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在打算上前幫沈園打架時,便想好了理由,但這理由可不好當著吳氏幾人的麵開口。


    沈園恢複幾分理智,也沒再追著沈蓉問個明白,隻瞪了吳氏幾人一眼,憤憤不平地閉上了嘴。


    接下來這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隻是車上再也沒有了剛出發那會兒的熱鬧。


    沈蓉跟長生依舊一言不發,沈園雖沒有說話,但心裏沒少罵罵咧咧。


    今天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雖然,明麵上她跟吳氏這老虔婆打架,可剛才另外兩個老家夥,在拉架的時候,沒少對她下黑手。


    還有這個沈三娘,明明兩人是朋友,居然不幫她,虧她還把沈三娘當好朋友,真是可惡!


    沈園心裏一陣吐槽,眼神陰測測地瞥了眼沈蓉和吳氏幾人。


    吳氏被小輩打了一頓,心裏也不痛快,她一邊捋著頭發,一邊罵罵咧咧地。


    “賤蹄子也敢跟老娘叫板,給老娘等著!等會兒到了地方,看老娘不揭了你的皮!”


    吳氏的模樣遺傳了她老娘,頭發稀疏不說,腦門還大,而她最在意的便是她頭上那幾根毛。


    可如今她居然在一個黃毛丫頭手上吃了個大虧,頭發被薅了一半下來不說,又被推下車,後腦勺還磕了個大包,這如何忍得?


    她嫁到桃花村二十多年,還從沒有吃這麽大的虧!


    沈園打理著身上的衣裳和頭發,表麵上一言不發,實際心裏已經在琢磨著如何報仇。


    吳氏見沈園不吭聲,還以為沈園是怕了,罵得越發猖狂。


    沈園依舊一言不發。


    沈蓉冷眼看著這一幕,心裏無比期盼沈園如何反擊。


    “好了!少說兩句,再罵就下車,別出去丟桃花村的臉!”沈老頭實在是看不過去,低吼道。


    老實人發起火來,也挺嚇人的。


    吳嬸子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巴。


    牛車終於安靜了下來。


    一路上再也沒有人說話,沈園和吳嬸子無聲地打理著身上的衣裳和頭發。


    可惜,不管兩人如何整理,衣裳到底是髒了,破了,就連發髻也沒有剛上車時那樣整齊。


    等牛車一到鎮子上,剛停下來,沈園顧不得腳還沒好全,快步跳下牛車,眨眼就跑沒了影兒。


    沈蓉沒管那三個嬸子,跟長生下了牛車,來到了布莊。


    鎮子上的布莊並不大,賣的布也大都是一些粗棉布和麻布,大紅的綢緞倒是零星擺了幾匹,但擺得高高的,一般人也就隻能看上兩眼,摸就別想了。


    鋪子裏隻有一個留著山羊胡的掌櫃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計。


    見長生二人進來,掌櫃的頭也沒有抬一下,隻給了小夥計一個眼神。


    那夥計有些不情願地走上前,懶懶道:“客官想要看點兒什麽?”


    沈蓉也沒計較對方的態度。


    青石鎮又小又偏,整個鎮子也就這一家布莊,哪怕人家態度不怎麽樣,大家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沈蓉拉著長生來到櫃台前,掃了一眼櫃台上擺著的布,道:“你這兒有棉花嗎?”


    小夥計詫異看了眼沈蓉,“有的,棉花要四十文一斤。”


    他怕眼前這小娘子買不起,便不等沈蓉問價,便將價格說了出來。


    “我要買十斤,還有再扯些棉布。”


    沈蓉挑了幾種顏色的棉布。


    湖藍色的棉布顏色稍淺色,便給長生做衣裳,六爺爺的衣裳顏色大都是灰的,沈蓉這次沒有挑灰色的棉布,而是挑了身顏色較深一些的靛藍,又給六奶奶挑了身絳紫色的棉布。


    沈蓉想了想,自己嫁人後還沒給爹娘買些什麽,便又多扯了幾身棉布,靛青,杏色,給爹娘做棉衣正合適,又想到家裏剛出生的兩個小侄子,沈蓉又扯了三尺柳黃色的細棉布。


    這顏色嫩,很適合小孩子穿。


    給了小的買,幾個大點兒的也不好什麽都不帶。


    沈蓉掃了櫃台一眼,發現角落放了些紅頭繩,立即道;“掌櫃的,我買了那麽多東西,給送幾個頭繩唄,家裏孩子多。”


    那掌櫃在沈蓉開口要買棉花時就將夥計打發到後麵取棉花去了,給沈蓉扯布的人已經換成了那個山羊胡子的掌櫃。


    掌櫃的聽到沈蓉的要求,摸著胡子道:“不知小娘子家中有幾個丫頭?”


    沈蓉大方道:“掌櫃的,我扯布送娘家的,我娘家有三個侄女。”


    掌櫃的點點頭,拿了六根紅頭繩,“既然小娘子都開口了,便送與你六根頭繩,望你下次再來關照下生意。”


    “謝謝掌櫃。”沈蓉心裏一喜,將頭繩接了過來。


    至於大侄子,她便打算在外頭花幾文錢買個藤球。


    在布莊這一通買下來,長生的工錢也花得也沒剩多少了。


    這些布零零碎碎加起來足有一匹半,光這些布便花了近四百文,再加上十斤棉花,便去了八百多文。


    結完賬,長生手裏便隻剩三百來個銅板。


    當然,沈蓉給自己娘家人買的布,沒打算要長生出,等回去就把錢給長生。


    長生看了看兜裏少了一大半的銅錢,又看看布跟棉花,嘴裏嘟囔著:“穿新衣裳……”


    沈蓉將夥計包好的布跟棉花放進背簍裏,推到長生麵前,“長生,這些都東西,你可要拿好了,可不能丟了,不然錢就白花了。”


    “哦。”長生點點頭。


    沈蓉跟長生從布莊出來,正準備給長生買兩串糖葫蘆,結果在拐角遇到沈園從來富酒樓走出來,臉上還喜滋滋的。


    沈蓉心裏一咯噔。


    她沒記錯的話,來富酒樓正是陳家姐夫送鹵肉的那家酒樓。


    看樣子,沈園的鹵肉方子看來是賣給了這家酒樓,應該還賣了不少錢。


    果然,還沒等沈園看到他們倆,沈蓉就通過沈園的心聲得知沈園將鹵肉方子,十兩銀子賣給了來富酒樓。


    沈園原本是打算賣二三十兩銀子的,可掌櫃見她一身狼狽知道她急著用錢,愣是用十兩銀子給買了下來。


    至於方子是真是假,掌櫃的見多識廣,自然有分辨的法子。


    上次,沈園來賣鹵大腸,他也嚐過,味道雖比不上陳記的鹵肉,但,裏麵的用料確實跟陳記一樣,用料的區別隻有一樣,陳記用了番椒,而沈園用的茱萸,這才導致兩者的味道,差別之大。


    沈園急著用錢,再加上鹵肉方子不是獨家的,便隻好將方子給賤賣了。


    自此,沈園也打消了賣菜譜的打算,以她的手藝,哪怕有大概的方子,也做不出來令人驚豔的食物,就算她說是美食方子,也沒人信,更別說花錢買了。


    若不是陳記鹵肉在前,她的鹵肉方子還真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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