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為了探究自己的紫色機緣,帶著十幾個臨時招募的人手殺到龍王廟外。而在龍王廟的大殿內,趙廟祝揮手讓手下繼續打聽消息。潑皮李二離奇被殺這事頗為詭異,令他心裏很是不安。


    從大殿回到偏殿的廂房,床榻上的小妾剛剛起來,正穿著褻衣在在床頭打扮。見趙廟祝回來,小妾連忙上前嬌笑說道:“老爺,你昨夜太壞了,人家都求饒了,你還可勁折騰人家。人家不依不依,下次可不許了。”


    趙廟祝朝小妾胸口的嫩肉擰了一把,色色的笑道:“你個騷蹄子,又浪又夠勁,老爺我差點喂不飽你了。”


    小妾可勁發浪,挨著趙廟祝不斷磨蹭。趙廟祝卻不再理她,而是從床頭下的暗格掏出個小箱子。小妾偏頭看過來,問道:“老爺,這箱子裏是什麽?看你藏的緊緊的,都不讓人碰。”


    “是李二那個死鬼送來的一批紅貨,我覺著這東西有點燙手,得趕緊買掉算了。”趙廟祝抱起箱子就朝外走,吩咐道:“我去趟城裏看看有沒有識貨的,哪怕便宜個一兩成也要把這東西賣掉。今晚上,我就不回來了。”


    抱著箱子,趙廟祝就要走出偏廂房,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叫喊和咒罵,跟著就是極其難聽的喇叭聲。他一驚停住腳,沒一會就有廟內的沙彌慌裏慌張的跑過來喊道:“趙爺,壞事了。後門來了一夥蒙麵強人,衝進來就殺啊!”


    就在幾個呼吸前,周青峰親自帶隊殺到了龍王廟的後門。他將八個手下編為四個組,兩人一組同進同退。若是一組沒辦法解決的敵人,就再招呼一組協同。這簡單的配置讓王張兩個小頭目頗為讚賞,僅僅訓練了一日就像模像樣了。


    趙廟祝在這龍王廟裏不但安置了一半能打的手下,還雇傭了幾名童子充當沙彌,幹些雜活。此刻就有兩個沙彌在後門打掃,看到幾十米外出現一隊人馬時,他們還感到莫名其妙。等這隊人馬逼近到十幾米內,方才看清對方扛著的竟然是一根根長矛。


    這架勢看著就來者不善,兩個沙彌連忙將手中的掃帚一丟,轉身就逃進後門並且落上門栓。而周青峰帶隊靠近後也不想著開門,他低喝一聲:“翻牆。”


    龍王廟的圍牆不過兩米,成人伸手一爬就翻進去了。周青峰還特意演練過一組下蹲,另一組踩肩翻越,這速度就更快了。幾下的功夫就有兩組四個人翻了進去,輕鬆把拴住的後門打開。


    裏頭的沙彌正慌慌張張,一看這些蒙麵強人的利索勁,更是嚇的腿肚子發軟。而周青峰帶隊殺進來,對龍王廟內部的布局早就了如指掌。這後門院落有廚房,柴屋,庫房,住所,茅廁,他再次命令道:“清場。”


    一個沙彌逃向前殿,另一個沙彌癱倒在地上隻喊饒命。一個組挺矛封鎖通往前殿的路,一個組跟在周青峰身邊充當預備隊,另外兩個組則開始搜索後院的各個房間,捆綁癱在地上的沙彌,以確保待會不會有人來攪局。


    偏巧這時茅廁打開,出來個提著褲腰帶的虯須大漢。這家夥毛毛糙糙的一臉胡子,麵相凶惡,一米七多的塊頭相當強壯。他一看後院多了好些人,當即大喊:“你們是誰?敢來趙爺的地盤惹事?”


    “三組上,戳死他。”周青峰在後頭冷靜命令道,他帶著童音的命令中裏也藏著鋒芒畢露的殺意。三組的兩人原本在搜索房間,聽令後立刻放平長矛衝著虯須大漢刺殺而來。


    “來得好。”這虯須大漢反應極快,一看來者人多勢眾,氣勢洶洶,立刻就朝後躲避,並且操起後院一根長長的掛衣杆拚命揮舞。這家夥竟然勢大力沉,武藝嫻熟,一根掛衣杆舞動的還頗有章法,搞得三組兩人竟然不能逼近。


    僵持了幾秒,三組的兩個長矛手竟然急躁起來,試圖拚著挨上幾下掛衣杆也要衝上去拚刺。可虯須大漢力量不小,技巧也快,劈擋挑撥,竟然把三組的兩人打得跌跌撞撞,頭破血流,很是不堪。三組的兩人不但沒有逼近,反而被逼退了幾步。


    守在周青峰身邊的四組頓時想衝上去幫忙,可周青峰在一旁卻低聲說道:“急什麽?吹喇叭,讓前門的人也動手。”


    虯須大漢操著掛衣杆正想乘勝突圍,環顧後院才看到一個同樣蒙著頭臉隻露出眼睛的人在後頭指揮。看身材,聽聲音,這人竟然是個孩子。而這孩童下令後,跟在他身邊的小頭目立刻摸出個喇叭在嘴裏吹了起來。


    刺耳的喇叭聲讓虯須大漢驚出一聲冷汗。平常的土匪都亂糟糟的一窩蜂,哪怕頭領也是咋咋呼呼的亂衝亂撞。這種隊伍隻能打個順風仗,稍有挫折就要後退,經常贏的稀裏糊塗,輸的也稀裏糊塗。


