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沉眼裏漾著笑意,就知道這小子肯定過來,“一起?”


    “哪能,我就不打攪你們倆的雅興了,我就是送酒過來的,秦現將酒放在桌麵上,“小弟妹吃什麽盡管點就行,這頓我請了。”


    沈黛西笑道,“就多一雙筷子嘛,要不......”


    “那改天唄。”傅硯沉蹙眉,朝秦現睇了個眼色示意他麻溜快走。


    沈黛西無語,“......”


    “行呀,小弟妹改天見。”秦現轉身就出門。


    傅硯沉看著秦現離開的身影,捏著夾子翻著羊肉片,淡淡道,“這個秦現是我們京大本碩連讀,比我大幾年,在外資頂級投行幹了十年,一年前突然厭倦那個圈裏的紙醉金迷,撒手不幹,離職前,他找過我解悶,我幾番勸說無效,之後,銷聲匿跡了半年,回來後在這開家燒肉店,沒想這小店麵的生意挺火爆的。”


    沈黛西若有所思道,“很有可能是人哪實現財務自由後,心態和底氣都變了,行事和追求反而變得更純碎了,說白了就是在很大的程度上脫離了錢的考量,看來呀,人不能總那麽死心眼一條道走到黑,拐個彎說不定柳暗花明。”


    看著人不大,道理還一套套的。


    傅硯沉低低笑了聲,下一瞬,捏著她的臉頰,陰惻惻道,“什麽不能那麽死心眼一條道走到黑,我對你不但死心眼,還一條道走到黑,還有你敢丟下我,拐個彎試試,我直接把你打骨折了,再把你藏家裏去。”


    沈黛西心思和視線全在筷子夾著的羊肉片上,一動不動的低喊著,“誒,誒,你給我鬆手,捏疼我了。”


    傅硯沉鬆開,抽了張紙巾手捏著她的下巴,擦了擦她嘴邊沾染的蘸料,拇指施力按了按軟唇,“小饞貓。”


    哼!


    你才是饞貓,你全家都是饞貓。


    沈黛西吃了片羊肉片,又冒出了一個疑問,“秦現學長的家裏人該都是很開明的,不然怎麽會同意他這麽瘋狂的舉動?”


    傅硯沉搖了搖頭,“恰恰相反,全員輪番上陣洗腦,才導致他最後不辭而別,失蹤了半年,半年後他人是回來了,但家裏人再也沒幹涉過他的事,他狀態比一年前好太多了。”


    “那他老婆和孩子遭得住他這樣折騰?”


    傅硯沉眸色凝重,放下夾子,沉默了瞬道,“他還沒有結婚,目前處於單身狀態,但他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盡管家裏人不同意,兩個人背地裏又談了兩年,後來他家裏人知道後找了女方,女方不得已跟他提分手,分手後不久,女方的家人便給她張羅相親,並很快與相親對象結了婚。如今,他們已經育有一個一歲大的孩子。”


    “所以說,他離職和失蹤都和那個前女朋友有關係對嗎?”


    沈黛西突然明白了,看來這些京城公子哥即使有權有勢,也不都事事如他們所願。


    萬事欠一點方為圓滿之道,不如意才是人生的常態。


    “差不多吧。”


    沈黛西轉頭望向窗外,月影星稀,仿佛點綴在夜空中的明珠。不遠處的皇城腳下,燈火輝煌,照亮了大街小巷,臨湖街邊人潮湧動,熙熙攘攘,人們歡聲笑語,穿梭於街頭巷尾。


    可那個失戀的男子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尋找到那個令他心跳加速、臉紅耳熱的身影了。


    傅硯沉夾著肉往烤板上鋪著,轉頭發現她正凝神望著窗外發著愣,頓時,心裏明白了幾分,安慰她道,“寶寶,你放心吧,他們那種情況我們永遠都不會有的。”


    “但願吧......”


    未來的路還很長的,即使是篤定的事也會有變數,隻要不觸及的她底線,那就好好珍惜彼此。


    兩個人吃好,傅硯沉牽著沈黛西的手下樓,經過前台時,看到坐在一旁人秦現。


    也許聽了他的遭遇之後,再次看到秦現是心裏難免多了幾分悲憫,傅硯沉跟他聊了幾句,牽著她的手離開。


    傅硯沉側頭看著臉色寡淡,一言不發的任由著他牽著手走的小姑娘,“要不要散散步不?”


