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


    方傳義在想,北江分局今年的新人裏有叫這個名的嗎?


    由於跟邢世軒的競爭關係,每年隻要北江分局來了新人,他都會下意識的去看一眼名字,了解一下新人的情況。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反正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記憶裏,似乎並沒有一個叫方言的新人。


    “編內還是編外?”方傳義隨口問了一句。


    邢世軒哪裏不知道方傳義這是在詐自己,馬上應道:“編外,一年就那麽幾個編製,人手又不夠,隻能招幾個編外。”


    “你也知道,咱們分局近段時間事情太多,其他人手上都有活,根本走不開,我就讓小方來給我開車,做點瑣事。”


    “這樣啊!”


    “難怪我沒聽說過。”


    邢世軒心中好笑,你老方想什麽,我難道不知道?


    蘇銳現在已經被管局盯上了,他可不想再給自己造一個新的對手。


    本身想邀請蘇銳進入北江分局工作就已經很有難度了,方傳義一旦還從中搗亂,他更別想將蘇銳招入麾下了。


    不過他顯然小覷了方傳義,也忘了要說誰對自己最了解,非方傳義莫屬。


    邢世軒越是這麽藏藏掖掖,方傳義反倒是越發覺得奇怪,想到這段時間從北江分局傳出來的風聲,方傳義回頭看向夏婕:“夏隊,這位就是你那位女婿吧?”


    夏婕下意識的點點頭。


    等她反應過來正要解釋的時候,卻發現已經遲了,隻能哭笑不得地看向方傳義:“方局,您這可就有些不道德了。”


    “我道歉。”


    方傳義連忙致歉,可下一刻卻是轉頭看向邢世軒:“老邢,夏婕同誌說我不道德,伱這比我還過分啊!”


    “問個名字而已,有必要這麽藏著掖著?”


    邢世軒此刻有些尷尬,誰也沒有想到方傳義會突然間搞出這麽一手,以致於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此刻也隻能裝起了啞巴。


    方傳義白了眼邢世軒,隨後笑嗬嗬的朝蘇銳伸出手:“蘇銳同誌吧!”


    “方局您好!”蘇銳微笑著打招呼。


    “久仰大名啊!”


    “方局謬讚!”蘇銳立刻謙虛道。


    方傳義搖頭:“這幾日,我在北海聽到最多的就是你蘇銳的大名,就連管局都是對你讚不絕口,說你蘇銳不做咱們這行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憾事。”


    “三年前的黃金大劫案、重大拐賣婦女兒童案、阮得元案……這些案子可都是大案要案,放眼全國也沒人敢說能夠破案的,可在接連幾日內就被盡數破掉,這可都是實打實的本事。”


    “我剛剛還在想,你一個新人,邢世軒那家夥怎麽介紹起來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麽事情想隱瞞我,現在搞明白了。”


    說完,方傳義轉頭看向邢世軒:“邢世軒,你這人可真夠可以的啊!就這麽點事還想瞞著我?”


    “怎麽?”


    “還怕我跟你搶人啊?”


    邢世軒撇撇嘴,一臉不服輸:“方傳義,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會怕你?”


    “人家小蘇連管局的邀請都給拒絕了,還會去你那小小的北海分局不成?”


    聽到這話,方傳義倒是沒有跟邢世軒吵嘴,而是有些驚訝道:“管局也邀請過?”


    這幾天,管宋卿不止一次跟方傳義提過蘇銳的大名,甚至在局長會議上還著重表揚了蘇銳。


    所以他對蘇銳那可是記憶猶新,本想著找機會邀請蘇銳去北海的。


    畢竟這麽能破案的人,別說給出一個編製了,就是直接給刑偵大隊隊長的位置,對整個北海分局來說,那都是賺大發了。


    可卻從未講過,市局也曾經邀請過蘇銳。


    關鍵是,蘇銳還拒絕了管宋卿。


    這是方傳義沒想到的。


    人家連市局都不願意去,分局那就更不用想了。


    而且,蘇銳有夏婕這層關係在,依舊拒絕了邢世軒,可想而知,蘇銳根本就沒想過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


    如此一來,方傳義自然就沒有再提這事的必要了。


    不過,這麽一號人物,打好關係是有必要的,鬼知道北海分局以後會不會遇到什麽疑難雜症,到時候有蘇銳在,底氣自然就足。


    “蘇銳同誌,老邢這人雖然不怎麽樣,可這話倒是實話,你這本事不幹咱們這行實在有些暴殄天物了。”方傳義歎了口氣。


    “是咱們這行的損失啊!”


    “也是人民群眾的損失啊!”


