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張牙舞爪地衝沈二柱撲過去。


    “老娘狠心,老娘可不會對村子裏的孩子下手,敢說老娘狠心,老娘今天非不可狠個給你瞧瞧!”


    說著,她施展著九陰白骨爪,唰唰兩下就在沈二柱臉上留下了兩道血印子。


    “你這個潑婦,你別以為我怕了你!”沈二柱抹了把臉上的血,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頭,抬手就跟張氏打了起來。


    沈蓉剛準備離開,頓時停了下來,站在人群的不遠處,津津有味地看著沈園爹娘互相掐架。


    剛才,兩人的爭執聲,附近的村民也都聽見了,男人們覺得這沈二柱腦子有問題。


    以前跟柳寡婦再怎麽好過,那都是過去了,現在柳寡婦也算是得罪了全村的人,這沈二柱還敢在張氏麵前幫她說話,不得不說,他膽子大,也沒腦子。


    而有的女人在聽到沈二柱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關心柳寡婦,便想到自己的男人也有可能在暗自擔心別的女人,心裏難免有些不快。


    眨眼的功夫,夫妻倆你來我往,已經過好幾招了。


    沈蓉看得直發笑,若是沈園此時在這裏那才叫精彩。


    可惜了!


    他們夫妻倆打了起來,大家七手八腳地圍過去拉架。


    幾個女人圍著張氏,拉來拉去的,嘴上還嚷嚷著,“別打了!別打了!”


    實際上,她們將沈二柱圍著推來推去,好讓張氏下手。


    她們沒理由打自家男人,還不能趁著拉架的機會,打一下別人的男人出出氣呀!


    這些人一圍上來,原本占上風的沈二柱,立馬被張氏抓了好抓,臉上,脖子火辣辣的,就連眼皮子也被抓破了皮。


    沈二柱火冒三丈,要不是躲得快,可差一點兒就把眼睛給抓瞎了,這個婆娘太過分了!


    “滾開!”沈二柱暴喝一聲,想掙脫拽著他的村民,可身邊兩個青年男人死死地拉著他,他想雄起,都起不來。


    男人不方便拉張氏,就隻能死死地拉著沈二柱。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張氏力氣太大,好幾個女人愣是抓不住她,愣是讓沈二柱被撓成了大花臉。


    沈二柱暴起,雖然沒掙脫,可抓著他的人,也挺吃力的,於是嘴上勸道:


    “行了,你一個男人,跟個女人計較什麽?趕緊回去吧!”


    “就是就是,你女婿可是秀才,你這泰山,在外頭暴打自己的婆娘,說出去可不光彩!”


    這不說他女婿是秀才還好,一說起他有個秀才女婿,沈二柱心裏更氣了。


    他現在可是秀才老泰山,這臭婆娘居然敢撓他,今天不把他打怕,他就不姓沈!


    “給我鬆開!今天兒我必須給這個臭婆娘點兒顏色瞧瞧!”


    沈二柱頂著滿臉血痕,眼睛死死地瞪著張氏,手腳拚命地掙紮著。


    “你來啊!你以為我怕了你這個王八蛋!老娘敢打斷你的腿一次,就敢打斷第二次!敢欺負老娘,沒門兒!”


    張氏腰杆子挺得直直的,那模樣一點兒都不帶怕的。


    而圍在她身邊的女人,不像是拉架的,好像是她幫手。


    沈二柱見不得張氏這副囂張樣,他倒是想將對麵那個臭婆娘暴打一頓,可惜自己被人拉著,衣裳都扯破了,頭發也散了,可始終是掙不開。


    身邊的人,還在勸著。


    “打了那麽久,就算了吧,二柱兄弟消消氣兒,你也沒吃什麽虧!”


    沈二柱一張臉給跟血葫蘆似的,也不知那人說他沒吃虧,是沒長眼,還是沒長眼?


    沈二柱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臉上的情況,臉連著脖子火辣辣的,眼皮子疼得都快掙不開了。


    他不甘心啊!


    在這麽多人麵前,被自己的婆娘撓成那個樣子,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在村子裏混?


    可身邊的人還在勸。


    “你一個大男人,氣量大一點兒。”


    “就是,你這腿好不容易養好,可不能再出什麽意外了。”


    一聽這話,沈二柱身上的力氣下意識一鬆。


    沒錯,他想到了他那些大小舅子。


    沈二柱剛鬆力,身體就被拉架的人,給拉走了。


    他走的時候,眼睛還死死地瞪著張氏,似乎要把張氏給活吞了似的。


    沈二柱離開,張氏身邊的女人也都鬆了手,臉上還笑嘻嘻的。


    “張姐姐可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呀!”


    “這些臭男人,活該被收拾!”


    “張姐姐威武!”


    張氏在打沈二柱的時候,哪裏沒發現身邊這些女人的小動作。


    要不是她們,今天她準得在沈二柱手上吃虧!


    “今天還是多虧了你們。”張氏道謝。


    她剛才看到自家男人被她抓成那副慘樣時,心裏還有一絲心軟,可這會兒想明白後,心裏更多的是痛快!


    她可算是給自己出口氣了!


    張氏回頭看了眼柳寡婦家敞開的大門,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看熱鬧的女人們,一看天色,這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哎呀,這天都快黑了,家裏的飯還沒做呢!”


    “趕緊快點兒,光看熱鬧去了,都忘了時間。”


    大家頓時一哄而散,似乎忘了引起張氏夫妻倆大家的那個人——柳寡婦。


    長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沈蓉身邊,他垂著頭,一臉喪氣。


    “我沒用,沒找到。”


    沈蓉眨了眨眼,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擔心長生進去會被嚇到而撒的謊。


    沈蓉看著頭都不抬的長生,踮起腳,抬手摸了摸長生的腦袋。


    “謝謝你長生,我已經找到了,你看。”


    沈蓉將手裏的耳墜遞到長生眼前。


    長生一看,頓時抬起了頭,一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沈蓉,“三娘,你眼神兒比我好。”


    沈蓉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嗯,我眼神好。”


    這時,長生從她手裏拿起耳墜。


    “幫你,戴。”


    耳墜銀的,模樣是比指甲蓋還小的蘭花,長生兩個手指笨拙地捏著,顯得又憨又傻氣。


    沈蓉沒嫌棄長生這副模樣,隻是他們現在在外頭,若是長生就這麽給她戴耳墜,隻怕不出一會兒,又得不少人笑話了。


    雖然,她不怎麽在意村民們說什麽,但能避免就避免吧!


    “我們回去你幫我戴吧!”沈蓉沒有拒絕長生的好意。


    他們倆成親大半年,長生從沒有幫她戴過耳墜,要是在外頭幫她戴,還不知道長生在戴多久,才能戴進去呢!


    “哦!”


    長生將耳墜子放進他胸前的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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