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淩風剛剛步出“黃字第一號”的門檻,便見一位身著青衫的妙齡女子正立於門外,那女子正是慕容欣。他微感訝異,隨即拱手道:“慕容師姐,別來無恙。”


    慕容欣見林淩風安然無恙地走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她眨了眨眼,疑惑道:“你……你竟能全身而退?”


    林淩風不明所以,疑惑道:“我為何不能?”


    慕容欣似是有些心虛,連忙掩飾道:“哦,沒什麽,我隻是……隻是隨口一問。”她心中卻暗自嘀咕:“難道昨晚之事,他並未察覺?”


    慕容欣心中雖有不悅,但仍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趙靈風她……她還在裏麵嗎?”


    林淩風點了點頭,沉聲道:“昨晚我與她之間有些誤會,她此刻傷得不輕,慕容姑娘不妨去看望她。”


    “她怎會受傷?”慕容欣聞言,驚呼出聲,她原本以為受傷的是林淩風。


    慕容欣不願多聽林淩風的解釋,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青影,瞬間便衝進了“黃字第一號”。


    林淩風搖了搖頭,轉身向龍武殿外走去。他一出殿門,便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快看!快看!那不是林淩風嗎?他居然出來了!”


    “他怎麽會沒事?趙靈風沒有對他動手嗎?”


    “他怎麽可能完好無損?一定是受了內傷,說不定修為都被廢了!”


    “說不定……說不定是被閹割了也不一定!”


    眾人議論紛紛,對於林淩風能夠完好無損地從龍武殿走出,皆感難以置信。要知道,西院近百年來,男性學員踏入龍武殿者,皆無完璧而歸。昨晚,外宮學員們聚集於殿外,原是打算見證一場好戲,卻不料林淩風竟能安然無恙。


    十多個雲霧宗的學員圍上前來,柳浪擠到最前麵,關切地問道:“林淩風,你可曾受傷?”


    林淩風搖了搖頭,平靜地回答:“並未。”


    柳浪接著問:“那昨晚你可曾遇見那三位女魔頭中的任何一位?”


    林淩風點點頭:“確實遇到了一位。”


    “誰?”柳浪追問。


    “趙靈風。”林淩風如實回答。


    此言一出,周圍學員皆倒吸一口涼氣,趙靈風之名,在眾人心中早已是如雷貫耳。


    柳浪臉色一變,低聲道:“兩年前,尉遲天工便是被她打斷了雙腿,扔出龍武殿。她居然沒對你下手?”


    林淩風想起昨晚的種種,覺得此事不宜張揚,於是道:“此事,我私下與你說便是。”


    說罷,林淩風和柳浪避開眾人,來到一處較為僻靜的小徑。


    柳浪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再次問道:“趙靈風手段狠辣,凡得罪她者,皆無好下場。她當真沒有對你動手?”


    林淩風麵色凝重,緩緩道:“她確實設局欲害我。”


    柳浪臉色一僵,忙問:“她設了什麽局?”


    林淩風沉聲道:“與尉遲天工的經曆相似。”


    柳浪不解:“此話怎講?”


    林淩風道:“她在浴池中沐浴,被我看見了!”


    柳浪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說,你看到了趙靈風在浴池中沐浴?”


    林淩風歎了口氣,道:“確實如此,我無意中撞見了。”


    柳浪在林淩風身上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他確實沒有受傷,才繼續說道:“尉遲天工當年不過瞥見了趙靈風一眼,便被她打斷了雙腿。你如今看了個全,那女魔頭豈能輕易放過你?”


    林淩風卻平靜地說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她後來向我認了錯,我便原諒了她。”


    “你……你原諒了她?”柳浪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從未想過,林淩風竟然能讓那凶名在外的趙靈風低頭認錯,這份能力讓他對林淩風的敬佩之情又上了一個台階。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了。


    林淩風淡淡道:“此事不宜聲張,畢竟她已經認錯,我也不願壞了她的名聲。”


    柳浪點頭稱是:“沒錯,女子的名聲最為重要。”他鄭重地保證道:“你放心,我絕不會泄露半個字。”


    “如此甚好。”林淩風說罷,轉身向陳巧倩的住處行去。


    他將兩千枚靈石交給了陳巧倩,隨後便打算返回龍武殿閉關修煉,以期早日突破至超體境後期。


    正當他轉身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破風聲,伴隨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林淩風腳尖輕點,身形向後飄退了兩丈有餘。


    隻見一根玉白色的長槍,自他頭頂呼嘯而過,穩穩地插在了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長槍爆發出的力量強大無比,將地麵的白石震出了一道道裂痕。


    林淩風臉色一沉,厲聲喝道:“什麽人!竟敢暗中偷襲?”


    一群身著白色武袍的學員自林中湧出,人數約有二十餘人,新生與老生皆有,他們目光冷冽,如看待獵物般盯著林淩風。


    風知夏自人群中走出,拔出插在地麵的長槍,槍尖顫動間,真氣激蕩。他眼神狠厲,冷聲問道:“你便是林淩風?”


