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雪有些煩躁的抓頭發,要抓第二次的時候被攔住了。


    “別抓,再抓就禿了。如果你一定想做這件事情,我讓我這邊的律師配合齊觀潮去做,但是你不能繼續參與。”威廉看著她不算茂密的發量,有些心疼她手上那幾根兒。


    “威廉先生,其實我本來沒打算管這件事情的嘛,是齊師兄那邊想管我才配合的,而且我們已經說好了他為主。”方南雪是真怕他生氣,“你看看這樣行嗎?我明天和保羅先生去往那邊,後麵我再也不去監獄,隻和齊師兄在外麵見麵。”


    這是不想徹底退出的意思了。


    威廉終於還是答應,他怕他不答應方南雪會背著他偷摸兒的去做。


    這件事情也算是這麽說定了。


    “那你找我哥哥說了什麽可以告訴我嗎?”威廉很好奇,她怕自己哥哥,怎麽會願意主動找他。


    方南雪聲音小小的:“說了把你當情緒垃圾桶的事情。”


    呃,這個有必要說嗎,好吧,她想說就說,反正是說給自己的哥哥聽,哥哥也不會到處去亂說。


    “為什麽說這個?他其實沒問過,我也沒打算告訴他,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威廉不理解,但是想到了什麽,“是因為你工作的事情嗎?”


    方南雪點點頭,又搖了頭:“是也不是,這隻是其中一件,不管我接不接受,隻要我你哥哥一直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以後還是會把你們家的資源給我的,我不能什麽都要。”


    “行吧,你說都說了,回頭我會和哥哥說的,讓他別幹涉太多你的事情。但是你也別那麽強,有合適的機會你先把你自己的錢賺到手再說,好嗎?”威廉語重心長的像哄孩子一樣的哄著她。


    方南雪點頭,她盡量吧。


    威廉看她情緒還算不錯,還是決定問一下自己心裏的問題,他扯了扯領帶緩解自己的緊張,小聲問了句:“雪,你是不是想結婚了?”


    “?”方南雪懵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肯定是戴文看到她車子上的婚紗回去大嘴巴的說了。看著威廉臉上有些緊張,她有些殘忍的說了句沒有。


    “威廉先生,我沒有想過結婚,那婚紗也不是我的。”方南雪看著他似乎鬆了口氣,又似乎有些失落,給他交代了婚紗的來曆,“那是胡柳柳的尺寸,她之前和人去走了一個婚禮的流程,這事除了男方和我沒有其他人知道。”


    不是她就好。


    威廉放了心,帶了些試探的問了句:“那你會想有自己的婚紗嗎?如果想要,我可以給你請最好的設計師來給你做。”


    “不,沒有想過,那件婚紗我隻是沒想好怎麽處理,胡小姐走的時候沒有帶走,男方讓我來處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方南雪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那個東西,太貴了,她覺得扔了可惜,賣掉也不合適,收藏她也沒那想法。


    行吧,又是斬釘截鐵的拒絕,她可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人留啊。


    “威廉?”方南雪喊他。


    “嗯?”


    “這個給你。”


    方南雪摘下來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刻著他姓氏的指環遞過去,“你收下吧。”


    威廉沒有動作,空氣中的沉默震耳欲聾。


    那枚指環就在方南雪的手裏,和去年威廉給出去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雪,我想知道為什麽?是因為我哥哥影響了你的工作?還是你覺得我不讓你去管那個宋春歸的事情你不開心了?如果是這些,我都可以解決,我也可以讓步。”威廉的聲音裏有些懇求的味道,似乎想說讓方南雪不要就這麽和他絕交。


    方南雪把指環放到他手裏:“我隻是把這個還給你,我不是要和你絕交,我也不是以後都不找你了。”


    “當真?雪,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你不能騙我。”威廉把那枚指環握得緊緊的,眼裏的懇求之色更重了些。


    “當真。”


    “好,那我收下,你記住不能騙我。”威廉把指環重新戴回原來的位置。


    “威廉。”方南雪又叫他。


    “嗯,我在。”


    “你把燈關了,我給你說個秘密。”方南雪看著他把那枚指環重新戴回原來的位置,決定和他說一些事情。


    她想說一些可以不說的事情,但是今天還是想說一點心裏話,人憋的太久了,就會想和人說一些自己的事情。


    “啪。”


    屋子裏暗了下來。


    威廉重新坐回去,等著那個女孩子說話。


    “威廉,我們遇到的時間太晚了,如果我們是在一九二零年的夏天之前遇到,我想我是扛不住你的魅力的。”方南雪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一九二零年的夏天以前,她雖然覺得愛情和婚姻不太靠譜,但是願意嚐試愛情和婚姻。


    “是那個夏天,你就有了喜歡的人了嗎?”威廉有些害怕她說是。


    “沒有。”


    方南雪的聲音雖然小但是清晰可聞:“隻是在那個夏天,我很清楚的確定了自己隨時可能會死掉,不是那種正常的生老病死,是一些別人都不會遇到的非常見的原因導致的突然死亡,查不出來原因,也沒有解決方式。”


    威廉相信方南雪肯定不會信口開河,因為她是個讀過大學的人,雖然畢業的成績不是特別好,但是還不至於愚昧到被人欺騙或者怎麽樣就覺得自己得了未知的疾病。


    “雪,能不能告訴我細節。”


    方南雪在黑暗裏繼續說道:“一九二零年的夏天,我確定了自己隨時可能會死,而我和你們一起從波士頓回來的那次,我再次確定了自己隨時可能會死在任何地方。”


    “你說的是那次查不出原因的暈倒嗎?”威廉想起來幾個醫生不同的檢查結果,“你是因為這個?我可以請最好的醫生,如果錢不夠,我還可以再賺錢。”


    一聲苦笑。


    “威廉,我知道原因,是你一定解決不了的原因,你要相信我讀了這些年的書絕不是個會相信怪力亂神的人,但是我仍然相信了一些事情,那就說明這些事情是真的有可信度的。”方南雪試圖讓他理解一些東西,“你可以理解為一種限製,也可以理解為一種詛咒,就像那個塔羅牌女巫預言我回到中國就不安全一樣,她說對了。還有你在中國遇到的道士,他說我繼續留在那裏會有危險,所以我在平地摔跤劃破手臂。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相信一些這樣不科學的因素有時候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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