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也同意白文瀚的話,不過他遲疑了下,還是告訴白文瀚,自己想把這件事告訴韓司恩,讓他防著點自己的父親。也許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想到了當年兩人過的艱難日子,白文瀚沉默了許久道:“如果你覺得他會相信你的話,那你就說吧。”當時白書沉默了,現在他還是對著韓司恩說了,心裏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自己。因此在說完之後,他一直看著韓司恩。韓司恩回望著白書,在看到他受傷的五指後,目光沉了下,語氣緩和了兩分:“我知道的。”白書放下心來,心想,韓司恩沒有懷疑他別有用心就好。韓司恩聽到白書的心裏話,心中有種很古怪的感覺,他想也許是這雨天太難熬了,讓人煩悶的厲害。@@禁衛軍副統領高風在帶著禁衛軍到達姬洛的院子時,天已經大黑了。高風帶著宮裏的周太醫前來,周太醫因為年紀大了,受不得雨,便坐著馬車,因而他們這一路走的比較慢。高風在到了之後,白文瀚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便把人放了進來。高風焦急的問道:“三皇子殿下和世子可還好?”皇上在聽到三皇子和韓司恩遇刺時,當場就暴怒了,當場把九門提督召入宮中罵了個狗血淋頭。有把高風叫來後直接冷冷的告訴他說,如果兩人要是有個什麽閃失,就讓他人頭落地的。高風現在實在是心焦的很。白文瀚道:“三皇子人還算清醒,就是世子身體虛,人起了熱。”韓司恩是他們這些人中底子最差的,受了重傷又淋了雨,身體很快就撐不住,起熱了。高風一聽這個消息,臉色有些苦。第77章 白文瀚自然不知道高風心底的苦澀, 他憂心忡忡的說完韓司恩和姬洛的情況,便把高風和周太醫帶過去親自見證兩人的情況去了。周太醫因為年紀大了, 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但是醫術方麵皇帝最相信的還是他。皇帝聽聞這次刺殺的情況後, 知道受傷的人比較多, 便又把太醫院比較年輕的王太醫派來協同周太醫。當然韓司恩和姬洛的情況,周太醫自然是不會假借他人之手的, 得自己親自出麵確診才行。進了院子,王太醫和周太醫便分開了。周太醫同高風跟著白文瀚到了韓司恩和姬洛所在的房間。姬洛睜著眼睛, 眼神有些泛散,看到周太醫時,他的眼睛亮了下。周太醫看到兩人, 放下藥箱,便準備先給姬洛看了下傷口。姬洛搖了搖頭道:“我無礙, 你先去看看韓世子。”周太醫聽了這話手中的動作頓了頓, 道:“老臣先給三皇子處理完。”說完, 不等姬洛再開口, 他便動手查看姬洛的傷口處看去了。姬洛的傷口是白文瀚親手處理的, 但由於條件限製, 傷口處敷的是最普通的止血草劑, 包紮的手法也有些粗糙。周太醫重新把姬洛的傷口用熱水清洗了下, 看到傷口流淌出來的是新鮮血液後, 又用火烤過的金針給縫製了一番, 過程中姬洛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著, 冷汗淋淋。徹底把姬洛的傷口清理包紮好後,周太醫才鬆了口氣,他看著姬洛道:“沒傷到骨頭,但是失血有點多,這兩夜要多多注意身體,萬萬不可受寒,日後好好養上一陣子才行。”姬洛點了點頭,白文瀚也是這麽對他說的,聽到腿沒事,他的心就安下了。周太醫洗了洗手,又提著藥箱前去看另一邊的韓司恩去了。這時的韓司恩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了,昏迷中的韓司恩是非常安靜的,他呼吸細微,雙手放在身體兩側,抿著嘴,臉色蠟白。乍一看不像是個有呼吸的人。本來白書怕他昏迷中不老實,把肩膀的傷口加重,但是韓司恩非常的老實。如果不是額頭的體溫燙人,白書會以為這人隻是睡著了,而不是陷入昏迷了。周太醫在準備給韓司恩換肩膀上的藥時,韓司恩猛然睜開眼了。他定定的看著周太醫,眸子黑漆漆的,幽深的沒有一絲光亮。站在一旁的白書覺得,這樣的韓司恩比平日裏更沒有生氣,就好像在等待著死亡的到來。白書心裏猛然有點不是滋味,他上前抓著韓司恩的手。韓司恩的目光緩緩的從周太醫身上挪到他身上,然後韓司恩閉上了眼睛,低沉含糊的說了句話。周太醫並沒有聽清韓司恩說的是什麽,不過他已經習慣了病人在不知不覺中吐露心思,於是很淡定的幫韓司恩把肩膀上的傷口給清理了一番。這期間,韓司恩隻是因為疼痛慣性的縮動著肌肉,滿頭大汗卻一點聲響都沒有從嘴裏發出。周太醫做好一切後,他寫了兩張藥方,遞給白文瀚讓他暫時保管著,自己則為姬洛和韓司恩抓藥熬藥去了。白文瀚把拿著藥方,知道這是當禦醫的習慣,抓藥後都習慣的留下點證據什麽的。他看了看受傷的姬洛和韓司恩,本來想把藥方遞過去的,但想了下還是決定自己先把方子收起來,等明天兩人清醒了,在給兩人就是了。天色已經黑了,受傷的人最需要的是休息,姬洛身邊有侍衛,加上有太醫在場,是不需要他們在這裏的。白文瀚在心底想了想離開的措詞,便朝白書看過去,他使了個眼色,讓白書和他一起離開。但是白書一直愣怔的看著韓司恩,一向喜慶肉肉帶著笑意的臉頰,此刻更是全是茫然。白文瀚幹咳一聲,走到白書麵前,低聲道:“怎麽了?”白書有些慌張的收回視線,看著白文瀚搖頭道:“沒事。”然後不等白文瀚開口,他又道:“哥,我武功高,今晚守著韓司恩……和三皇子。”他本來隻想說守著韓司恩的,看到白文瀚眼睛裏的火氣,又把姬洛給加上了。白文瀚扯了下嘴角,還沒吭聲,另一邊的姬洛已經悶悶的說:“如此就謝過白公子了。”白文瀚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白書道:“既然你都開口了,那也好。不過讓禦醫把你的手給好好包紮下,萬一日後不能用了,可沒人替你受這份罪。”白書忙點了點頭。白文瀚收回臉上的神色,看向姬洛恭敬的說道:“夜深了,微臣去讓人準備些吃的。”姬洛輕聲嗯了聲。白文瀚離開後,白書坐在韓司恩跟前,替他掖了掖被角,在碰到韓司恩有些冰冷的指間時,白書遲疑了下,抓住了韓司恩的手。剛剛,別人沒有聽清韓司恩口中的話,他卻是聽清了,韓司恩說:“雲舟,我還沒有死。”韓司恩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死氣,還有深深的絕望和麻木。白書不知道韓司恩口中的雲舟是誰,但他想那個人對韓司恩來說肯定很重要。但白書知道,他一定和韓司恩現在的狀態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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