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陣法轟鳴啟動,編織出一縷縷璀璨奪目的光束,猶如天罰之錘,重重轟擊地麵,瞬間雕琢出十餘個直徑龐大的深坑,周圍地麵龜裂,裂紋密布,宛如蛛網。


    在這光束之下,即便是悟地鏡巔峰的強者,亦難逃一劫,肉身頃刻間化為血霧,消散於無形。


    天嶽關內,僅一刻鍾光景,便已是一片狼藉,邪道高手的哀嚎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轟!”


    黑市中,一位窺天境的武道傳奇,自一座幽暗院落暴射而出,化作一抹漆黑閃電,直逼天嶽關城門。


    其速之快,與空氣劇烈摩擦,周身纏繞著熊熊烈焰,劃破長空,留下一道道刺耳的破風之聲。


    “妄想逃脫?”陳玉蟬屹立於護城大陣核心,意念一動,大陣響應,一根纖細手指輕點虛空,隻見大陣之上,一顆直徑丈許的雷霆之球凝聚成形,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疾馳向那窺天境強者。


    “吼——!”


    窺天境強者仰天長嘯,聲浪滾滾,震得四周空間都為之顫抖。


    這聲嘯音太過強悍,近旁的近千守關將士,耳膜破裂,鮮血橫流,紛紛倒地不起。


    緊接著,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那雷霆之球遭其一掌拍擊,非但未損其分毫,反而在其掌下爆裂開來,化作萬千細小雷蛇,肆虐於方圓百米之內,地麵被雷電覆蓋,如同銀色洪流奔騰不息。


    “啪!”


    一株參天古木,在雷光中瞬間碳化,轟然倒地,化作一地焦黑灰燼。


    然而,當這位窺天境強者欲破門而出之際,卻見萬重山已手持巨斧,矗立於城門之前,猶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


    “萬重山,你竟敢公然與黑市為敵?”窺天境強者身形高瘦,四肢細長,宛如風中勁竹,此刻怒目圓睜,難以置信地質問道。


    他未曾料到,萬重山竟會啟動護城大陣。


    “砰!”


    萬重山將沉重的戰斧穩穩置於地麵,單手緊握鐵柄,沉聲道:“莫函,往日裏我念及同門之情,未曾與你過多計較,這才讓你苟活至今。但如今雲霧宗正值風雨飄搖之際,你卻膽敢趁火打劫,擾亂宗門安寧,今日我萬重山,斷不能留你性命。”


    “哼,好大的威風。若非依仗護城大陣之力,你焉敢如此張狂?”黑市中的窺天境強者莫函,語氣冰冷,帶著幾分不屑。


    萬重山眼神一凝,語氣堅定:“即便不借護城大陣,我亦能斬你於斧下。”


    莫函眼神微變,隨即抽出一柄七尺有餘的黑色戰劍,劍身遍布緋紅血痕,透出一股不祥之氣。


    劍上鐫刻著四十八道“暗”係符文,每一道都蘊含著深沉的黑暗力量。


    “砰!”


    莫函猛然將戰劍插入地麵,低吼一聲:“暗無天日!”


    霎時間,一股冰冷至極的暗黑能量自劍身噴湧而出,猶如觸手般四散蔓延,瞬間將周圍百米空間吞噬,化為一片漆黑。


    遠觀之下,猶如一個直徑百米的漆黑球體,懸浮於城門之前,寒氣逼人,地麵凝結出厚厚的冰層,周圍建築乃至城門,皆被冰晶覆蓋。


    “轟隆!”


    黑球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向萬重山碾壓而來。


    萬重山冷哼一聲,提斧而起,全身金光大盛,雙眸如炬,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破!”他暴喝一聲,身形暴起,戰斧帶著劃破虛空的銳利,狠狠地劈向那黑球。


    那直徑百米的黑色光球在萬重山戰斧的轟擊下劇烈震顫,表麵凹陷,最終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一分為二,光芒驟散。


    萬重山穩穩落地,石板路麵在他腳下留下兩道深邃的足跡,他背對著莫函倒下的方向,周身環繞的金色光輝緩緩收斂,仿佛晨曦初露後的第一縷陽光逐漸隱去。


    街道上,一道百餘米長的裂痕赫然在目,石板四分五裂,化作碎石滿地,兩旁的建築搖搖欲墜,最終轟然倒塌,化作一片廢墟,彰顯出萬重山一斧之威,震撼天地。


    “啪!”


    莫函的身軀如同脆弱的瓷器,被強大的力量撕裂,兩半殘軀分別向兩側飛去,隻留下地麵上一灘刺眼的緋紅,標誌著這位窺天境武道神話的隕落,在天嶽關的曆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


    城主府內,柳川棕與林淩風並肩立於了望塔之巔,遠眺城門處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萬重山,雲霧宗軍中的佼佼者,果然名不虛傳,僅憑一斧便讓黑市會主莫函飲恨,實力之強,令人歎為觀止。”柳川棕輕撫胡須,眼中滿是讚歎。


    林淩風接道:“那看似簡單的一斧,實則匯聚了萬重山畢生修為與戰意。若非他修為深厚,能夠一舉破開莫函的暗黑領域,勝負猶未可知。”


