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自己想了一下,答應下來,問他們還有別的事情嗎?聽到沒有之後就起身要走了,明天他有其他事情,不再過來,到走的那天早上,再過來接方南雪。


    “咚咚”,李嫂的聲音在門外,“顧先生,阿雪姑娘摔了一跤,需要立刻包紮一下。”


    門被立刻拉開,顧維民問道:“什麽情況?嚴重嗎?需要送醫院嗎?”


    “滿手都是血,阿諾摔了一跤,沒什麽事情。但是當時她推著阿雪姑娘的輪椅,所以阿雪阿娘也摔了,手臂破了一條口子,看起來挺嚴重的。阿信已經拿了醫藥箱過去,但是口子看起來比較大,最好是醫生來處理比較好。”


    “人在哪兒?”


    李嫂:“在客廳。”


    威廉心裏一慌,搶在眾人麵前先下了樓,走到近前就看方南雪左手邊的手臂上一條三四公分的裂口,阿諾哭唧唧的站在旁邊,阿信正擰了毛巾給兩個人擦臉。


    “雪,你還好吧?”威廉神色擔憂,看著她手上的傷口,見她哭也不哭,差點以為她摔傻了。


    “還好,就是破了個口子而已。”方南雪抬頭望天,似乎傷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樣,隻是在心裏慶幸傷的不是右手。


    薛問書走上前,看了眼傷口,有些奇怪:“怎麽能摔成這樣?”


    “我踩到石頭了,沒站穩。”阿諾眼淚不要錢的一樣往下掉,抽抽噎噎的和大家解釋。


    她當時沒站穩,然後身體側傾了一下,但是當時她手上推著輪椅,導致輪椅也側翻掉了,然後方南雪就飛了出去,因為是側著倒的,所以手臂被地上的石子劃破了。


    “我給我朋友打電話吧,讓他送消毒的藥過來,這個需要縫針才行。”薛問書仔細的檢查過傷口,“還好,沒有傷到骨頭,縫一下比較好一點。我先給她清洗一下傷口消毒。”


    方南雪小腿上疼,胳膊也疼,已經無欲無求了,看著薛問書:“薛二哥,你看看我這邊能不能不留疤?”


    “處理得好不會的,你老老實實的吧,這幾天不要吃發物。”薛問書也很無奈,這姑娘這幾天運氣似乎不大好啊。


    “威廉先生,你給戴文說一聲,讓他找蓮華君的時候順便幫我卜個卦看看我最近是不是運氣不大好,怎麽樣才能運氣好點兒。”方南雪看著天花板,語氣平靜的很,“我覺得我有必要相信一下玄學。哦,顧老師,你不能凶阿諾,她把我摔了已經很愧疚了。”


    威廉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方南雪這個運氣實在是不怎麽樣。


    薛問書去給誌華診所那邊打了電話,重新回來坐下,語重心長的和方南雪交代:“這幾天傷口不能碰水,不能吃發物,不能吃辛辣刺激的,睡覺的時候注意別壓到傷口了。阿月會提前下班,然後把需要用的東西送回來,大概三十分鍾就能到。”


    威廉看方南雪這個狀態,也不再多說話,想辦法去找戴文聯係蓮華君去了。


    這一下子大家都沒什麽心情了,方南雪見眾人都圍著她,頗有些不好意思:“嗯,你們都該幹嘛幹嘛去,薛二哥留一下幫我包紮就好了。威廉先生你也走吧,等走的那天早上來接我就行。唔,朱召那邊就得麻煩你和他們聯係一下了。”


    三言兩語的把人都攆出去了,阿信和阿諾回了自己的房間,薛問書連同顧維民三個大人還有姚謙被留下來,方南雪要和他們說一下威廉他們公司的情況,畢竟還得求人家幫忙,不能輕視了人家的。


    方南雪大致的把他們的情況講完,最後說道:“威廉以他們公司的名義去做這件事,才能把東西買過來,然後他們自己用新的,把舊的給阿謙他們帶回來。當然了,其他的醫藥公司也是可以買到的,但是讓你們短時間去認識其他的醫藥公司高層是不太方便的。”


    “最重要的一點,這個事兒可以求威廉幫忙,但是僅限於此,不能過分,不能對外宣傳,更不能用威廉的名義去做什麽。”方南雪神情嚴肅的點出了重點,“我和威廉的友誼僅限於拿給你多說幾句話的朋友,所以他幫忙了這許多事情以後,已經不是他欠我的了,是我欠他。而如果我沒有底限,還想利用他做更多的事情,那我就沒有什麽好下場了,他的哥哥不是吃素的。”


    “好的,阿雪姐姐,你說的我都記住了。”姚謙也是答應下來,“我們絕不給你添亂。隻是如果到了非常危急的時候,還得需要你幫我們一把,畢竟對那邊人生地不熟的。”


    “好。”方南雪答應下來,看著胳膊上已經不再流血了,又問薛問書是不是非得縫針不可,能不能不縫了,她想起針尖穿過皮肉的樣子,隻覺得想想就疼的慌。


    “我勸你還是聽我的,畢竟我是個醫生。”薛問書堅持自己的做法,“放心,你這個傷口其實不算大,幾針就好了。回頭等傷口長好,你在美國那邊隨便找個醫生給你處理了就行。不過保險期間,最好還是托陳老師去幫你要點上好的金瘡藥。”


    “我沒問題,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我師兄那邊。”陳正看著她胳膊上的口子,又看了看她包紮的小腿,開了句玩笑,“嗯,看樣子那個塔羅牌的女巫還有那兩個道士都是有點水平的,還真能看出阿雪運氣不好來,回頭我也請他看看,若是能看出我哪天能發財我就不去教書了。”


    方南雪心裏知道蓮華君他們是有些水平的,但是也不能明說,隻能笑笑就算了。


    幾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直到電話響起來,顧維民走過去接通,說了兩句,然後用手捂住聽筒,喊方南雪:“阿雪,你蘇老師想來看你,你想讓他來嗎?”


    “不了。”方南雪搖頭,“你告訴蘇老師,那封書信被第三巡邏隊留下了,裏麵沒有任何人的名字,讓他不用擔心。至於見麵,我最近運氣不大好,不太想見人。若是他聽勸,就好好的去山西教書,若是他不聽,那我們師徒的緣分也就盡了。”


    顧維民聽到方南雪這樣說,知道她是不高興了,有心勸解,卻在看到對方的輪椅時把勸解的話收了回去,是啊,若不是威廉那邊去的快,光憑他不一定能把方南雪撈出來。而徐家那邊,未必願意為了方南雪出這個頭。


    按照方南雪的意思轉達了,聽著對麵沉默下來,顧維民忍不住勸了他一句:“小蘇,好好在家裏吧,阿雪前麵和我們說了,那些人來的快,要麽是你們有臥底,要麽是你們當中的誰已經被盯上了,你若是再和他們往來,我們就真不敢保證你能不能好好的脫身了。”


    蘇靈均沒有再說話,默默的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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