    邢世軒撇撇嘴,這家夥一張嘴是真能說,可他還不能反駁,畢竟這雖然是方傳義奉承蘇銳的,可說的卻也都是事實。


    說句不好聽的,蘇銳真要進了北江分局,或者市局,以後大案要案重案的破案率,恐怕會節節攀升,不會出現一個案子放那十幾二十年了還破不了。


    見到了傳說中的人物,還互相要了聯係方式,方傳義覺得此行不虛。


    至於邢世軒帶人跨區辦案一事,他也懶得計較了。


    主要是,不好計較,畢竟邢世軒已經得到了管宋卿的首肯,手上握著尚方寶劍,他頂多也隻能吐槽兩句,對邢世軒產生不了實質上的影響。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他想在蘇銳麵前留下一個不是那麽斤斤計較的好印象。


    畢竟,第一印象太重要了。


    邢世軒可以不管不顧,他不行。


    邢世軒有夏婕這座大山在,就算印象不好,蘇銳也不好意思拒絕,可他不行,兩人本就是剛認識,這要是第一印象還不好,回頭怎麽開口求人家?


    方傳義什麽話都沒說就帶著人走了,倒是讓邢世軒多少有些不太習慣:“方傳義,他就這麽走了?”


    眾人聽後一陣無語。


    怎麽?


    您還希望他纏上您不成?


    “我還以為他這次得跟我硬剛幾個回合呢,沒想到匆匆忙忙就走了。”


    邢世軒歎了口氣,十分不適應。


    按照他對方傳義的了解,那家夥絕對不可能就這麽輕易走的,最起碼也得理論好一會,就算做不了什麽,惡心惡心人也是好的。


    可方傳義走了,而且走的飛快。


    臨走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滿滿的笑容。


    別說邢世軒奇怪了,跟著方傳義過來的幾個下屬也是一臉好奇:“方局,您就這麽走了?”


    “怎麽,你還想留下來做客?”方傳義眉頭一挑。


    對方訕訕一笑:“那倒不是,隻是我覺得,就您和邢局那麽不對付,這次怎麽也得找邢局理論兩句,沒想到最後啥都沒說就走了。”


    “而且,我看您還蠻高興的,我一時間都有些不太適應。”


    “我看你最近又是閑的沒事幹,要不給你找點事幹幹?”方傳義瞪了眼對方。


    隨後又解釋道:“剛剛那個年輕人你們沒聽說過?”


    “蘇銳,聽說最近北江分局辦的幾個大案都是在他的協助下破的,怎麽了?”


    “這跟您沒找邢局理論有關係嗎?”


    “說你們不長腦子你們還都不信。”


    方傳義沒好氣的道:“還怎麽了,那些案子能叫協助嗎?分明就是他一個人破的,北江分局才叫協助,這麽一號人物,咱第一印象不得好點才行?”


    “回頭你們手上有什麽疑難雜症的,咱也好開口邀請人家來看看不是?”


    “我跟你們講,邢世軒那家夥腦子轉的太慢了,非得把人家蘇銳邀請進局裏工作,非得有編製才行?”


    不是這樣的嗎?


    幾人歪著頭,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到方傳義道:“在我看來,完全不用,不在咱們這條線上工作就不能幫到咱們了?”


    “隻是沒辦法主動去辦案罷了,可遇到那種一時間找不到任何線索的大案要案,一樣可以請人家來幫忙啊!”


    “當然,能邀請人家來咱們局裏上班那是最好不過的。”


    “不過管局和邢世軒都提過這茬,人家拒絕了,想來也沒準備在這條路上發展,我們提不提影響不大。”


    “方局,既然要請人家來幫忙,咱們給個顧問的頭銜不就行了?”


    “以後真遇到了什麽案子,邀請人家過來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而且外人還沒法說什麽閑話。”


    “我正有這個打算,回頭開個碰頭會,把這事在局務會議上通過一下。”


    方傳義說完,已經坐上了警車,示意道:“走吧!”


    說完,還不忘回頭看了眼新禾山莊:“邢世軒那家夥真是走了狗屎運,這種好事怎麽盡被他遇到,這次將盜門高層一網打盡,過幾天的表彰大會上,這家夥怕是要出盡風頭了哦!”


