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眾賓客散去,就他們這幾個玩的好的,還坐在原位暢談著,大夥也喝了不少酒,傅硯沉本想帶著沈黛西回去,宋承憲極力挽留讓他們在這住一起,難得大家來聚一聚,肯定是玩盡興。


    傅硯沉看了那個不爭氣的兄弟顧墨一眼,才勉強答應留下來。


    男人們要德州撲克,男人玩起來煙酒都沾染的,搞得烏煙瘴氣,沈黛西和傅伊恩都不想跟他們紮堆坐吸著二手煙,打算到樓上的客房歇息。


    傅硯沉走近沈黛西拉起她的手,彎腰低聲問了句,“我先陪你上樓。”


    沈黛西拒絕了他,“你們難得聚在一起,你別掃人家興了,我和伊恩一起上樓就行了,我和她都一個多月沒見麵了,有好多話要跟她聊呢。”


    傅硯沉本想趁著這個難得獨處的時光,和她多貼貼,可聽到她的拒絕,心裏有些不爽快,但也尊重她的決定,才就此作罷,目送她們進了屋裏,上了樓,才收回視線。


    傅伊恩抿唇低笑,才一個多月沒見,她閨蜜的馴獸能力可是突飛猛進呀,將她哥這中原雄獅訓得貼貼服服的。


    愛情呀,真是一物降一物。


    宋承憲領著去了棋牌室,沈黛西和傅伊恩在傭人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經過一間房時,房門敞開著,屋裏頭開著燈,整個房間亮堂得很。


    沈黛西不經意一宵,看到裏麵靠著落地窗放著一架明暗相間的花紋鋼琴,她一眼看出來是施坦威鋼琴皇冠珠寶20周年係列鋼琴,腳步微頓,抬手指著往裏指著,“看不出來宋承憲這個人藝術細胞挺濃的。”


    傅伊恩也是第一次來這棟別墅,往年他的生日宴外麵的,今年倒是罕見地迎請人到他名下的別墅慶生了。


    傅伊恩細心的看到沈黛西的眼中的熱切和難以自控的愛不釋手,這會才想起,大學那會,她曾顯山露水過,有次問她,說是自幼跟她的外公學過,鋼琴等級十級。


    沈黛西問了傭人,傭人回答說她決定不了,還要向主人確認。


    “不用,黛黛,你想玩是吧,我直接給承憲哥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


    傅伊恩伸手攔住傭人的腳步,另隻手撥打著宋承憲的電話,並開了擴音器,幾秒後電話接通,“承憲哥,你家那個鋼琴能借用下嗎?”


    宋承憲想都沒想下回她,“鋼琴?說這麽見外幹什麽,想用就用吧,這棟樓裏的任何東西你們都可以用,不用過我問的。”


    “好咧,看吧,很好說話的這個人。”


    得到了允許,沈黛西推門而進,緩緩坐在鋼琴凳上,蔥白指尖輕觸著琴鍵,觸感細膩韌性也非常好。


    之前她閑暇的時候,在網上了解過,據說這架鋼琴,使用的材質是非洲的珍稀木材,這種木材在二十米以上的樹幹采長枝葉,螺旋式生長方時讓它形成明暗相間的花紋,價值非常高。


    珍貴的東西,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


    “恩恩,要不咱們合奏一首?”


    傅伊恩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我的鋼琴水平實在是拿不出手,哪裏敢在你這高手前班門弄斧?而且已好幾年沒有聽到您彈奏了,也幾年沒聽你彈了,你來彈,我靜靜地聆聽。”


    今夜難得的清朗,橢圓的月亮高掛在墨藍色的天空中,月光清澈如白紗,灑在大地上,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沈黛西也不跟她討論這些吹捧的話題,轉了話題,“你想聽哪首?”


    傅伊恩背著月光倚靠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側過頭看了窗外了的夜色。


    “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


    此刻,月光將沈黛西整個人籠罩著,沈黛西抬眸看了眼窗外,低笑道,“還真是應景了,今夜月色朦朧如白紗,月光奏鳴曲第一樂章的雖說情感表達極其豐富,但大多偏向傷悲和陰暗麵的預感,不太適合這個場合,我給你彈第二和三樂章吧。”


    音符像精靈般跳躍在寂靜的夜空中,婉轉悠揚,時而歡快,時而沉靜,柔和溫馨又優美的旋律,仿佛安撫著躁動的心靈。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落下,四周歸於寂靜。


    人仍陶醉在其中。


    月光奏鳴曲不僅是一首充滿浪漫主義色彩的古典樂曲,映射著當時作者個人的情感世界,更反映了當時的現實問題,那些從19世紀延續至今的問題,那就是階層不對等。


    地位天差地別之下的愛恨糾葛。


    不就是如同她與他之間的情感,究竟是正緣還是孽緣......