    可這夥蒙麵強人大不一樣,沉著冷靜,遇挫不急,一舉一動都極有章法,絲毫不亂。更讓他頭大的是這頭領不著急,反而調轉注意指揮遇挫後退的兩名長矛手。


    “我跟你們說過,兩人一組就是要你們有所分工。一個人虛張聲勢吸引並且牽製敵人注意力,另一個人注意敵人的空檔順勢攻擊。兩個人要有配合,有默契,虛張聲勢的如果有機會也可以攻擊,負責攻擊的也要進行掩護。”周青峰就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指揮。


    大當家的都穩住了,剛被逼退的兩個長矛手也沉下心來。這兩人拉開些距離,形成左右夾攻的角度。鋒利的矛頭在幾下試探後就猛力一紮,逼著虯須大漢進行格擋,另一個人看著有機會也跟著凶狠刺殺,更讓虯須大漢躲避後退。


    如此反複幾下,虯須大漢就被逼到角落汗流浹背,左支右絀,再也沒有回旋餘地。他明明知道自己眼前兩個長矛手都是菜鳥,偏偏就是沒辦法。更可怕的是旁邊還有一組長矛手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逃又逃不了,打又打不過,虯須大漢一會的功夫就覺著筋骨發軟,難以招架。眼看命不久矣,他幹脆將手中的掛衣杆一丟,高舉雙手喊道:“降了,降了,好漢饒命,莫要再打了。”


    三組的兩個長矛手獲得勝利,興奮的連連大叫,一掃初戰失利的陰霾。他們兩支長矛就要繼續捅下去結果了這虯須大漢。隻是周青峰在後頭卻喊道:“把這家夥雙手背縛捆起來,問清楚這龍王廟裏究竟多少人,讓他去勸降。我們可以少些麻煩。”


    三組一人連忙上前,取出早有準備的繩索將虯須大漢給捆了。一問之後才知道,這後院就兩個沙彌和他在茅廁,趙廟祝的手下大多在前殿的廂房裏。


    雖然這虯須大漢意外的棘手,拖延了點時間,但整個搏殺過程也就那麽兩三分鍾。周青峰在掃清後院後押著虯須大漢朝前殿走。


    押解過程中那虯須大漢已經明白這夥蒙麵強人真的是一個孩子在指揮,他連忙討好的問押解他的長矛手,“在下楊威,虎頭山的二寨主,不知幾位兄弟是那個山頭的,真是好生厲害。


    所謂‘不打不相識’,在下跟你們也無冤無仇,隻是來趙廟祝這裏訪友碰上。你們大當家剛剛幾下指點真是精妙,頂然是槍法大家,令人佩服,我也是想交個朋友。”


    周青峰已經聽到前殿廝殺叫喊的聲音,催著手下趕緊衝過去夾攻。聽著虯須大漢的幾下吹捧,他雖然麵無表情,心裏其實默默腹誹道:“我其實就是個隻會嘴炮的水貨,啥時候成了槍法大家?真讓我上,我隻能繳槍投降。”


    雖然周青峰沒把虯須大漢的話當回事,他的手下反而同時‘嗯’了聲,因為剛剛的小小戰鬥更加激發他們對周青峰的認同。


    虯須大漢的武藝明顯要比臨時組建的長矛組強,甚至可以輕鬆的以一敵二,還有反擊的餘力。若是讓他殺起勢來壓製一個長矛組,突圍是小事,甚至可能反殺。對於這一點,直麵戰鬥的三組是最有體會的。


    可就是有周青峰在,愣是讓虯須大漢好不容易獲得的些許優勢化為無有,穩住局麵後很快逼得對方告饒投降。對此作為小頭目的張叔忍不住誇讚道:“我們大當家的可不是一般人,那都是算無遺策,智謀通天。槍法大家的稱號,當得,當得。”


    他娘的,老子根本不會用槍,好不好?咋就成了槍法大家?你們不害臊,我害臊啊。誰見過八歲的槍法大家?老子還沒半杆槍高呢。


    周青峰是冷哼了一聲,可他帶領的這隊長矛手都是連聲附和,同聲稱讚‘大當家的自然厲害’‘隻得大當家指點兩日,我已經感覺槍法精進不少’‘大當家若是親自出手,必定是槍法如神’‘我聽說書的講過,那叫做‘一點寒芒先至,槍出如龍’。


    就從後院那麽幾步路,隊伍裏已經是嘈嘈雜雜一個勁的誇周青峰。周青峰忍不住罵道:“都他娘的閉嘴,盯著前頭。你們現在是去殺人,不是拍我馬屁。”


    隊伍立刻禁聲,快步前進。


    可虯須大漢卻沒停住嘴,他反而再次讚歎道:“大當家的治軍有方,如臂使指,一聲令下,莫敢不從。哪怕數人小隊卻猶如千軍萬馬的氣勢,我對大當家的實在是佩服。


    在下楊威,真正是虎頭山的二寨主,槍法自然不如大當家的。可我願意給大當家的當個馬前卒,還請給個機會,一定給個機會。”


    這虯須大漢大概是怕周青峰事後宰了他,此刻一個勁的表示自己要投效,想盡辦法搏個表現的機會。要不是身後兩支長矛頂著,他這會能跪下來哭求。


    偏偏這時前殿裏退下來一夥人,看著虯須大漢從後院出來,連忙喊道:“楊寨主,快來快來。前頭來了一夥不怕死的蒙麵強人,很是紮手,正需勞您施展一二,一展雄威。”


    虯須大漢雙手被綁,不能掙脫。隻是他毫不膽怯,正氣凜然的扯嗓子大喊道:“無知鼠輩,有眼無珠。如今大當家的在此,猶如子龍複生,孫武在世,一代槍神破空而來。我已棄暗投明,甘為馬首。爾等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時?免得刀槍無眼,送了卿卿性命。”


    聽到這話,龍王殿裏出來的人全都發傻。周青峰在後頭更是被氣樂了——你他娘的吹牛不上稅,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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