    林淩風掃視周圍,麵無懼色,答道:“正是。”


    “你可知我是誰?”風知夏又問。


    林淩風在地煞嶺中曾與風知夏有過一麵之緣,自然識得此人,於是平靜地道:“八方宗風家之驕子,風知夏。”


    風知夏聞言,哈哈大笑,殺氣騰騰地道:“既然你知我名,便該知道風知秋乃我胞弟。你在地煞嶺中殺了他,今日我殺你,你又能有何怨言?”


    站在風知夏身旁的一名學員,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嘲諷道:“殺人償命,此乃天經地義。此事便是學府長老也難以插手!”


    另一名學員更是挑釁道:“林淩風,你有膽便與風師兄一戰,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敢不敢?”


    此時,不遠處一名雲霧宗的學員偶然經過,見林淩風被眾人圍困,頓時衝上前來,怒聲道:“風知夏,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弟不過超體境中期修為,而你已至大成之境,若與他生死決鬥,豈非是以強淩弱?”


    林淩風心中略感驚訝,在這緊要關頭,竟有人願為他出頭。


    他轉目望去,隻見一名身形臃腫的胖子,體重恐怕不少於三百斤,看上去仿佛一個行走的圓球。


    “他方才提及‘我弟弟’,莫非此人便是雲霧宗主的四子,林邵初?”林淩風心中暗自猜測。


    林邵初去年方才踏入武道學府,林淩風對他知之甚少。他凝視著那位胖子,實在難以將眼前的形象與雲霧宗主的四公子聯係在一起。他見過的宗門公子,大都儀態翩翩,氣質非凡,從未見過如林邵初這般體態臃腫之人。


    然而,林淩風對那些公子並無好感,唯獨對這位四哥心生敬意。畢竟,在眾人對林淩風喊打喊殺之際,敢於站出來為他說話,這需要極大的勇氣。


    事實上,林邵初與舊時的林淩風關係頗為親近。昨日,他得知林淩風成為新生第一,興奮得徹夜難眠。今日一早,他便打算去見一見這位嶄露頭角的弟弟。


    途中,林邵初見風知夏帶領二十餘名學員將林淩風團團圍住,言辭激烈,氣勢洶洶。


    作為兄長,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於是挺身而出,為林淩風解圍。


    風知夏瞥了林邵初一眼,眼中滿是不屑,譏諷道:“林邵豬,你莫非是忘了昔日的教訓?今日,林淩風必死無疑,無人能救。你還不快快滾開,免得我今日也順手教訓了你。”


    林邵初臉色漲紅,平日裏他或許不敢與風知夏正麵交鋒,但此刻見林淩風孤立無援,他終是鼓起勇氣,正色道:“我乃林邵初,並非你所言的‘林邵豬’。”


    “哈哈!”


    那二十餘名學員聞言,哄然大笑,笑聲震天。


    風知夏更是放聲大笑,輕蔑地道:“你這模樣,比豬還要肥胖,卻說自己不是豬?真是可笑至極。”


    “原來雲霧宗主的公子竟是一條豬,你們說,他的母親是否曾與一頭豬共枕,才有了他這般模樣的後代?”一個八方宗的弟子放肆地譏諷道。


    他們深知林邵初的軟弱,盡管身為宗主之子,卻常被他們欺淩。昔日,他們甚至曾在林邵初的頭上撒尿,而林邵初也隻能默默忍受,不敢反抗。


    那八方宗的弟子,更是囂張地張開雙腿,挑釁道:“林邵豬,你若想活命,便當著你弟弟的麵,從我胯下鑽過。否則,你應當知道,後果將是如何。”


    林邵初心中積壓的怒火,終於在此刻爆發。他忍了一年之久,今日再也無法忍受,臉色鐵青,怒吼一聲:“聶煊,我今日與你決一死戰!”


    林邵初徹底釋放了心中的怒火,原本肥胖的身軀此刻仿佛充滿了力量,真氣湧動,一掌向聶煊狠狠擊去。他雖為雲霧宗主的公子,但修為亦是不俗,已達超體境小成之境。


    林邵初雖然修為已達超體境小成,但在聶煊麵前,仍顯得力不從心。聶煊冷笑一聲,伸手便擒住了林邵初的手臂,另一拳毫不留情地轟向他的胸口。


    聶煊乃是超體境中成的強者,林邵初如何是他的對手?


    “噗!”


    林邵初口中鮮血噴湧而出,身體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然而,聶煊並未就此罷手,他冷聲喝道:“既然你如此不識時務,今日本公子就讓你嚐嚐苦頭。”


    聶煊身形一閃,瞬間追上在空中翻滾的林邵初,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隨後又是連續三拳轟出。


    “噗!”


    “噗!”


    “噗!”


    林邵初接連噴出三口鮮血,最終重重摔落在地。


    聶煊一腳踩在林邵初的頭上,冷聲道:“來人,將這肥豬的雙手雙腳打斷,扒光他的衣物,扔進蠻獸糞池,讓他好好清醒三天。看他今後還敢不敢再做出頭鳥?”


    林淩風目睹了這一切,心中怒火如焚,雙眼赤紅,雙拳緊握,厲聲喝道:“聶煊,信不信我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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