    柳川棕聞言點頭,眉頭微皺:“確是如此,不過令我費解的是,黑市會主既已現身,為何日月神教那位神秘莫測的總舵主卻遲遲未見蹤影?這其中,恐怕另有隱情。”


    ……


    天嶽關外,一輛月華流轉的香車靜謐停駐,其精致華美,宛若天界遺落的珍寶,散發著淡淡的輝光,引人側目。


    不遠處,一群身著黑衣、麵覆金色麵具的身影悄然佇立,他們環繞於香車周圍,卻不敢有絲毫造次。


    珞雅心自香車中款步而出,足尖輕點於濕潤的草地,其身姿曼妙,玉臂輕展,修長美腿在晨光中更顯誘人,腰肢纖細,仿佛輕輕一握便能感知其萬種風情。


    她的出現,讓周遭的空氣都為之凝滯。


    麵對這些黑衣人,珞雅心隻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蘊含著難以言喻的魅力。


    “正如總舵主所料,天嶽關的護城大陣已然啟動,黑市派出的高手,怕是要在陣法的威能下灰飛煙滅了。”一旁的莫溫適時接話,語氣中帶著幾分肯定。


    這時,一名分舵主恭敬地跪倒在珞雅心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總舵主,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


    珞雅心目光深邃,輕啟朱唇,下達命令:“趁黑市新會長尚未站穩腳跟,我們必須迅速行動,將黑市在雲霧宗內的產業一一蠶食。十日之內,日月神教需掌控寶市錢莊,以及黑市在雲霧宗至少七成的產業,徹底扼住雲霧宗的經濟咽喉。”


    言罷,珞雅心輕盈轉身,重新步入那輛月白色的香車之中。


    隨著她的一聲輕喚,十八隻藍影兔仿佛響應著月光的召喚,輕盈地拉動香車,宛如月宮仙子的座駕,穿梭於草尖之上,向著雲霧宗的方向悠然駛去。


    天嶽關之夜,血色彌漫,無數黑市與日月神教的強者喪命於護城大陣的鎮壓之下,城門之外,屍體堆積如山,形成一道觸目驚心的死亡景觀。


    盡管日月神教事先有所準備,撤離了部分教眾,但仍有眾多無辜者未能逃脫,他們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這座關隘之前。


    次日清晨,萬重山親自率領精銳衛隊,護送林淩風和林邵初踏上了返回宗門的路途。


    而柳川棕,這位窺天境的強者,已於昨夜悄然離去,僅留下一封書信給林淩風,言明自己已返回地煞武城請罪。


    在強者的世界中,即便身受重傷,也能如鬼魅般消失無蹤,不留一絲痕跡。


    林邵初端坐於劍齒雷虎的寬闊背上,目光中閃爍著決絕:“淩風,既然黑市的會長已除,豈非正是我們趁虛而入,將黑市連根拔起的大好時機?”


    林淩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語氣中卻透著幾分無奈與深沉:“黑市在這片大地上的根基,遠比雲霧宗還要深厚。他們在宗門內的勢力,即便是唐家也難以企及。斬殺一位會長,不過是剪除了其枝葉,新會長很快便會接任,繼續在這片土地上蔓延其影響力。想要徹底鏟除,何其艱難。”


    林邵初不甘心地反駁:“可那寶市錢莊,不也是曾經風光無限,最終不也倒在了黑市與日月神教的鐵蹄之下?”


    林淩風凝視著前方蜿蜒的道路,沉吟片刻後道:“寶市錢莊的明麵產業雖已淪陷,但其背後隱藏的勢力網絡卻並未完全覆滅。它們在雲霧宗的根基,遠比表麵看上去的更加深厚。隻能說,寶市錢莊的影響力已大不如前,若要重振旗鼓,非百年之功不可。”


    萬重山領著一隊千人精銳,默默地護衛在林淩風和林邵初兩側,他麵沉如水,一路上未曾多言,心中似乎在盤算著更為深遠的布局與謀劃。


    兩個時辰匆匆而過,林淩風與林邵初終於踏入宗門,步伐堅定地向宗門核心區域邁進。


    三人步入莊嚴的宗門大殿,萬重山這位窺天境的強者,麵對雲霧宗主時仍保持著高度的敬意,他躬身行禮,聲音沉穩:“宗主,末將已安全護送四公子林邵初與林淩風歸來。”


    雲霧宗主端坐於上首,麵容威嚴而不失溫和,他輕輕擺手,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重山,你我之間無需這些虛禮,日後切記。”


    萬重山應聲而起,轉而匯報道:“宗主,黑市會長莫函已伏誅,但日月神教的總舵主卻逃逸無蹤,是否需繼續追捕?”


    雲霧宗主輕輕搖頭,目光深邃:“不必了。黑市與寶市錢莊的勢力已分崩離析,日月神教借此契機,幾乎完全掌握了雲霧宗的經濟命脈。昨夜一戰,雲霧城的勢力平衡已被徹底打破。此刻,若與日月神教正麵衝突,即便能勝,也將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林淩風,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九兒,我聞你已成為西院新生之首,修為如何了?”


    林淩風坦然答道:“超體境中期。”


    一旁的林邵初難掩自豪之色,補充道:“父親可能不知,弟弟不僅是西院第一,更是四大院新生之中的佼佼者,無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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