    沈黛西抬眸笑著望著他,“好呀。”


    她都忘了他們兩個人多久沒有手牽著手在外麵散步,隨著兩個人越來越忙,見麵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心裏的牽掛也被這些忙碌所填滿。


    這裏靠湖又是景區,即使是夜深了,出來散步的人仍不少。


    傅硯沉拉著她往景區的走林間小徑走去。


    初秋時節葉子逐漸泛黃,風一吹,偏偏吹落在地上,腳踩上去嘎吱嘎吱作響著。


    沈黛西剛剛喝了點酒,人是清醒的,思緒有些亂,“傅硯沉,你還記得大學有天晚上圖書館突然停電發生的事嗎?”


    傅硯沉摟著她的後腰,低頭笑道,“記得,怎麽會不記得,長大後第一次被你牽著手,你不知道我平靜的表麵下,掩藏著一顆多麽激動的心。”


    沈黛西垂眸嬌羞地解釋,“那次是意外,誰叫你緊追著我不放,害我走錯路,才遇到蛤蟆,所以......嗯?你激動個什麽勁兒?”


    “被喜歡的人主動牽著手,能不激動?”傅硯沉捏著她的下巴往上抬起來,那笑意盈盈的目光中,分明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所以,你早已蓄謀......”沈黛西錯愕地望著他。


    “嗯,還是勢在必得。”


    “......”


    蓄謀已久,還勢在必得,這男人好像有沒有什麽辦不到的事,最差也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所以說,隻要他不想放手,她準跑不了了。


    沈黛西愣怔著盯著他。


    男人指腹描摹著她下頜的弧線,目光帶著促狹,“寶寶,你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得對我負責到底。”


    “又在強詞奪理。”沈黛西手心微微收攏,緊拽著他的衣衫,“傅硯沉,說實在的,當初年紀小,以為陪伴就是喜歡,喜歡就要讓對方知道,後來,我知道你要出國,所以,不想讓這份喜歡埋藏在心底,也怪我太天真,沒有打聽清楚你的家庭背景你,就憑那滿腔的孤勇跟你表白了。”


    說到這裏,沈黛西的聲音略微帶著一絲苦澀,“以至於在學校,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被全校人當成恥笑的對象。”


    傅硯沉深眸微慟,“這個真的非常抱歉,當初不得已,我用了極端的方式傷害了你。”


    沈黛西搖了搖頭,清澈眼眸著漾著笑意,“不過,這樣也很好,把我的夢打碎了,讓我認清了現實。我把對你的感情壓縮到最小的一片,深深地壓在心底最深處,不再輕易觸碰。而空出來的心,我則一門心思地放在了學業上,那會若你答應了,或許就不會有今日的我。”


    現在想想,那樣的家庭即使答應了,感情也處不長久,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束,那麽未來,說不定還有個念想。


    傅硯沉深眸一片撼然,喉間湧現著一股澀意,試圖要說些什麽,“寶寶,我......”


    “你別打斷我,先聽我說完。”


    沈黛西的目光越過他的頭頂,落在遙遠的夜空之上,隔著薄薄的雲掛如玉的皎月。


    “後來,我才知道,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若非蓄意,不然,我們根本就是不會有任何交集的,我也曾試圖想把這份感情壓在心底,可你就是這麽耀眼,如天上的月,我也不否認,還是被你深深吸引了......”


    她時刻提醒著自己千萬別再次淪陷,因為她始終都不會相信,月亮跌落在自己的跟前,更怕這僅僅是一場鏡花水月,怕伸手一碰觸就破成碎影。


    傅硯沉睨著她,許久不語。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甚至是因為聽了秦現的事,深受影響,她才第一次和他傾訴著她積壓許久的心聲。


    她就是太清醒了,有過前車之鑒,她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他,他理解。


    她小心謹慎地維持著,也怕自己再次受到傷害,他也能理解。


    她已做好隨時離開他的準備,不敢欠他太多,甚至到了最後,發現一絲對她不利的風吹草動,她就想全身而退。


    “傅硯沉,我這個人比較死心眼,我想無非想要的就是一個堅定地選擇我,而且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放棄我的人,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若有一絲他心,那我就不要了。”


    要愛就愛全部,若沒有,她放得幹脆。


    刹那間,好像時間靜止了。


    耳畔自動屏蔽了所有的聲音,隻聽見,她的心口砰然跳動的聲音。


    沈黛西脖子仰得有些發酸,她試圖推開他時,卻被他緊緊地箍在身前無法動彈。她無奈地輕歎一口氣,放棄掙紮,緩緩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卻感受到他胸口處的心跳如擊鼓般劇烈地跳動著。


    “寶寶,還真一如既往地迷得我神魂顛倒......”


