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韓司恩身邊靠了靠。等摸索到韓司恩那精瘦的身軀時,他把一條腿搭在韓司恩身上,整個人因夢中豔麗的情景而顯得有些浮躁。靠近大腿的熱源讓韓司恩的神智從黑暗中拉了回來,什麽孤獨血淋淋的疼痛瞬間都沒有了,他整個人猛然僵硬起來,整個人就如同貓炸毛了那般,一時驚悚的厲害。隻是還不等他把人踢下床,白書把頭埋在了他的脖頸,黑暗中,白書半醒半睡的嘟囔著:“韓司恩,我難受。”他呼出的氣息灑在韓司恩的脖子間,察覺到韓司恩想要躲開的動作,他緊緊抓著韓司恩的肩膀,然後在韓司恩身上動了下,他開口,語氣分外委屈:“韓司恩,你幫幫我。”黑暗中,韓司恩的眼睛晶亮的可怕,然後他冷冷的說:“白書,你我給滾。”白書被這冷如冬風的聲音徹底從睡夢中驚醒了,感受到兩人現在的狀態,他的身體僵硬了下,腦袋瞬間清醒。黑暗中他雖然看不到韓司恩的神色,但是還是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的不悅氣息。白書心底有些驚慌,他很怕房內的燭火亮起來時,韓司恩就會和他成為陌生人。想到這個可能,白書的手有些顫抖,他慌亂的在韓司恩身上摸索著。白書這個時候腦袋裏隻有一個想法,他也可以幫韓司恩的。隻是摸索了一會兒,並沒有感受到韓司恩的衝動,他腦袋一片空白,心慌不已時,便說錯了話,聲音還帶了哭腔:“韓司恩,你不行嗎?我……我怎麽幫你?”韓司恩的忍耐在此時終於到了極限,這時是他第二次從白書這裏知道自己不行的事了。他伸手抓著白書的手,兩人的姿勢瞬間調換了下,當然也是白書沒有抵抗的意思。@@不久,韓司恩起身隨意在被子上擦了擦自己的手,動作有些用力。白書則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還沒有回過神。韓司恩下床把燈點上,他覺得自己剛才真的是瘋了,就因為白書一句話,他腦袋一抽就把兩人的關係推到了再也回不來的境地。燭火亮起來的時候,韓司恩看著自己右手上殘留的痕跡,想到自己剛剛就是用這手幫助白書解決了個人問題,他瞬間想要掐滅剛剛亮起的火焰,至少那樣天還黑,他可以裝作自己手上什麽也沒有,不過韓司恩並沒有那麽做,他隻是咬牙切齒的高聲道:“偏房備水。”白書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失,韓司恩開口時,他胡亂的抓著衣服披在身上,然後一直盯著韓司恩前去偏房的背影。他現在整個人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他完全沒想到韓司恩會用手幫他。雖然在韓司恩動手時,他因為心情激動以最短的時間結束了。但是一想到那是韓司恩為自己親自動手做的,白書的臉就如同火燒一般,熱的厲害。韓司恩沒有婢女隨身服侍的習慣,但是夜間那些婢女還是會在不遠處守著,以免主子有事吩咐,她們聽不到。當然,韓司恩睡覺一向老實,半夜備水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但這些被皇帝新賜的婢女則不知道,她們還以為這是韓司恩的習慣呢。白書倒是乖覺,等韓司恩從偏房洗澡出來後,他已經不在房內了,而床上被子床單已經換新了。韓司恩麵無表情的看著幹淨的床鋪,臉色陰沉的厲害。這天韓司恩第一次以萬安侯的姿態出現在了朝堂上,然後對於任何想要挑他刺的官員,韓司恩都用極為刁鑽的問題反問過去。這些官員很多都因為韓司恩帶著火氣的質問,一不小心把自家的私事給說出來了。例如一本正經的老禦史養了個萬花樓的小姑娘,一直用自己妻子的嫁妝補貼那姑娘,還一不小心喊出了自己妻子的外號,母老虎。還有戶部尚書,剛剛覺得老禦史太可憐,說了句這是私事。便被韓司恩提起了他那不成器的孫子,先是被韓司恩說他孫子是京城有名的紈絝,戶部尚書卻一點都不擔心,莫不是想找找門路給他孫子買個官,或者是找個有前途的嶽家什麽的……那是事實,隻是戶部尚書已經義正言辭的否認了,以後他孫子不考功名大概是不會做官了,娶妻也不會娶高門了。還有戶部侍郎趙寬,剛剛義憤填膺的說起了自家嫡雙因為韓司恩受到的流言蜚語,便被韓司恩問出了這些年他繼妻克扣嫡雙的事。韓司恩當場諷刺說,他那繼妻母族勢力比他大,他連個屁都不敢放也是應該的。而且又斷言說,這門親事,他那繼妻肯定會破壞掉,讓趙奕徹底單上克夫的名頭,都怪趙寬自己沒能力。