    傅伊恩已將整個過程全錄了下來,琴音仍在她的心頭嫋嫋,她整個人仍沉浸在其中,如癡如慕。


    長發盡數散在優美的蝴蝶背,媚眼微微低垂,蔥白指尖在琴鍵上舞動,動作優雅美觀,琴聲漸漸轉為激昂,神情也越發投入,妖豔脫俗的巴掌臉在月光與琴聲的纏繞下美不勝收。


    傅伊恩那明亮的眼眸,癡迷地望著她,心中不覺萌生了個怪異的念頭,倘若有那麽一天她與她哥之間真是沒法繼續前行,她若湧起了此生不嫁他人的想法時,就湊合跟她一起過。


    轉瞬,她覺得她自己的心思太惡劣了,抬手煩躁拍了拍臉頰,試圖讓她自己清醒一些。


    這夜深人靜,琴聲也飄蕩到樓下的棋牌室,正在玩紙牌的男人們聽得一清二楚。


    “功力不錯哦,你請來的琴師還沒走嗎?”


    傅瑾點頭言表,“技術精湛嫻熟,演繹也非常到位,可以說功底深厚,鄙人也學過幾年,這個技術倒是可以通過專業訓練,但演繹方麵就要靠個人自我的理解了,這種靈動性,因人而異,這位琴師的功力非一朝一夕而來,宋大爺引薦一下。”


    之前傅伊恩打電話來之時,宋承憲正瞧去了底下的酒窖,這滿屋的人就他一個人知曉真相。


    宋承憲指縫夾著煙,指尖抽著紙牌,抬眼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他同時目光又流轉到傅硯沉身上,笑道,“我知道你癡琴,引薦倒是沒問題,得經過人家家屬的同意。”


    顧墨驚呆,“我靠,你雇傭童工呀?”


    傅瑾,“......”


    宋承憲笑得更開懷了,“非也,我估摸猜著該是硯哥家的小嫂子,伊恩妹妹的琴技怎麽樣,你我在座都心知肚明,剛才我去酒窖拿酒時,接了妹妹的電話,她問我能不能借用下鋼琴,這棟房子裏,就兩個妹子,除了小嫂子還有誰呀?哈哈......”


    頓時,這幾個男人目光紛紛看向傅硯沉。


    傅硯沉原本一直慵懶的神態,瞬間收斂起來,視線越過這幾個人往樓上看去,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她彈鋼琴。


    原來在他奶奶家度過的那一年多的時光時,每夜他睡不著時,都是著幼嫩的琴音安撫著那顆幼嫩受傷的心靈。


    他搶到寶了。


    傅硯沉早已心花怒放,眉宇間透著春風得意,言語間掩飾不住歡欣之意,“看著我幹嘛,我可不同意你們私下見麵,傅瑾,你想都別想了。”


    謔,他們神色如出一轍,他們就知道!


    沈黛西收回指尖搭在雙腿上,轉頭看著還沉浸在其中的傅伊恩,開口問她,“我彈得怎樣?”


    傅伊恩微微啟唇,感歎道,“唉,可惜呀,我哥不在這,你這副模樣不迷死他!”


    “快跟我從實招來。”


    傅伊恩一股腦將疑問全部問出來,“你除了會鋼琴還會什麽,古箏還是小提琴,還是說大家閨秀的琴棋書畫你都學完?”


    沈黛西低笑,“畫畫我幹不來,其他略懂。”


    “太謙虛了你,你這個琴技叫略懂,我那個算什麽,入門級別都沾不上邊。”


    這下傅伊恩就不理解了,“那你為啥要幹這個累死人工資又低的審計工作?”