    她抬頭不解地望著他。


    深眸晦暗迷離,傅硯沉垂眸看著他,深邃眸光浮現不為人所見的情愫。


    傅硯沉大掌扶住他的後腦勺,灼熱的吻貼了下去,不曾給絲毫她躲開的機會。


    溫柔癡迷,一寸一寸地揉碾著她的唇瓣,神誌迷離間 ,她似乎陷入那些記憶裏。


    自從沈黛西在階梯教室經常偶遇傅硯沉,他又有意伺機搭訕,她開始單純是因為課程難懂不得已向他請教,本是前後座位,後來,自然而然地坐在她的身側,係裏某學姐眼紅她與傅硯沉走得近,攔著她,朝她放狠話,她本身上學比別人早,年齡也比別人小,剛入學不久人也有些膽怯。


    她不得不轉移陣地,去了圖書館,不多久,發現傅硯沉也去了,還特意坐在她的對麵,她隻能選擇性裝瞎,一直耗到閉館才離開,誰也沒跟誰說過一句話。


    有天夜裏,不知怎麽的,片區內突然全部停電,她的手機剛好沒電,人也怕黑,別的同學借著手機的光收拾東西走了,她一個人手忙腳亂摸黑往包裏塞書。


    一束光源照過來。


    沈黛西抬頭眼裏帶著笑,對那個人說了聲,“同學,謝謝。”


    看到傅硯沉刹那間,迅速低頭,三兩下地收拾馬東西,背著包,轉身就跑。


    這會圖書館基本沒什麽人逗留,沈黛西即使跑得再快,也跑不過身高快一米九的大男生,很快就在一樓大廳門前,被攔住去路。


    “沈黛西,你跑什麽,路這麽黑真不怕被絆倒摔跤了?”


    沈黛西不由往退了幾步,與他保持距離,“我沒有,圖書館沒電我不走等著被關在這嗎?不過,學長你找我有什麽事呢?”


    傅硯沉才意識到他自己有些衝動,“抱歉,我就是問問,最近你怎麽不去階梯教室了?”


    “沒什麽,想換個環境學習而已,我先回宿舍了。”說著,沈黛西走出大門,踩著台階往下走。


    那天是陰天,夜裏風高月黑。


    經過林蔭小道時,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沈黛西膽怯東張西望地挪著小步慢慢朝前走。


    傅硯沉跟了上來。“怕黑?”


    沈黛西話沒搭理分,他出現膽子倒是壯了起來,加快腳步往前走。


    傅硯沉低低笑了聲了,“我送你回去。”


    “你笑什麽!”沈黛西心裏就壓著火,他這麽一大,火就忍不住竄出苗頭來。


    “開心就笑。”傅硯沉跟上她的腳步。


    “你離我遠點。”沈黛西往另一邊挪開腳步。


    “我是狼還能吃了你?躲著我幹嘛?”傅硯沉往她身側湊。


    她紅著臉沒理他,兀自朝前走。


    傅硯沉舉著手機照著前方,扯住她背包的不讓她走。


    “你要幹嘛?”沈黛西轉身怪嗔道。


    傅硯沉挑了挑眉,舉著手機望前方照著,“看那。”


    幾個蛤蟆朝他們蹦跳過來。


    沈黛西定睛一看,刹那臉色由紅變成白,立刻往他身邊湊過來,雙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身子顫抖著。


    怒火衝上頭了,她壓根沒看清楚,看到路就往裏走,結果沿湖邊走了,岸邊還有...


    “別怕,有我在。”傅硯沉壓根沒想到她這麽怕這玩意,反應還這麽大,反手將她小手包裹在掌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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