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是瞳孔驟然猛縮,臉上一副見了鬼的神情。隻見。無名與獨孤劍二人擋在鄧泰阿身前。


    滿臉青筋暴起,艱難的維持著手中長劍。那萬劍歸宗與劍二十三鋪遍整個長空,抵禦著那天門迸射而出的神光。


    而本該死去的鄧泰阿,此刻卻是懸浮在半空。


    更有一道道精純無比的龍脈之力從下方的長安城當中湧來,輸入到鄧泰阿身體當中。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向雨田癲狂的怒吼:“明明隻有我才持有王之重器,為何這些龍脈之力會朝著他匯聚而去?”


    他看不懂,也不相信。當下抽出王權劍,就要將鄧泰阿徹底化作飛灰。


    卻是有更多的神光朝著他直衝而來。現如今沒了王龍鎧護身,他根本不敢以自己的體魄去阻擋這神光。


    一時間,向雨田怒不可遏。但也隻好先行抵禦神光。


    數息之前。在鄧泰阿拚盡全力,爆發出最後一擊之時。長安城中便是響起了一個聲音。


    最開始隻是一聲兩聲,但卻是在轉瞬之間擴散整個長安城。


    最終匯聚成為兩個字。


    “劍神....”


    “劍神。”


    長安城內,滿城軍民盡皆高呼劍神。他們的精神,他們的意誌也在這個時候高度統一。


    甚至,因為先前玄奘將龍脈之力散遍滿城軍民,讓他們的精神意誌開始勾連一片。


    竟是形成了唯有陳知報與大雪龍騎才能夠做到的氣脈勾連。


    這些軍民並不是傻子,他們看的出來上空那個手持飛劍,宛若劍仙一般的人物是在為他們而戰。


    在這股壓力之下,竟是讓所有人齊心協力。呼喚出了那先前融入身體之中的龍脈之力。


    這龍脈之力隨著這數十萬軍民的呼喚,竟是離體而出,朝著長空之上的鄧泰阿直衝而去。


    而每有一道龍脈之力出現,其擁有者便會癱倒在地,虛弱無比。


    但即便如此,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所退卻。


    哪怕倒在地上,他們還是動用剩餘不多的力氣高呼劍神。上到耄耋老者,下到剛會牙牙學語的小兒。


    都在這一刻拚盡全力高呼。他們祖祖輩輩住在這長安城,他們也想保護這長安城。隨著這接連不斷的呼喊之聲。


    一道道的龍脈之力朝著長空之上匯聚。也不斷有人倒在地上。但那呼喊之聲卻是並沒有半分減弱。


    無論是誰。在這一刻,都是在拚盡全力爭一個生的希望。


    所有人盡皆清楚,唯有鄧泰阿,才能夠將那盜取李唐龍脈之人斬殺。


    唯有他,才能夠救長安城數十萬軍民於水火。一道道龍脈之力不斷匯聚。


    竟是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將鄧泰阿籠罩在了其中。鄧泰阿本來已經下墜的身軀停在了半空。


    他身上的傷口開始修複,他那本來已經變得蒼老的容顏在修複。


    就連他的神意,也在開始朝著巔峰時期恢複。但,鄧泰阿卻是始終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當中。鄧泰阿緩步走在這其中。過往的一幕幕盡皆在他眼前浮現。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從記事起,便是在吳家劍塚。


    直到拔出太阿劍,練就十二把飛劍,他這才決定去江湖上遊曆。


    卻是在遊曆之時,遇到了一個小財迷孤兒。他叫李懷念,告訴鄧泰阿想要練武。


    鄧泰阿卻看對方不過是個半大孩子,不願意教他練武。


    就把他丟到了個幫派。因為每月能領一兩銀子,成了個小財迷。


    後來再去找他,這孩子卻是請鄧泰阿吃了頓好的,還用所有的銀子給鄧泰阿買了一把刀。


    雖說後來,這把刀被鄧泰阿換成了一頭小毛驢。但也因為這份情誼,鄧泰阿收下了這個孩子當弟子。


    隻是這孩子,看著赤手空拳想要去挑戰王仙之的師父,一路叨叨個不停,最終沒能讓師父提劍0.李懷念非常生氣,指著一株桃樹說:“師傅哪怕拎根桃枝作劍也行啊。”


