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中軍帳白文瀚看到天都晚了,便對著白書道:“天色不早了,你今晚就留在軍中休息吧。”白書哦了聲,便應下了。等回到自己的住處後,兩兄弟默默的吃了點東西,然後便熄燈睡下了,不過兩人都沒有睡著就是了。白文瀚知道柳虎城今天話裏暗含的意思,韓司恩插手西疆總督的事,並把趙文給辦了,讓柳虎城心裏有些戒備,他不希望韓司恩插手西疆軍務上的事。所以連消帶打的提到了太子,又說到了昨夜軍營發生的事和白書的武功高強。太子時常給白文瀚來信,這點瞞不過柳虎城,白文瀚也沒想著瞞,所以柳虎城暗示性的問起了韓司恩是不是太子身邊的人。在提到軍營中發生的事時,好在白書心裏透徹,表現的很適當,就算柳虎城心中有千萬種懷疑,但沒有證據,他就不敢動白書。想到這裏,白文瀚心裏有些沉,這世上人無完人,都會有自己的小心思,有自己的私心。柳虎城的想法他知道,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心驚。這一方麵白文瀚在想著自己的前途問題,那一方的白書則什麽都沒想,但他也睡不著,總覺得睡了三年的木板床膈人的厲害,心裏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韓司恩的那張柔軟的大床。白書越想心中越悶,越覺得自己睡不著,許久後他翻身坐了起來,不等白文瀚問他怎麽了,他便道:“我出去方便一下。”軍營之中規矩繁多,方麵之地都有特定處,不過白書習慣性的自己尋地方。白文瀚了解白書的尿性,他仗著自己的武功好,這麽幹過很多次了,於是低聲吩咐道:“不要走太遠,快去快回,不要耽擱。”白書嗯了聲,出了營帳,悄無聲息的找了個比較僻靜的地方準備方便一下,隻是剛到地方,他突然聽到風中有讓人臉紅心跳的細小身影聲。白書不是不知事的人,他本能的想避開,但是在轉身的一刹那,他腦子一抽,突然朝那聲音之處無聲的摸了過去。@@白書回到營帳時,滿臉通紅。幸好,燈已熄滅,白文瀚沒有看到。而當晚,白書做了一個夢,夢中風光綺麗,等他醒來時,天還沒有亮透徹。他睜著眼茫然的看著營帳暗暗有些髒的頂部,腦袋空白,而他的裏褲早已濕了一片。當天白書也沒有回城內,而是很老實的蹲在營帳內。白文瀚為此還有些納悶,他這個弟弟怎麽突然轉性了,不往韓司恩跟前湊了。不過,他自己手邊的事物繁多,並沒有想太多,也就沒有發現白書的異樣,自然也就沒有發現白書自己偷偷洗幹淨躲躲藏藏掛起來的裏褲。@@而在韓司恩抄了趙文的家,並命人把趙家所有人成串的送回京城時,西戎和大周的邊境線上出現了一群西戎牧民。那些牧民趕鴨子一樣趕著一群以前被他們抓到的大周人趕到了邊境線前,他們要求柳虎城用銀子或者是城內的西戎的人來交換這些大周人。一個西戎人換一個大周人,沒有人的話,那就一千兩銀子換一個大周人,如果三天沒有拿出足夠的銀子,那少一千兩就殺一個大周人。第121章 柳虎城和其他人對西戎的要求立刻進行了一番商議, 換人他們能接受,但是拿銀子贖人,而且一千兩銀子一個,那他們是不能接受的。並不是說他們不在乎那些大周人, 以前被擄走的人私下裏和西戎人進行交易,他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西戎公開逼迫柳虎城他們拿銀子贖人,那肯定是不行的。一來他們沒有那麽多銀子,也交換不了那麽多人, 二來, 他們即便是有銀子,也不可能是西戎說什麽, 他們就照做什麽的。若是那樣,他們大周的威嚴何在?日後戰場上豈不是戰戰兢兢, 怕這怕那?“那這可怎麽辦?”沉默中有人歎息的問道:“你說這西戎是不是出了什麽變故?以前他們都沒有這麽行事過,這次是怎麽了?”“我看倒是不是西戎那邊出了毛病,是我們這裏出了事,人家才趕著往臉上爬的。”