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月定定的看著她,不發一言。方南雪歎口氣:“陳小姐,你還年輕,而且這件事情現在也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你們兩個人的清白都還在,這點你承認吧?”


    陳海月點頭。


    方南雪鬆了口氣,她是真怕對方死磕到底:“齊師兄的意思是,你畢竟是個女孩子,這件事情雖然是由你引起,但是傳揚出去,吃虧的多的人還是你。我們覺得不管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你總有你的難處,你心裏有什麽想要的,你可以和我說,我決定不了的,我會去和他商量。但是他不希望有下一次。”


    陳海月:“什麽都可以嗎?”


    方南雪禮貌的笑笑:“這隻是好聽一些的說法,事實上,大家都是學生,能力有限,能拿出來的也就隻有一些生活費了。”


    陳海月笑的有些涼:“那麽,你們打算拿多少錢來打發我?”


    “你看看你能接受多少,我們盡量給你湊。不過我想要提醒你…”方南雪神色認真的說道,“不能再有下次。而且你不要想著要求他娶你,那是不可能的,齊觀潮絕不會娶隨便和人結婚。”


    陳海月看著方南雪,一字一頓:“如果他家裏人知道呢?如果我找了學校呢?”


    方南雪見對方要求實在有些過份,也不打算和她拉扯:“陳小姐,你有你的選擇,我也尊重你的選擇。羅罕,麻煩報一下警。”


    羅罕不知道方南雪是嚇唬嚇唬陳海月還是真想報警,做著和事佬:“你也別這樣,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年紀又小,一時想錯了也是有的。”


    方南雪搖頭:“如果所有人想要的東西都靠這樣的方式去獲取,那這個世界就該亂套了。她既然要鬧大,那就讓她鬧。我們現在報警,警察來了會帶她去醫院檢查,她有沒有受到侵犯和傷害,一目了然。至於借酒裝瘋這個說法…”


    方南雪緊緊的盯著羅罕:“想必羅罕同學和昨晚喝酒的同學都知道,齊觀潮昨晚到底有沒有喝酒,喝了多少,喝的量是否足以讓他亂性。”


    羅罕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緊張:“昨晚上齊點了一杯雞尾酒,全程不過喝了一口,那點量就是孩子都不會喝醉。”


    “所以,陳小姐,你覺得我們現在報警,你的勝算有多大?”方南雪看著對方,“陳小姐身上,一無傷口,二無藥物的痕跡,這些都是可以查出來的。而且現在的醫院,要確認一個女孩子是不是最近和人發生過關係也很容易,我想,從昨晚到現在,你都是沒有洗澡的吧。”


    陳海月看著方南雪,又開始哭:“我隻是想和齊觀潮在一起,我錯了嗎?我隻是喜歡他,我錯在哪裏了?”


    方南雪看著哭哭啼啼的這個女人,氣不打一處來,心裏僅剩下的那點老鄉見老鄉的好感都沒了,她閉上眼深呼吸,再睜開的時候,喊了一聲:“夠了,陳小姐,我不是你媽,我也不是警察,我隻是代表被你誣陷的人來和你談判。所以你要是再哭,我就立刻報警。我也想知道,一個被拘留的學生,還能不能繼續學業。我更想知道,你如果在這邊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的家裏人還能不能跨洋過海的來接你回家教育。”


    陳海月抽抽噎噎:“我不要別的,我隻要和他在一起,我想和他結婚。”


    方南雪的白眼都要翻上天:“既然這樣,那我就隻有建議他和學校如實交代,如果學校不對你做出處罰或者退學,他會換一個學校。”


    陳海月哭聲止住了。


    方南雪繼續:“又或者,你開個價,拿了錢把這件事情忘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實驗室。也不要再招惹齊觀潮。”


    陳海月看著方南雪神色認真,知道對方沒有什麽耐心來和她慢慢說了,她正要開口,就看角落裏有個什麽東西起來,那邊沒有開燈,看不清楚。


    方南雪也看見了,還跟那個東西打招呼:“齊師兄,你要不然回宿舍去睡?”


    齊觀潮往他們這邊走:“不了,先把這件事情解決掉吧。師妹,你每個月的生活費是多少?”


    方南雪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一般出國留學的,每個月生活費大約在80-100塊,裏麵包含一切花銷。”


    齊觀潮‘嗯’了一聲,對著陳海月說道:“一千塊,夠你一年的開支了。如果你接受,我現在準備錢,如果你不接受,我現在報警。”


    陳海月又要掉下眼淚珠子來:“你就這麽不待見我嗎?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


    齊觀潮的神色看不出什麽:“你也不必扯那些沒用的,從你來實驗室那天到現在,我們說過的話加起來我都能數的清。你不過是想找一個家境好一些外表還英俊一些的男人而已。”


    齊觀潮的語氣多少帶了些無情:“我大多數時候都可以用冷靜的思維客觀的分析很多事情。陳海月,你昨晚看我的眼神,不像是看戀人,像看到一頭肥羊。”


    陳海月有些不知所措。


    齊觀潮:“羅罕,把我放實驗室的備用金取出來,看看還剩下多少。不夠的我讓家裏人送。”


    羅罕找出信封,數了數:“裏麵還有八百多。”


    齊觀潮掏出錢包遞過去:“那不夠的從我錢包裏麵數,夠一千交給陳小姐。另外,找紙和筆給陳小姐寫個收據。”


    陳海月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個收尾,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在她的計劃裏,齊觀潮拒絕不了她年輕美好的身體,就算他拒絕了,方南雪作為女孩子,看到另一個女孩子受到欺負了,應該站在她的這邊。


    隻是現實是,根本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如果說剛剛的哭是當成武器,那麽這下就是真的委屈了,她哭的一發不可收拾。


    方南雪把信封和紙筆遞過去:“收下吧,然後寫個收據。這一千對他也不是個小數目,你可不能讓他受了委屈,出了錢,還得擔心你後麵三天兩頭的拿這個事兒來威脅他。”


    陳海月不願意寫,沒有人願意寫這樣的收據。


    方南雪能理解她的心態,一個平時的乖乖女,有一天想做點壞事情,但是沒做成,還被人抓到了不依不饒的要求她道歉寫檢討。


    齊觀潮再次出聲:“師妹,如果十分鍾之內她不寫,不管她有沒有收錢,也不管她是出去了還是在這裏哭,統統報警處理。我們明天都有課,沒人有空和她耗。”


    於是方南雪拿著懷表,每過一分鍾報一次時間。


    在第六分鍾的時候,陳海月忍不住了,終於還是寫了下來,然後拿著信封哭著出去了。卓瑪看了眼方南雪,追了出去。


    羅罕見那兩個人都走了,也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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