人都如此說了,那每塊我用上等的價錢買了這些胰子,若是後麵你拿了帶香味的胰子來,價格再提一些,怎麽樣?”


    沈園在心裏算了算了。


    那一大塊肥皂,她切了二十塊,若是五十文賣,能賣一千文,足足有一吊錢。


    而她賣豬肉也就花了不到二十文,五十倍的利潤,沈園當即就應了下來。


    “行!若是下次我帶了香味的胰子,就不是這個價錢了吧?”沈園再一次確認。


    張六娘點點頭。“是的。”


    至於寫契約書,張六娘覺得就這點兒東西,完全用不著,便沒提。


    沈園則是被巨大的利潤給衝昏了頭,壓根兒就沒想到這事。


    沈園拿著一兩銀子,直奔豬肉攤,一口氣買了十斤肥肉。


    沈園掙到了銀子,動力十足,一到家,恨不得立馬熬油做肥皂。


    而沈蓉在下午用胰子洗手時,突然想到了改善肥皂顏色和味道的法子。


    當天下午,沈蓉從灶膛裏掏了些草木灰,用陶鍋煮開,然後放在一邊,讓它沉澱一個晚上。


    家裏的豬油已經不多了,沈蓉決定明天早上去買些肥肉,重新試著用自己的法子做一次。


    不過,今晚也有的她忙了。


    從柳寡婦打她的主意,到她生病這幾天,沈蓉都沒有機會進空間打理那些草藥,想必空間裏的草藥瘋長了吧!


    可惜空間太小,再怎麽長,也就那點兒草藥。


    晚上,沈蓉等長生睡著了,才不聲不響地進了空間。


    一進去,沈蓉差點兒被那些草藥給淹沒了。


    密密麻麻的草藥,長得跟野草似的。


    沈蓉在裏麵換了身幹活兒的衣裳,擼起袖子,拿著小藥鋤開始挖草藥。


    幸好空間的地不大,從原先的丈來長寬,隻往外擴大了一圈,變成長寬不到兩丈的樣子。


    麵積也就不到二十平方,若是用來當睡覺的臥房倒是夠的,可用來種地,那就不夠用了。


    最先種下去的人參,子子孫孫都一起長著,已經占了一半位置。


    剩下的半塊地,上麵亂七八糟的,密密麻麻長了很多草藥。


    沈蓉花了一個時辰把草藥都挖了出來。


    若不是那些草藥長得太密集,有些草藥挖的時候,需要注意根須,有些又太小,不能挖。


    就那一點兒地兒,不出一炷香,沈蓉就能翻個遍兒。


    沈蓉看著半邊地裏,留下的幾個稀稀拉拉幼苗,也懶得重新撒上種子。


    這次的草藥,她收得不及時,已經有很多落了種子,也許過不了兩天,前麵又長出一小片草藥出來。


    沈蓉看著堆了滿了幾個籮筐的草藥,有些發愁。


    這些草藥想順利拿出去,她還得繼續往山跑幾趟,才能一點兒一點兒地拿出來。


    沈蓉換了身衣裳,打算從空間裏出來。


    她人是躺著進去的,出來時,人也悄無聲息地躺在了床上。


    結果,她一出來,不是躺床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長生頭上,然後啪的一下,滾下了床。


    摔了個四腳朝天。


    “啊!”長生被砸了個正著,一下子被壓得趴在了床上。


    沈蓉摔蒙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屋裏的油燈是亮的。


    她揉著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


    “長生,你怎麽還沒睡?”


    長生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他似乎被砸懵了,看著突然從頭上掉下來的沈蓉,眼睛瞪得鼓鼓的,他手指著帳頂,道:


    “三娘你怎麽從房頂上掉下來了?”


    沈蓉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跟長生一屋,早晚會被長生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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