趙寬被韓司恩當眾說落的差點吐血而亡了。一場朝下來,整個朝堂上都彌漫著韓司恩犀利的聲音。皇帝坐在龍椅上,喝著茶目瞪口呆的看著韓司恩把對他有意見的文武官員噴了個遍。等下朝後,文武百官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大殿,韓司恩身邊方圓百米無一人。不過也有人不怕的,那就是姬洛,他走到韓司恩身邊,沉默了半晌,道:“你今天怎麽了?殺氣這麽大?”第143章 姬洛說韓司恩殺氣大, 倒不是故意在誇大事實或者說假話空話。自古以來有殺氣的人並不隻是守衛邊關的那些將士,文人的嘴,書生的筆,殺人不見血的武器,在某種特殊的時候比武將的刀劍還要狠毒還要讓人感到害怕。當然姬洛並不是覺得韓司恩今天朝堂之上表現的狠毒,相反在韓司恩撕開那些人道貌岸然的麵具時,他心理感到非常的痛快。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自己也來這麽一出。隻可惜,他沒有韓司恩這麽豁得開顏麵便是了。姬洛此刻把人攔住, 隻是覺得韓司恩雖然一貫囂張跋扈,但在外人麵前一向少有情緒流露。今天就算是不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生氣,姬洛有些擔心韓司恩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以解決的事。姬洛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韓司恩的回話, 他朝韓司恩看去, 隻見那人對自己的問話仿若不覺,目光一直在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右手看,目光沉沉,好像和那隻手有仇, 想要把它砍下來似得。姬洛心下怪異, 又上前一步道:“你的手怎麽了?一直盯著它做什麽?”韓司恩這才察覺姬洛在身邊, 他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身側,而後斜視了一眼姬洛, 語氣不善的說道:“太子殿下如果喜歡人的手, 那就可以找有些好看的放在宮殿裏天天看。”姬洛被韓司恩這不輕不重的話說的莫名其妙, 他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韓司恩今天果然是心情十分不好,這簡直是逮著誰啄誰,不分敵我了都。姬洛脾氣倒也好,對著韓司恩微微一笑,道:“我對別人的手不感興趣,我隻是感興趣誰把你給惹了。”韓司恩沒有回答姬洛的話,他板正的給姬洛行了個禮,就離開了。姬洛看著他,眼睛眨了眨,最終搖了搖頭,能惹韓司恩心煩意亂的人,其實應該很好猜的。但是韓司恩不願意說,那他就當做不知道好了,肆意猜測別人的私事,姬洛不喜歡也不習慣。而且看韓司恩的樣子,姬洛就知道他不喜歡別人打探這件事,姬洛知道他的心思,更加不會輕易破壞掉這個壁壘的。和韓司恩這樣的人相處,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正好。韓司恩從皇宮裏出來後,就直接回侯府了。白書今天也入了宮,韓司恩回去的時候自然沒有碰到他。對此情況,韓司恩心底微微鬆了口氣,並不是因為尷尬,而是韓司恩現在根本不想見白書。說句不負責任的話,他在腦袋清醒後就一直很後悔自己衝動之下做的事。今天他在朝堂上之所以這麽囂張,最大的原因是想發泄心中無名的怒火,他和白書不該越過那道壁壘。韓司恩一直知道自己自殺三次,心裏狀態已經非常不正常了,但他不樂意做出任何改變。此時也是,他知道自己後悔了,也知道自己如果不想讓白書越陷越深,那他就應該表現出一副厭惡的模樣,讓白書滾。白書即便是再怎麽喜歡他,天天麵對這樣的自己,也不會留在他身邊的。但韓司恩並不打算這麽做,他做事囂張慣了,心裏怎麽想就怎麽做,心裏沒有厭惡白書就不會刻意那麽表示。即便是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打破了某種壁壘,韓司恩還是不打算改變自己的這點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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