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風聞言秀眉微蹙,眸中閃過一抹不悅,道:“林淩風,你膽敢再言一遍?莫非真以為我不敢教訓於你,讓你嚐嚐斷腿之苦,再逐出門牆?”


    言罷,她五指輕張,宛如冬日初雪覆蓋的蔥指間,真氣繚繞,掌心間竟隱隱有微風旋動,顯是不凡。


    林淩風麵色淡然,語氣平和:“趙師姐息怒,我自知無禮,這便離去,不擾龍武殿清淨。”


    言畢,他轉身欲往地字第一號居所收拾行裝,心中暗自思量,與趙師姐共處,確是如履薄冰,生怕何時便觸了她的逆鱗。


    一旁,慕容欣見狀,輕盈上前,笑靨如花,眼中閃爍著狡黠之光,對林淩風柔聲道:“淩風師弟,靈風姐不過是與你玩笑,切莫往心裏去。”


    林淩風聞言,目光轉向趙靈風,似在求證。趙靈風立於遠處,強壓怒火,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意,道:“確是玩笑之言,淩風師弟莫怪。”


    林淩風輕輕點頭,隨後話鋒一轉:“既是如此,看在慕容師姐的情麵上,我便傳授你二人‘禦風之影’的修煉法門。但能否領悟其中真諦,便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言畢,他提筆揮毫,將‘禦風之影’的修煉要訣一一書寫,遞予趙靈風與慕容欣。


    “此刻,我隻能教授法訣,至於步法精髓,以我目前的修為,尚難完全描繪其神韻,還需你們自行修煉中體會,我亦會在一旁指點。”


    林淩風所言非虛,昔日他雖至窺天境大圓滿之境,但在武技刻畫之道上,亦有所限,僅能觸及靈級下品武技之精髓。


    禦風之影,實為靈級上品之武技,憑他現今對武道的理解,即便勉力勾勒步法輪廓,亦難存其十之一二真意。依此修煉,趙靈風與慕容欣欲成此技,無異於緣木求魚。


    趙靈風與慕容欣接過那記載法訣的冊子,初時僅是細細研讀,漸入佳境後,神色愈發震驚。


    待冊子閱盡,趙靈風目光如霜,直視林淩風,沉聲問道:“此中法訣精妙絕倫,絕非靈級下品所能囊括。禦風之影,究竟是何等品階的武技?”


    林淩風淡然一笑,答道:“此事關乎機密,不便透露。”言罷,他又道:“你二人若有意學之,我必傾囊相授;若無意,便請自便。”


    慕容欣聞言,眼中閃過堅定之色,搶聲道:“學,自然要學!此等武技,若能習得一二,實力定能大增。”


    趙靈風目光閃爍,似有千般思緒,轉而問向慕容欣:“欣兒,你已將法訣銘記於心了吧?”


    慕容欣笑靨如花,自信滿滿:“自然,靈風姐,你莫非忘了?念力二十階,過目不忘,乃我輩修行者之常態。”


    趙靈風頷首,隨即運力一握,那本珍貴的法訣冊子便在她手中化為齏粉,隨風飄散。她深知禦風之影的珍貴,若落入他手,恐生無窮禍患。


    隨後,林淩風緩緩展開身形,將禦風之影的九種步法逐一演示,每一式都蘊含著風馳電掣般的靈動與變化。演示完畢,他又詳盡闡述九步之間的八十一種微妙變化,字字珠璣,深入淺出。


    趙靈風與慕容欣,皆是天資卓絕之輩,悟性超群,觸類旁通,很快便掌握了步法的基礎,各自沉浸於修煉之中。林淩風亦不遑多讓,同修此技,其進境之速,更勝二女一籌。


    夜幕低垂,他返回地字第一號的練武場,而趙靈風與慕容欣,仍於廣場之上,孜孜不倦地研習禦風之影,其對武道的執著,絲毫不遜於林淩風。


    林淩風目前尚處超體境小成之境,根基尚淺,需將更多光陰傾注於真氣修煉之上,武技研習隻能作為輔助。反觀趙、慕二人,已至超體境大圓滿,能夠全心全意沉浸於武技的精進之中,此乃她們得天獨厚的優勢。


    步入練武堂深處,林淩風步入量子之晶所營造的奇異空間,取出一枚龍草真氣丹,緩緩服下,隨即閉目凝神,開始煉化。於他而言,丹藥並非奢侈之物,隻要能助修為精進,便如糖豆般隨意取用。


    一日半的光陰,在量子之晶的奇妙作用下恍如須臾,林淩風連續煉化龍草真氣丹十八枚,體內真氣澎湃,氣湖之中,真氣之量顯著增長,超體境小成的境界愈發穩固。


    待他自量子之晶中步出,已是次日清晨,晨光熹微。放眼望去,廣場上,趙靈風與慕容欣的身影依舊未歇,她們的身形在晨光中若隱若現,步法輕盈如風,宛如龍騰九天,速度之快,令人歎為觀止。