    後來,江湖上就有了一個騎毛驢拎桃花的劍神。


    “懷念......”鄧泰阿眸子當中泛起些許水光。


    他的步伐並未停下,隻是放緩了許多。那孩子跟著他,一路走到了武帝城。


    他和王仙之打了個天昏地暗,不分勝負,也讓江湖中人知道還有一位不輸李純罡的劍神。


    但讓他生氣的是,世人知道他是桃花劍神鄧泰阿,卻不知道李懷念是他的徒弟。


    這徒弟在西蜀被人欺負,被打的躺在床上兩三個月。於是他便血染劍雨樓,三劍殺劍雨樓供奉張大春。


    他明明可以一劍就將其斬殺,卻是因為這人刺了自己徒弟三劍。


    為的,就是讓所有人知道,李懷念是他的徒弟。


    後來。再入江湖遊曆,六柄飛劍殺武帝城的六武奴。殺上天師府,單身上龍虎山。


    前去挑戰曹常卿,又去找拓跋討打。北莽磨練結束後,他又去海外尋仙山。


    歸來之後,一劍挑翻南海,水淹觀音宗,讓整座江湖震驚。敗隋邪穀,千裏追殺謝觀鷹。


    駕馭二十餘萬柄吳家劍塚飛劍赴北涼,連初代張家聖人也忌憚他手中的太阿劍。


    他手持一枝桃花,鎮守天門,天門之中總計走出八十一位仙人,都被鄧太阿斬落成謫仙人。


    “試問天上仙人,誰敢來此人間?”鄧泰阿啞然失笑。


    他的目光卻並未在這些戰績上過多的停留。反倒是留在了自己那個小財迷徒弟身上。麵前的黑暗愈發深邃。


    鄧泰阿卻是淡淡開口道:“該回去了,在此方世上走了一遭,我還未曾從陛下手中,看到那太平盛世。”


    話音落下。他便是轉過身來。這一轉身,麵前的黑暗盡皆被驅散。


    他的眸子緩緩睜開,卻是發現自己正沐浴在近乎無窮無盡的龍脈之力當中。


    先前所受到的所有創傷盡皆恢複不說,那燃燒虧空的血氣、壽命、神意愈發精進。


    “活著,真好。”鄧泰阿站起身來,輕輕拂袖。


    那十二柄飛劍便是應聲而來,將無名與獨孤劍死死抵擋的天門神光盡皆擊碎。


    “你恢複了?”無名與獨孤劍異口同聲問道。


    “嗯。”鄧泰阿點了點頭,而後邁步走到他們身前:“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我吧,也該做出一個了結了。”


    說著,他冰冷的眸子看向遠處的向雨田。


    “好。”無名與獨孤劍對視一眼,也點了點頭。兩人的修為在這世間可以說是獨一無二,但比起鄧泰阿來說。


    終究還是差了那麽些許。兩人的身形朝著後方退去。


    無數的滅世神光盡皆朝著鄧泰阿直衝而來。那十二柄飛劍自行流轉,竟是將其完全擊碎。


    鄧泰阿根本未曾看上一眼。他看著向雨田,淡淡開口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受死吧。”


    “什麽狗屁得道者多助。你不過隻是運氣好一些罷了。”


    向雨田眸光冷冽,一劍將麵前的所有神光盡皆斬碎。他看著如今的鄧泰阿,眸子當中盡皆都是驚駭之色。


    他沒想到,自己先前以厄運影響鄧泰阿,如今卻是被他一掃而空。


    更是因為這天門神光的出現,讓他與下方龍脈之間的聯係徹底斷絕。


    鄧泰阿之所以能夠恢複,所依靠的並非隻有下方那滿城軍民。


    還有深埋在地底的龍脈之力。在大夏國運牽引之下,盡皆融入到了鄧泰阿身體當中。


    “運氣?”鄧泰阿冷笑著開口:“我的運氣早就已經被斬斷了,如今沒了王之重器,單單憑借一把王權劍與王龍心,你如何能夠勝我?”


    話音落下,鄧泰阿的身形竟是驟然消失在了原地。那十二柄飛劍更是蕩開層層空間,朝著向雨田直衝而來。


    其威勢,甚至比起方才鄧泰阿燃燒一切之時更甚。這讓向雨田瞳孔猛縮,更是怒不可遏。


    自己如今已然將那道心種魔修行到了最高境界魔仙之境。更是身懷四大王之重器,卻是根本不是這人的對手。


    而這人的名號,自己在江湖上根本未曾聽說過。這更是讓他心中憋屈到了極點。


    “是你逼我的。”向雨田一咬牙,聲音變得痛苦起來。


    他看向那朝著自己直衝而來的十二柄飛劍,身形卻是驟然開始變化起來。


    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變得通紅,更是有宛若江河流淌的聲音從他體內生出。


    這是血液流動的聲音。甚至,因為血液流動的太快,讓向雨田的身體冒出陣陣白煙。


    “今日你們都要死,而我,會跨過天門,成就那萬古無一,真正的魔仙。”


    但說完這句話。他的聲音卻是戛然而止,身形更是極速膨脹起來。鄧泰阿眸子一眯,迅速將那十二柄飛劍收回。


    也就在同時。砰.....向雨田的身形竟是在長空當中爆碎開來。自爆。向雨田竟然會在此刻選擇自爆?


    鄧泰阿皺起眉頭,根本想不到向雨田自爆的理由。


    雖說因為他之前的種種作為,讓天地開始對他排斥,更是持有王之重器都無法匯聚起龍脈之力。


    但以向雨田的手段,想要從自己手中逃脫,還是能夠做到的。那天魔解體大法,鄧泰阿根本毫無頭緒。


    對方為何會自爆?鄧泰阿環顧四周,此處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一人能夠對向雨田造成威脅。


    他到底要做什麽?但下一刻,鄧泰阿的身形卻是極速後退。


    隻見。向雨田身軀爆碎,但那些血液卻是凝而不散,更是倒轉而上,將那殘破的王龍鎧與王龍書,還有已然黯淡的王權劍染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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