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縮著脖子,說道:“沒事沒事,你早上等了我那麽久,我現在也等你,禮尚往來,禮尚往來。”


    季嶸聞言輕笑,讓我上車。


    小可愛匯入車流後……


    開著小可愛的季嶸突然問我這麽一個問題:“沈言,你畢業之後打算做什麽?”。


    “嗯……我還有兩年博士畢業,到時候可能會留校做一個老師吧。”


    “大學老師?”季嶸一邊想著,嘴角微微上揚,“你文靜,這個職業很適合你。”


    我真的必須承認一下,第一次被別人誇“文靜”。


    “在你的印象裏,我是這樣的嗎?”其實本人對於“文靜”這個詞真的沒有很多的好感,畢竟在我老爹那裏有一套說辭,老實的人就是軟柿子。而在我的印象裏,“文靜”就是老實,就是軟柿子!


    現在因為是高峰期,季嶸要注意實時路況,不便與我多說什麽,隻是偏頭對著我微微一笑。


    ……


    約摸過了一個小時,小可愛駛出一個十字路口,停在一個看上去就很高檔的會所門口。


    “這裏是岸公館嗎?”我諾諾的問道,眼神卻從沒有離開那塊遠近聞名的牌子。


    季嶸微笑著我點點頭:“下車等等我,我去把車停一下。”


    岸公館可是本市遠近聞名的名流人士聚集地,據說要想在岸公館定到一個包間,對於沒有人脈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季嶸他們家竟然能在這裏辦派對。


    嘖嘖嘖……


    我站在會所的大門口,偷偷向裏瞄了一眼。


    哇塞簡直了,沒想到季嶸家的親朋好友這麽多人,一個簡單的金婚派對都這麽多人來捧場,可見季家的影響力、財力。


    我想著我爺爺奶奶金婚紀念日時好像沒有辦,但是要辦的話,我爸媽最多安排吃頓飯慶祝慶祝,不會再多了。


    而且我聽說季嶸他們一家都是從事法務工作的,一家子的檢察官、律師、法官,真是可怕。


    季嶸現在也在美國的某知名文學高校的碩博連讀法學專業,想也能猜到他畢業後大概也會做一個檢察官、律師、法官之類的。


    沒怎麽見過世麵的我,被有錢人的排場嚇到了,原來可以這樣,據說本市裏有名氣的律師都是組團來的。


    當我沒怎麽見識的東張西望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個可以用“雍容華貴”四個字形容的女人。


    “媽,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沈言。”


    “沈言,這是我媽。”


    見到是季嶸的母親,我很有禮貌的向她打了一個招呼:“阿姨好。”


    季太太雖然嘴角噙著笑,但卻眯著眼睛上下打量我,用一個以表回應的側點頭說道:“沈小姐,你好。”


    季太太又看了我好一會兒,說道:“季嶸,一起帶沈小姐去看看爺爺奶奶吧。”


    季太太的端莊有禮可以用“高水準”來描述。這一聲“沈小姐”喊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來我還是不習慣這樣的場合。


    季太太帶著季嶸和我迎上兩個被呈月牙形人群包圍的老人,想也知道周圍那一圈的人都是來拍馬屁的。


    “媽,季嶸帶了個漂亮的姑娘來,您看看喜歡不喜歡。”


    穿著繡有福字的暗牡丹紋的唐裝的季奶奶在人群中抬頭,右手捏著金絲眼眶,上下掃視了一下本人。


    我滿臉堆笑,生怕季奶奶不喜歡我。


    “小姑娘,過來。”季奶奶向我招了招手。


    握過我的手,把我拉坐在身邊,然後就說什麽也不撒手,還一個勁的對季嶸說:“嶸嶸,真是太有眼光了,選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姑娘。”當我聽到季嶸的小名時候,差點笑噴,真是太可愛了。


    季嶸笑著向不遠處點點頭,像是向不遠處的某些人回應一般:“爺爺奶奶,小齊他們來了,我過去招呼一下。”


    卻讓我留下來繼續和他的爺爺奶奶聊天,不是我吹,和老人家聊天這種事,我一直很擅長,隻要把季嶸的爺爺奶奶哄高興了就好了。


    “小姑娘,從事什麽工作?”季嶸的爺爺問道。


    “我還在讀書,在z大讀博士。”


    “呀,那麽好啊!我們家嶸嶸也在讀博士,老頭子,我真的是看這個小姑娘越看越順眼,和我們家嶸嶸真是配。”


    嗯啊!


    我感覺我被誇的有點飄飄然了,以至於後來季奶奶讓我去找季嶸他時,我一路上臉蛋都紅撲撲的。


    當就在我快靠近季嶸的時候,聽到了一點季嶸和他的朋友談論的話題。


    好像是本人在下耶。


    那怎麽好意思嗎!


    這突然讓我心生好奇,說什麽我都要聽一下牆根的,選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兩張桌子間立有一根柱子,好讓我沒有那麽被發現。


    “誒,季嶸,這次終於開竅了,會知道帶女伴來啦!”


    “那是我們以前一個高中的。”季嶸輕笑一聲,“你們應該知道的,她叫沈言”


    “沈言?那個你高中三年沒怎麽和你說話的同桌?”


    季嶸笑意正濃:“她那時很害羞。”


    為什麽我聽著這話這麽怪呢?


    “我看小姑娘長的挺漂亮的,隻是高中同學那麽簡單。”


    “真的很簡單的關係。其實這次回國我有兩件事,下周就回去了。一件就是參加我爺爺奶奶的金婚派對,另一件就是見她。”挑眉時,話音落在了最後一句話。


    “你媽給安排的吧,也是擔心你回家沒帶女伴,不好交代,對吧。”


    “也可以這樣說。”他笑著說完了這句看似輕快的話語。


    但是他沒有意識到,這整段的對話都被我聽在耳朵裏。


    一早我就覺得奇怪了,為什麽之前和我關係一般的季嶸,在一次簡單的相親後,對我緊追不捨,我起初還自戀的以為是我魅力爆棚,原來我隻是他來檔家裏三姑六婆口水唾沫星子的幌子。


    他笑的越燦爛,我的心就越痛,這不是我的自尊心在作祟,對於季嶸,所有的反應在我這裏都變成了本能。


    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他整句話的意思了。


    “因為女方是我的高中同學,所以我對她很了解,在我利用完她之後,我們倆都會回歸到最初的那毫無聯繫的關係,因為我一開始去見她就是為了要帶她去參加爺爺奶奶的金婚派對,僅此而已。”


    所以說沒事不要自作多情,別人給你台階上,是因為你遲早要順著台階下,不然你以為你憑什麽上。


    我現在甚至沒有勇氣去質問他,但我卻貪心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


    卻以什麽樣的身份呢?女朋友?女伴?還是隻是高中同學?


    默然,無語……


    我最後隻能想到,我情願全身而退,卻忘記一開始我就沒有全身而退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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