有人接口道。在柳虎城看向說這話的人時, 那人一臉無畏道:“將軍, 不是我老陳說話不中聽, 故意煽動軍心,你想想看,自打這京城的韓世子來到這邊關之後, 一周副將軍被打, 然後又是這趙總督被抓, 這明顯的不是在告訴別人,我們內部人員不合嗎?韓世子抄家的動靜鬧得這麽大,西戎想不知道都難。現在突然來這一手,肯定是想繼續挑撥我們內部之間的關係。”有人開口了,立刻有人接著道:“我覺得陳千夫長說的很有道理,將軍,西戎這事真是個難題,我們若是拿錢救人,先不說有沒有那麽多錢吧,會不會中了西戎的圈套都不好說,若是不救,這事鬧出去,我們西疆軍就落了個見死不救的名號。這京城來的巡查使,在向皇上稟明此事的時候,指不定會怎麽編排我們的。到時皇上震怒,誰負這個責任?”“那以你們的意思,該怎麽做?”柳虎城聽到這裏,眉眼淡了兩分道。一旁的白文瀚也輕輕皺了粥眉頭,西戎來這麽一套的確是個問題,但把問題歸結到韓司恩的到來之上,讓他覺得很莫名其妙。說到底難道不該是自己太被人看不上,所以被欺壓嗎?說什麽韓司恩會向皇帝告狀,白文瀚相信韓司恩絕對不會在此事上為難西疆軍的,可是他沒辦法為此做出任何保證,也不會有人輕易信他。眾人對柳虎城的問話麵麵相覷,救不救都是問題,他們一時間哪裏能想到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柳虎城有些失望的撇下眼,然後他望向白文瀚道:“文瀚,你覺得此事該怎麽處理?”白文瀚神色不變的抱拳道:“回將軍,這事的確棘手,人我們是要救回來的,但銀子也不能給。有三天時間,不如末將帶些人前去偷襲……”柳虎城抬手打斷白文瀚的話,道:“偷襲肯定是不行的,西戎那些牧民在前,西戎的兵在後,他們敢提這種方法,肯定已經做了好準備。他們現在又是在自己的國土上,我們若是過了界,那他們就有借口了。此事還未上報朝廷知曉,萬一出了大亂子,我們可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皇帝現在年紀大了,做事喜歡穩妥,他們西疆軍可以英勇,但絕不能有主動出擊惹事的習慣,要不然定然是要被皇帝訓斥的。白文瀚對柳虎城這番話心裏有些失望,如果放在他還是將軍,肯定不會這麽前怕虎後怕狼的。但是想到自己身後沒有家室拖累,柳虎城等人都是有家有口的,萬萬是不敢背著皇帝心意行事的。想到這裏,他最終隻能歎了口氣。不過他覺得在其他人走後,自己還是要盡量和柳虎城商量商量,這麽被動不是辦法,到了最後肯定也是有人傷亡的局麵,那時折子到了皇帝眼前他們也是被罵的份,還不如找機會主動出擊。柳虎城一時也想不到好的主意,便有些心煩的說:“還有三天時間,再好好想想,一定要找到個穩妥的方法。”其他人都應了下來,感覺頭有些大,有些莽撞的,想的是幹脆直接幹上一場,性子妥帖的,考慮的東西也多。也有那麽些心思不純,出了事總習慣歸結到別人身上的人,心想,若是韓司恩惹出來的,那就讓這個鬼見愁的世子來解決。不過他們了解柳虎城的性子,這話萬萬是不敢說出口的。白文瀚不動聲色看了眾人一眼,然後對著柳虎城道:“將軍,西戎給了我們三天時間,我們還是先把城內需要交換的西戎人給備下吧,不管用得著用不著,總要做好準備的。”柳虎城點了點頭道:“這也是,這件事就由你負責。先把人給備上,那天把人都拉到前線,如果西戎那些人敢有異動,那我們也不用客氣的。”白文瀚應下。@@西戎要求交換俘虜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天門關,城內因此都沒有幾個人走動了。雖然心裏知道天門關牢不可破,但是還是有人擔心不已,很怕兩軍有衝突,自己的身家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