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金光熠熠的尖喙,猛然啄開了幽藍劍,金石相撞,鏗鏘之聲震耳欲聾。


    林淩風收回那柄泛著幽藍光澤的長劍,劍光一閃,他又是一劍迅疾刺出,巧妙地穿過金烏利爪的縫隙,直擊其眉心。隻聽“錚”的一聲金鐵交鳴,火星四濺,卻未能破其肉身。


    金烏雖然修為僅相當於武體境小成,然而其肉身之堅固,卻令人咋舌。“哈哈!”金烏放聲大笑,“本皇雖修為略遜於你,但這金剛不壞之身,加上武技超群,足以讓本皇跨越三個小境界與你一戰。即便是武體境大圓滿的修煉者,本皇也有一戰之力。少年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言罷,金烏身形一動,猛然躍起兩丈高,張開大嘴,向著林淩風的肩膀狠狠咬去。林淩風麵無表情,體內真氣流轉,一劍揮出,“天心破梅!”七道劍氣瞬間爆發,匯聚成一道淩厲無比的劍芒,直取金烏下巴。


    金烏慘叫一聲,重重地摔落在地,“啊!痛煞本皇了!你這少年,怎會有如此實力?你不過是武體境中成的修為,怎能爆發出武體境大圓滿的力量?”


    林淩風持劍緩步逼近,冷笑道:“你既有金剛不壞之身,難道我便沒有些特殊體質?若是你我修為相當,我或許還真不是你的對手。但如今我修為高於你,你便絕非我之敵。”


    金烏的確強悍無比,同境界之下,林淩風或許真不是其對手。畢竟這金烏擁有不死之身,幾乎可以說是刀槍不入。


    金烏之強,非同小可,若是同等修為,林淩風或許真不是其敵手。畢竟,金烏身負不死之軀,幾可謂刀槍難入。


    眼見林淩風步步逼近,金烏急忙開口:“少年郎,依本皇之見,既然你我都難分高下,何必再戰?即便纏鬥下去,亦是徒勞無功。何不坐下共商大計?”


    金烏防禦之固,即便是幽藍劍亦難傷其分毫。林淩風心知,即便能勝,亦難取其性命。


    林淩風駐足沉思,道:“你若能解答我幾個疑惑,我或許可與你暫時言和。”


    金烏安然坐於地,撫摸著渾圓的肚皮,得意笑道:“問吧!本皇博古通今,天上地下,幾乎無事不知!”


    林淩風正色道:“無為真神為何要將你封印於扶桑圖中?”


    金烏長歎一聲:“此事說來話長。想當年,本皇犯下天大罪孽,無為真神以為我惡貫滿盈,便將我封印於扶桑圖中。”其眼珠滴溜溜亂轉,似在回憶往昔。


    林淩風追問:“究竟所犯何等大罪?”


    金烏傲然道:“本皇原有九位孿生兄弟,人稱十日鳥!十萬年前,我們十兄弟並肩出世,所向披靡,殺人無數。我們屠戮蒼生,為禍四方,甚至殺龍取膽,焚天煮海。那時神木大陸火光衝天,萬物幾近毀滅。無為真神斬我九位兄弟,唯有本皇因實力強大而逃過一劫,卻也被封印於扶桑圖中。”


    林淩風凝視金烏,疑惑道:“你所述之事,與你形象似有不符。”


    金烏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似善良之輩,或許心懷鬼胎;而麵目可憎者,亦可能行俠仗義。”


    言罷,金烏又嘟囔道:“……喂,小子,你又意欲何為?”


    話音剛落,“嗖”的一聲,金烏已被重新收入扶桑圖中。


    林淩風捏著扶桑圖,微微一笑,道:“果如我所料,扶桑圖的神秘力量確能鎮壓於你。如今我為扶桑圖之主,心念一動,你便得重回這畫卷之中。”


    金烏聞言,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焦急:“少年郎,你且冷靜些,速將本皇放出。我向你起誓,今後定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你命我捕魚,我絕不敢去捉鼠。”


    這金烏被困扶桑圖已達十萬年之久,好不容易重獲自由,自是不願再度被囚。


    林淩風卻是不為所動,將扶桑圖輕輕擱置一旁,轉而開始鑽研那八道基礎空間符刻。


    金烏的聲音再度從圖中傳出:“少年郎,想要刻錄基礎空間符刻,念力至少需達二十階。你年紀尚輕,又如何能有如此深厚的念力?不如放我出來,我來教你修煉念力之道。”


    林淩風淡然一笑,道:“二十階嗎?我的念力,已然達到了三十二階。這些基礎符刻,對我來說並無太大難度。”


    言罷,他盤膝而坐,將《時空之術》置於膝上,細心研讀起來。


    金烏聞言大驚:“這怎麽可能?尋常成年人念力不過十階左右,似你這般年紀的少年,能達到八階已是難能可貴。即便是那些天生念力強大之人,在二十歲之前,也極難突破十五階。你的念力,又怎會高達三十二階?”