    “玄榜高手,名不虛傳,短短一日一夜,禦風之影竟已初具雛形,似有入門之兆。”林淩風心中暗讚,他深知,此等武技,形似僅是第一步,唯有達到神似,方算真正入門。


    武技之道,由淺入深,皆分為入門、小成、大成、化境四重天。


    此刻,趙靈風在修煉禦風之影上的進展,顯然較慕容欣更為迅速,其疾風天武之體,真氣中蘊含風之力,與武技屬性相得益彰,故而進步神速,估摸著再有一日,便能踏入入門之境。


    “嗖”的一聲,慕容欣身形輕展,瞬間至林淩風身旁,以袖輕拭額間細汗,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師弟,我與靈風姐商議後認為,禦風之影這等速度武技,於山野風起之地修煉最為適宜。龍武殿內,地勢平坦,風息難覓,實非修煉此技之佳所。”


    林淩風聞言頷首,問道:“二位師姐有何打算?”


    慕容欣答道:“地煞嶺中,藏有一穀,名曰風魔穀,終年狂風不息,正是修煉禦風之影的寶地。師弟意下如何,是否願與我一同前往?”


    林淩風思索片刻,問道:“那風魔穀距西院多遠?”


    趙靈風適時插話,步入二人之間:“風魔穀離此不過四百裏之遙,以我三人之力,全力疾馳,一個時辰內定能抵達。隻是,師弟你能否跟上我們的步伐,尚需一試。”


    林淩風微微一笑,自信滿滿:“我雖修為尚淺,但已至超體境小成,雖不及二位師姐,卻也不致拖累大家。”


    慕容欣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凝視林淩風,疑惑道:“師弟,你突破超體境後期不過數日,怎地修為便已至小成之境?”


    趙靈風解釋道:“他得了十滴珍貴的道墟境真液,此物對武體錘煉、氣海擴張大有裨益。以他煉化之速,短時間內突破至小成,亦非難事。然則,隨著修為日深,道墟境真液之功效亦會逐漸減弱。”


    林淩風點頭稱是,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在超體境後期時,憑三滴真液之力,方得踏入小成之境。


    即便此刻將餘下的八滴道墟境真液盡數煉化,亦難跨越至超體境中成之門檻。


    是以,他決意先以他法,將體內真氣修煉至圓滿之境,屆時再借助那八滴真液,一鼓作氣,衝擊中成之界。


    非是道墟境真液藥力不濟,實乃其主效非在於修為提升,而另有玄妙。


    “二位師姐,我需回房稍作整理。”林淩風忽而想起金烏皇,心中略感不安,恐其獨留西院,會惹出事端。


    “我們在學院門外候你,速去速回。”趙靈風叮囑道。


    回到地字第一號房,林淩風推開書房之門,隻見金烏皇端坐於椅上,正埋首於書海之中,神情專注。


    “金烏皇,我欲往地煞嶺修煉,你需隨我同行。”林淩風言道。


    金烏皇聞言,自椅上躍下,翅夾書卷,笑道:“甚好!本皇正欲尋一蠻獸為坐騎,若能收服朱雀,自是極好。奈何修為受困於扶桑圖,朱雀無望,隻得退而求其次,尋些低階蠻獸代步……也罷,此事日後再議。”言罷,便隨林淩風步出西院。


    二人一行剛離西院,消息便不脛而走,傳至霍興公子耳中。


    霍興公子猛然起身,眼中寒光閃爍,冷聲問道:“你確定林淩風是獨自離院?”


    那學員略一思索,又補充道:“還有一隻鳥與他同行。”


    “區區一鳥,何足掛齒!”霍興公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語道:“林淩風啊林淩風,你既不願安守西院,偏要踏上這凶險之路,便是自尋絕路。在學院之內,我尚需顧忌,但出了那方天地,你的命運便由我不由天。此番,我定要親手了結這段恩怨。”


    那學員聞言,麵露遲疑,低聲道:“公子,風知夏之事,人盡皆知,其修為亦是不凡,尚且隕落於林淩風之手,公子您……”


    “混賬!”霍興公子怒目圓睜,打斷了他的話,“你以為我會親自下場?我八方宗在地煞嶺中,四十萬烈虎軍枕戈待旦,隻需我一聲令下,調遣一支精銳,取林淩風性命,易如反掌。”


    言罷,霍興公子身形一動,已是向西院之外疾馳而去,目標直指千裏之外的烈虎軍營。


    與此同時,林淩風立於西院外的一座蒼翠山嶺之上,遠遠望見慕容欣與趙靈風正等候於此。他微微一笑,上前幾步,道:“兩位師姐,時候不早了,我們即刻啟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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