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太搶答:“叫她後天早上五點,一個人去碼頭贖人哩。乖孫女婿,你瞧見棠棠沒?她好不好哇?有沒有挨打?我可憐的寶貝喲……!”


    老太太又一次痛哭起來。


    周瑞華安慰地拍拍她,說:“不會,他們隻是孩子,對綁匪構不成威脅,也不會費這個勁去折磨人。”


    “是啊,老婆子,聽瑞華的。咱們大人一定要撐住,不能亂,啊?”


    “我知道呢。”薑老太擦幹眼淚,作出堅強神態。


    周瑞華抿唇,默默掩下心裏的不安。


    這天底下的人各種各樣,心裏有病的太多,那種以欺淩折磨孩子為樂的人也不在少數。


    他剛剛這麽說,隻是安慰家人罷了,總不能孩子沒找回來,大人先崩潰了。


    可是從倉庫四周的環境來看,想要在不驚動綁匪的情況下,提前解救出孩子,幾乎是不可能的。


    哪怕走水路也不行!


    現在隻能等碼頭那邊的人傳回消息,先看看對方究竟有幾個人。


    二十萬現金準備好了,分裝在四個箱子裏。


    碼頭那邊傳來消息,對方大概率隻有一個人。這真是意外的好消息,一群人靜靜等待交易時間的到來。


    臨交易前,卻出了一點小問題。


    “讓我拖住他?你們不是開玩笑吧?對方可是綁匪!會殺人的!讓我一個普通老百姓去冒險,要你們警察幹什麽?!”


    年輕民警好聲好氣地解釋:“主要是那個位置地勢比較高,如果我們跟得太近,很容易被對方發現。你可以用現金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出了事怎麽辦?你們警察負得起責任嗎?”


    江雅聽不下去,說:“你兒子還在他手裏,你不著急嗎?”


    黃莎大罵:“救我兒子是警察的責任,這跟我不願意去是兩碼事!”


    “現在是綁匪指名道姓要你去,你不去,萬一對方撕票怎麽辦?”薑老太跑過來說。


    羅振興皺眉,試著和妻子商量:“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箱子裏的錢都是真的。為了兒子,你還是去吧。”


    黃莎瘋了:“羅振興,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可是你老婆,你居然想讓我去送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和外麵的女人搞在一起了?!”


    羅振興神情大變,氣得麵部發抖:“黃莎,你不要胡說八道!兒子不是我一個人的,你不是最疼他嗎?現在需要你冒點危險,你就不肯去了?”


    “我說了,這是兩碼事!他們可以找個跟我差不多的女人頂替我去,為什麽非得我出馬?”黃莎不能接受。


    羅振興深知妻子的脾氣,放棄和她溝通,轉頭問帶隊民警:“是不是能讓警方出人,扮成我妻子的樣子?”


    民警為難地說:“我們所裏女民警少……我先去問問,看看其他派出所裏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一直沉默的薑曉穗突然插話:“我去吧,我替她去。”


    薑老太臉色一變,嚷道:“乖乖,你可不能去,對方是綁匪啊,會殺人的!”


    黃莎冷笑:“我能去她不能去?她的命比我值錢嗎?”


    薑老太毫不客氣地反駁道:“你是綁匪點名的,我孫女又不是!”


    薑曉穗站起來,看了眼麵色沉沉的周瑞華,語氣堅定:“讓我去吧,早上五點,天還很黑,我把頭發收拾一下,對方不會很快認出來。”


    “可……萬一被發現了,會有危險。”帶隊民警猶豫,表情忐忑地看了眼周瑞華,似乎在等他開口。


    “對方隻有一個人,我可以。瑞華,你知道的,沒有人比我更合適。”


    周瑞華看著她眼中的執著,片刻後,無奈歎道:“好吧,但你要聽話,今天好好睡一覺,不然明天早晨會沒有力氣。”


    薑曉穗用力點頭,對沈嬌說:“舅媽,幫我燙頭發。”


    沈嬌拍拍胸口,大聲道:“包在我身上了!”


    燙好頭發,盯著她吃完飯,周瑞華把她叫到一邊。大家知道他們要說些體己話,都很體貼地避讓開。


    薑曉穗說:“你別擔心了,一個人,我對付得了。”


    “嗯。”周瑞華應,從腰後摸出一把槍放進她手裏,“我教你怎麽用,緊要關頭,你開槍。”


    冰冷的觸感入手,薑曉穗大驚:“這是違法的吧?”


    “違反紀律。”周瑞華歎氣,卻很堅持,“沒關係,你和棠棠的安全最重要,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明早我們不能跟太近,槍聲響起,不管情況如何,我們會立刻跑上來。”


    薑曉穗嚴肅地點點頭。


    周瑞華把打槍要素教給她,礙於現在沒法真槍實彈地練習,末了不放心地叮囑:“能不用就不用,萬一沒瞄準,打到自己人適得其反。”


    薑曉穗深以為然:“我知道。”


    周瑞華又摸出一把匕首,套在她後腰另一側:“我叫景川帶媽回去拿一件深色襯衫,你披在外麵。”


    “知道了。”


    清晨五點,碼頭上一片黑茫茫。


    男人聽見木板橋突兀地“咯吱咯吱”響起,立刻打開倉庫門出來,接著謹慎地反鎖上。


    借著昏暗天色,他朝下望了一眼,來的是個身材高挑、體形消瘦的女人。


    女人形容女人,總是有些出入,男人之前沒有見過黃莎,因此也沒太在意。


    他的目光落到對方手上,四個大箱子,她推著一輛小車過來,走得有些吃力。


    嗬,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看來今天他和黃杏都要如願了。


    薑曉穗壓下氣喘籲籲的聲音,看到前麵的黑影,猛地停下來,縮了縮問:“你……你就是綁匪?”


    男人笑了。


    這女人也太蠢了,怎麽會問出這種問題?讓她來送錢,估計是嚇壞了吧?


    也好……


    “我是,錢帶來了嗎?”


    “帶……帶來了。”


    男人呼吸火熱起來,盯著推車上的箱子,大聲道:“快給我!”


    薑曉穗似乎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想要把箱子推過去,卻又停住:“我兒子呢?我要先看看我兒子!你沒把他怎麽樣吧?!”


    男人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行,那就先讓你看一眼。”


    說完,他轉身回到倉庫裏,嘎吱嘎吱的木板聲又響起來。


    過了一會兒,兩個孩子一左一右被他拖拉出來,隨手丟在木板上,發出兩聲重響。


    薑曉穗聽得心都要疼死啦,目光緊張地盯著孩子。


    周意棠嘴裏的布條已經被拿掉,她睡得正香,忽然被扔在地上,痛得清醒過來。一睜眼,卻看見媽媽站在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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