    語氣中,說不盡的羨慕。


    關鍵是,北江分局接連破獲大案,邢世軒那家夥有可能會提拔的,再進一步,可能就是市局副手了,到那時候,再分管北海分局的話,那可就是他的頂頭上司了。


    一想到這,方傳義就一陣煩惱,轉頭看向其他人:“回去梳理一下你們手上的案子,有沒有大案要案,近期我準備邀請蘇銳過來幫我們瞧瞧。”


    再不動,真就要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了。


    另一邊。


    方傳義走後,新禾山莊盜門上百號人盡數被帶回了北江分局。


    整個北江分局,幾乎人滿為患。


    “夏婕,安排一下,盜門那二十多位高層分開審訊,一定要盡可能的將他們的嘴都給撬開。”


    “這次我們雖然看似將他們一網打盡了,可實際上還有很大一部分人因為年紀原因並未參加,這些人可不能就這麽放過了。”


    “其他人一起審訊,這些人沒有盜門高層那麽講規矩,但知道的卻也不少,該說些什麽你們自己知道。”


    “放心吧,邢局,審訊交給我們。”


    臨走前,邢世軒又想到了一件事:“對了,之前蘇銳提到的那個丁誌豐,你們派個人單獨審訊一下,既然蘇銳提了,那這人就是最大的突破口,盡可能的了解到一些信息,也方便我們的同誌對其他人進行審訊。”


    “邢局,丁誌豐的話我親自審訊。”李安民道。


    邢世軒點點頭,道:“還有,記得前幾天的那夥飛車賊吧?偷車也是偷,興許這些人中有人知道那夥飛車賊,爭取在一個月內把那夥飛車賊給繩之以法。”


    提到飛車賊,李安民臉上少見的露出一抹怒色,那夥飛車賊的猖狂,說實話,讓整個北江分局在寧城都有些抬不起頭來。


    布置了那麽多,連指揮中心都出手了,最後不僅沒抓到人,甚至還讓人給輕飄飄的跑了。


    跑了不說,最後連一點線索都沒找到。


    這幾天,大家都憋著一口氣,想著盡快將那夥飛車賊給抓鋪歸案。


    可苦於一直沒有線索,幾乎沒有什麽進展。


    但如今聽到這話,李安民頓時眼前一亮:“還是邢局您慧眼如炬,經過您這麽一提醒,我也覺得盜門這群人中,興許有人知道這事。”


    “甚至於,那夥飛車賊就在我們這次抓到的這夥人中也說不定。”


    “別抱太大的希望,跑去偷車的不見得有資格參加盜神選拔大會,沒點真本事可不行。”邢世軒搖頭,覺得這事沒有李安民想的那麽簡單。


    李安民則是一笑:“那飛車賊開車的本事可不小,那漂移技術我看了,一般的職業賽車手在他麵前怕是都得低頭做人。”


    “開車是開車,偷盜是偷盜,不是一碼事。”


    “那夥飛車賊真要有那麽大的本事,就不會剛偷完車就被發現了,說到底還是技術不過關,盜神選拔大會,除非有關係的,能去的,都是手上有硬功夫的。”


    “那倒也是。”


    聽到這話,李安民覺得邢世軒說的不無道理,真要有本事就不會偷車的時候被發現了。


    當然,他心底裏其實還是覺得可能性還是有點的,隻是沒那麽大罷了。


    就算那夥飛車賊不在這夥人裏,這夥人裏總有人聽說過吧?


    從警方團團包圍中逃離,這種值得炫耀的事情,他不信那夥飛車賊能一個字都不提。


    但凡跟一個人說了,一傳十十傳百,基本上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一些。


    隻要有人知道,那就是線索。


    有了線索,破案就沒那麽難了。


    想到這裏,李安民迅速來到大廳,在人群中找到了被束縛在最後麵的丁誌豐,將他拉到了一間單獨地審訊室。


    “你呢,我也不跟你廢話了,蘇銳有跟我們打過招呼,所以你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爭取給你減刑。”李安民開門見山道。


    丁誌豐一聽能減刑,頓時激動萬分,二話不說就將自己這些人做的事情,事無巨細說的一清二楚,就連魏自超這些人中,但凡知道的,都講的明明白白。


    “就這些?”


    一個小時後,李安民看著自己寫了整整好幾頁的審訊記錄,眉頭一皺:“還有其他的嗎?”


    丁誌豐想了想,有倒是有,自己偷車那事,不過因為跟蘇銳有關係,他覺得這應該不算,於是搖搖頭道:“沒有了,我畢竟不是核心人員,知道的就這麽多。”


    “其他的,警官您可以審訊魏老哥,他這些年一直都是核心人員,知道的比我多得多。”


    李安民點點頭,隨後想起了飛車賊一事,於是開口問道:“對了,我還有一事想跟你打聽一下。”


    “警官請講。”


    “前幾日飛車賊一事你有聽說過嗎?”


    李安民這話剛說出口,丁誌豐神色就變得愈發怪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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