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屏息凝視,目光緊緊鎖定戰台方向。


    戰台上,兩道身影如風般交錯,僅在刹那間,便已無聲地碰撞、交錯而過。


    隨後,他們又以更快的身法分開,各自站在了對方先前所立之處。戰台上,兩人靜立如山,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怎地突然靜止不動了?莫非勝負已分?”有人疑惑地問道。


    “好快的劍法!”葉問辛佇立戰台之下,雙眼緊盯著林淩風和燕十三,心中暗自驚歎。


    以他的武學修為,也僅僅能捕捉到兩人劍法的殘影。若是讓他與這兩人過招,他自知接住任何一人的劍,勝算都隻有四成。


    另外六成,則是生死未卜。


    “究竟誰勝出了?”唐靈杉從座位上站起,一雙美眸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緊緊盯著戰台。


    原本屹立場中的燕十三,低頭瞥見自己胸口湧出的鮮血,將衣衫染得殷紅。


    “砰!”


    他不甘地仰天倒下,一手仍緊握著劍,另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眼神卻始終凝視著戰台下方的唐靈杉。


    終究還是敗了,他未能實現對她的諾言。


    林淩風的脖頸上也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但僅是擦破了表皮。


    燕十三躺在地上,氣息微弱地問:“你……為何不……殺我?”


    事實上,林淩風完全有能力避免任何傷害,但代價是必須取燕十三的性命。


    然而,他並未這麽做。在出劍的刹那,他刻意改變了劍路,讓自己的劍偏了幾分,因此才被燕十三的劍輕輕劃破了脖頸。


    林淩風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從不輕易取人性命!”


    他心中其實還有未盡之言,“除非所遇之人,死有餘辜。”


    燕十三緊咬牙關,猶如一頭不屈的孤狼,獨自掙紮著爬下戰台,身後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林淩風微微蹙眉,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唐宇和唐靈杉。


    這唐家人,心腸當真是冷硬如鐵,對於重傷的燕十三竟無絲毫憐憫之心,眼睜睜地看著他孤身掙紮。


    然而,林淩風卻也不願多管閑事,畢竟人生路途各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歸宿。


    接下來,便是第十場比試。


    黃級武鬥場中,僅剩兩位黃榜高手尚未亮相,一位是位列第五的司空地,另一位則是排名第二十一的雲天。


    修為更高的司空地,自然是出戰的不二人選。


    司空地在雲霧城亦算是頂尖高手,戰力可媲美超體境初期的修煉者。隻可惜,連葉問辛和燕十三都敗在林淩風手下,他又豈能幸免?


    果不其然,林淩風輕而易舉地擊敗了司空地,成為雲霧城首位連勝十位黃榜強者的武體境修煉者。


    此戰過後,林淩風不僅榮獲新的黃榜令,更獲得了一百萬枚銀幣的豐厚獎勵。


    那嶄新的黃榜令上,鐫刻著“雲霧城,黃榜第一,林淩風”的金色字樣,對林淩風而言,這無疑是一種難得的榮耀。


    而那一百萬枚銀幣的厚賞,他則選擇兌換成了一千枚璀璨的靈石。畢竟,銀幣雖貴重,但數量龐大,攜帶起來極為不便,而靈石則小巧玲瓏,更適合隨身攜帶。


    林淩風將八十萬枚銀幣存入了寶市錢莊的四星貴族卡中,僅隨身攜帶了兩百枚靈石,準備前往冥靈閣選購一些丹藥,為即將到來的超體境挑戰做好萬全的準備。


    “九姐,看來你這次也收獲不小啊?”林淩風見林惋正喜滋滋地數著靈石,便信步走了過去。


    “哎呀,跟你比起來可就差遠了。”林惋眯著雙眼,滿臉的喜悅。她這次押注林淩風獲勝,果然是押對了寶。


    雖然隻是贏得了二十枚靈石,但對一位公主來說,這已然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九姐,我正打算去冥靈閣買些丹藥,你願不願意同行?”林淩風邀請道。


    “當然好啊!我正好可以用這筆小財買一枚龍草真氣丹,助我衝擊武體境大成。”林惋欣然答應。


    林淩風豪爽地說:“我這次贏了一百萬枚銀幣,理應由我來做東。九姐,你看中了什麽丹藥,直接告訴我就行。”


    “九弟,你真是太貼心了!”林惋激動得像個孩子,飛身撲向林淩風,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甜甜的吻。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雷鳴劃破天際,緊接著狂風四起,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林淩風和林惋踏出黃級武鬥場時,天公不作美,大雨如注,傾盆而下。


    街道上積水成河,風吹起一片片落葉,在空中翻飛後終究落入渾濁的水中,被過路的車馬碾作泥塵。


    “給我狠狠地打!打斷他的雙腿,真是氣死我了,這般無用,竟連一個林淩風都鬥不過。”唐靈杉站在雨中,聲音冷若冰霜。


    一位侍女舉著油紙傘,為唐靈杉遮風擋雨。


    唐家四名身強力壯的護衛在唐靈杉的命令下,帶著獰笑,鐵棍如雨點般落在燕十三的身上。


    “砰砰!”