    沈黛西神色淡淡,柔荑輕輕的撫摸著琴架邊沿,“隻是暫時的過渡性工作而已,不會長期,頂多幹完今年,我要回我的大本營了。”


    “也好,換個輕鬆點的又來錢快的,我挺你。”


    傅伊恩趁機偷偷地將視頻發給傅硯沉。


    “好。”


    投行也不輕鬆,但是,錢確實來得快。


    沈黛西往一邊挪點距離,垂眸視線柔柔地落在琴凳上。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那個嚴厲又慈愛的姥爺,十年如一日的坐在琴凳上耐心地教導她。


    高三那年,她姥爺病逝,從那以後,她再也不願意碰鋼琴。


    大學唯一的一次彈奏,也是為了紀念他。


    如今沈黛西願意碰琴,大概也是因為她已完全接受她姥爺不在這個事實了吧。


    沈黛西眼瞳水波亂轉,聲線略帶著絲絲悲憫,“要不,給你彈一首。”


    傅伊恩笑道,“好,我點曲咯——夢中的婚禮。”


    沈黛西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問她,“好,以後在恩恩的婚禮上給你演奏好不?”


    “那敢情好呀,我等著。”


    ......


    傅硯沉上來找沈黛西的時候,傅伊恩房間的酒櫃裏拿紅酒,兩個人靠在窗邊聊著天邊喝得正興。


    他看著這兩個又菜又愛喝的小姑娘,菲唇勾起,象征性的敲了敲門。


    兩個人聽到敲門聲,不約而同向後望去。


    男人站在門口,手裏拎著一隻籃子,身穿白衣黑褲,整個人隱在那昏黃與黑暗交替的光影之中,微弱的光線從頭頂灑下,照亮了他俊美的臉龐,身姿挺拔而修長,散發著男人成熟穩重的氣息,又帶著幾份不羈的灑脫。


    他的目光是落在沈黛西身上的,傅伊恩比較識趣,自個往門前走去,帶著敬語道,“哥,黛黛,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傅硯沉往裏走,與傅伊恩擦肩而過之際,停頓了下,“行,今晚別到處亂跑,既然,喝了酒,今晚就住這,明天再讓你的助理過來接你。”


    “好。”


    傅伊恩本想趁月色偷偷溜走的,他哥一發話,隻能老實待著了。


    剛走出門,便瞧見那個陰魂不散的顧墨,他的手裏也提著個籃子,看到出來的是她,立馬湊過來,殷勤道,“伊恩妹妹,餓了吧,哥哥請你吃宵夜。”


    傅伊恩無語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朝他吼道,“你離我遠點.....”


    “不走,今晚看到你好像沒吃什麽東西,廚房也沒剩也個吃的,你將就一下。”


    傅伊恩心頭就這麽咯噔了下,臉頰微燙,低頭快步越過他往樓下走去,顧墨反倒像個大型犬種,寸步不離又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後。


    沈黛西豎起耳朵聽著,門外那兩個歡喜冤家的對話,不由地低笑了聲,再次抬眸時,男人已貼了上來。將籃子隨手放在桌麵上,攬住她的腰杆往他懷裏帶,深眸灼灼地盯著她看。


    “寶寶,我怎麽不知道你會彈鋼琴呢?嗯”


    一股熟悉的氣息來襲,沈黛西的呼吸瞬間滯,氣息有些不穩,握著酒杯的手手緊了緊,柔聲道,“你沒問過我,而且,這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傅硯沉抬手接過她的酒杯,舉到唇邊將剩餘的酒一飲而盡,擱下杯子,手伸到她的後頸揉捏著,“對我來說是,小時候,哭著鼻子去我奶奶家找我時,控訴的都是你媽媽沒有回來看你的事,怎麽沒聽你控訴你家人給你學鋼琴的事呢?”


    沈黛西眼裏漾著笑意,“哦,因為我喜歡呀,發自內心喜歡的事,會愛不釋手,怎麽會生厭呢。”


    “那倒是,後來為何沒見你彈過?”


    沈黛西緩緩低下頭視線落在別處,頓了頓,緩緩道,“高三那年,我姥爺過世了,我再也不想彈了。”


    傅硯沉的眉頭緊蹙,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對不起,寶寶,我不該提......”


    沈黛西雙手環住他勁瘦的腰部,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裏,“沒關係的,既然我鋼琴都能彈了,這說明我已經完全接受這個事實了,人哪要是長命百歲該多好,所以,傅硯沉,你要好好地活著,不管以後......”


    “黛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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