    燕十三趴在雨水中,雙腿已被打斷,頭部也受了重傷,全身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什麽狗屁奪命劍客,不過是個卑賤的奴隸!要不是小姐救你,你早就凍死在雪地裏了!”


    “你不是挺能耐嗎?你的劍呢?來殺我啊?哈哈!”


    “打,打死這個廢物!”


    ……


    四個護衛揮舞著鐵棍,猖狂大笑。


    唐靈杉亭亭玉立,容顏絕美卻冷若冰霜,她鄙夷地看著趴在雨水中的燕十三,“若不是你有些修煉天賦,本小姐怎會收留一個奴隸?如今你被林淩風廢了經脈,還有何用?打,給我狠狠地打,打死這個廢物。”


    燕十三躺在渾濁的泥水中,雙眼凝視著不遠處的唐靈杉,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身上的鮮血如溪流般淌出,將周遭三尺之內的雨水都染成了一片鮮紅。


    一位虎背熊腰的護衛拎著血跡斑斑的鐵棍,走到唐靈杉的身邊,躬身行禮道:“小姐,此人似乎已經喪命了!”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唐靈杉瞥了一眼躺在雨水中的燕十三,語氣冰冷地說道。


    “嘩啦啦!”


    一輛金碧輝煌的鎏金馬車穿過雨幕,在街道中央緩緩停下。


    唐宇掀開車簾,露出他那張俊朗的臉龐,帶著一抹陰冷的笑意說道:“靈杉,我們該回府了!”


    唐靈杉點了點頭,連看都沒看躺在血泊中的燕十三一眼,便登上了馬車。


    車輪滾動,那輛華麗的馬車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沒過多久,四隻雪白的藍影兔拉著一輛古樸的馬車從黃級武鬥場中駛出,停在了奄奄一息的燕十三身旁。


    林淩風從馬車上走下,看著渾身是血的燕十三,他伸出手指輕輕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有氣息,尚未斷氣。”林淩風說道。


    林惋坐在車中,掀起車窗的簾子說道:“九弟,你看他雙手雙腿都已折斷,又受了這麽重的傷,恐怕是回天乏術了。就連他的主子都棄他不顧,我們又何必多管閑事呢?”


    “我們若是不出手相救,那他就真的在劫難逃了。叫兩個人來,將他送回宗門去吧。他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說著林淩風取出一個丹藥瓶,瓶中裝著十枚二品療傷丹藥——聖涅丹,每一枚都價值兩千枚銀幣。


    他將其中一枚聖涅丹放入燕十三的口中,然後便將丹藥瓶收了起來。


    林惋隨即吩咐兩個護衛將燕十三抬上另一輛馬車。那輛馬車朝著雲霧宗的方向駛去。


    林淩風和林惋乘著雲兔月車,一路駛向丹市。


    “滴答滴答!”


    細雨如絲,連綿不絕。


    路上行人和車馬愈發稀少,他們駛入了一條幽靜無人的街道。


    夜色朦朧中,一道青色身影迅疾如電,自一座高聳的木塔之巔飛身而下,輕盈地落在一座四層飛簷閣樓之上。


    此人正是王長老門下四大弟子之一的陳夢青。


    雨水浸透了陳夢青的青衣,緊貼在她那曼妙的身姿上,曲線畢露,高聳的胸脯與纖細的腰肢,在黑夜中宛如一隻勾魂攝魄的豔鬼。


    陳夢青麵上蒙著輕紗,隻露出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緊緊盯著下方駛過的古車。


    “唰!”


    她纖手輕撫腰間,瞬間解下腰帶,手臂一揮,那腰帶竟化作一柄青色軟劍。


    陳夢青雙腿用力一蹬,身形如燕般騰空而起,直追那輛古車而去。


    緊接著,她淩空一躍,自高空俯衝而下,在距離古車上方七米之處,揮劍劈向古車。


    “砰!”


    一聲巨響,古車應聲而裂,左右兩半飛散而去。


    駕車的侍女未能幸免,被劍氣瞬間斬殺,身首異處。


    然而,那古車之中卻是空蕩無人,林淩風的身影並未出現。


    “莫非他早已遁走?”陳夢青飄然落地,站在街道正中,臉上滿是困惑之色。


    正當陳夢青疑惑間,林淩風和林惋從遠處的雨幕中緩緩走出。


    “你是何方神聖?”林惋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怒。


    “咦!”


    陳夢青輕咦一聲,心中滿是不解,她不明白林淩風和林惋是如何躲過她那致命的一擊。


    事實上,林淩風和林惋一直都在車中,並未預料到會有殺手來襲。但在陳夢青出手的瞬間,林淩風敏銳地感受到了那股淩厲的殺氣。


    因此,他瞬間抓住林惋,破車而出,從車後逃脫,從而躲過了這場劫難。


    林淩風細細打量陳夢青,沉聲道:“超體境的殺手?”


    陳夢青的身上彌漫著濃重的殺氣,眼神冷若冰霜,顯然非同一般的修煉者,而是一位身經百戰的殺手。


    殺手本就令人膽寒,他們殺人於無形,手段狡猾多變。他們甚至能在境界低於對手的情況下,巧妙地將其擊殺。


    而一位達到超體境的殺手,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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