    林淩風卻是不予理會,開始潛心研究那第一道基礎空間符刻——點型符刻。


    林淩風對金烏的聒噪不以為意,徑自開始鑽研那第一道基礎空間符刻——點型符刻。


    金烏在畫卷中不甘寂寞,又開口道:“莫非你自幼便開始修煉念力?即便如此,以你的年紀,能達到二十階已是驚世駭俗,又怎會高達三十二階?少年郎,你這牛皮吹得未免太大了些。”


    尋常的基礎符刻,隻需念力達到十五階,便有機會成功刻畫。然而空間基礎符刻卻大為不同,其複雜與不穩定性遠超尋常符刻,非得念力達到二十階以上,方有可能刻畫成功。


    林淩風凝氣於指,一指點出,一個光點躍然而生,試圖在空氣中刻畫出點型符刻。然而,他接連嚐試了三十餘次,卻都未能成功。


    金烏見狀,不免嘲笑起來:“哈哈!本皇早說你吹牛了吧!念力修煉至二十階以上,對尋常修煉者而言,無異於登天之難。至於刻畫空間基礎符刻,那更是難上加難。”


    林淩風停下動作,喃喃自語:“初次嚐試刻畫符刻,果然不易。看來,還需先用符紙與符筆加以練習才是。”


    煉丹師與煉器師在初學符刻時,皆是用符筆在符紙上反複練習。即便是要將最簡單的符刻刻畫在符紙上,也需至少一年的苦練。林淩風初次接觸符刻,便想以指代筆,在空中刻畫,自然難以成功。


    於是,林淩風站起身來,決定前往市集購置符筆與符紙,以便勤加練習。


    “少年郎,攜本皇同往如何?本皇定不滋事,唯你之命是從……”


    金烏之語尚未落音,林淩風已將扶桑圖重新卷起,收入眉心,隨即步出量子之晶的內空間。


    之後,林淩風離了宗門,徑往寶市而去。


    他前腳剛走,便有探子急匆匆趕往王長老居所,將此事報於陳夢青。


    “他終於離宗了?甚好!速備一隊精銳,隨我出山。今夜,將有一位少年天才隕落。”陳夢青眼中寒光四射,美豔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


    林淩風抵達寶市,便直奔符刻公會而去。


    符刻公會,乃神木大陸最古老的強大組織之一。早在第一仙宗創立之前,符刻公會便已存在。


    符刻公會麾下,有四大聯盟:煉丹師聯盟、煉器師聯盟、禦獸師聯盟及奇人異士聯盟。


    唯有在符刻公會,方能購得“符筆”與“符紙”。


    此二物被符刻公會所壟斷,他處難求。


    在神木大陸,每城皆設符刻公會分部。雲霧宗所在地的符刻公會,自然建設得宏偉壯觀,宛如城堡。


    符刻公會之外,車馬如流,人潮湧動。眾多修煉者紛至遝來,其中不乏身著青色袍衫、背負繡有丹鼎之煉丹師,亦有背部繡著鐵錘標誌的煉器師穿梭其中。此外,更有禦獸師威風凜凜地騎著蠻獸,昂首挺胸地步入公會之內。


    此時,一位中年煉器師,身著煉器師長袍,神采奕奕,步履堅定地走向符刻公會。他年約三十有餘,麵容沉穩,目光中透露出幾分倨傲之色。


    “拜見陳恩煉器師大人!”公會外的侍衛們齊聲行禮,神情恭敬,目光中滿是崇拜與尊敬。


    陳恩微微頷首,以示回應,卻並未多看那些侍衛一眼,徑自踏入公會大門,氣勢淩人。


    “竟是陳恩煉器師親臨,真是難得一見啊!”


    “聞聽陳恩大師念力已修煉至二十六階,實乃當世傑出的二品煉器師。”


    “陳恩大師門下弟子眾多,成才者不乏其人。聽聞他已收錄十七名弟子,其中八位已晉升為一品煉器師,真是令人欽佩。”


    “想成為陳恩大師的弟子可非易事。他收徒標準極高,念力不足十二階或年齡超過二十歲者,一律不收。”


    “二十歲前將念力修煉至十二階,此等天賦實屬罕見。唯有真正的天才方能達成此等成就。”


    此時,林淩風瞥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卻是林繼與赤雲家家主之女赤雲香。


    他們也來到了符刻公會之外。


    自歲末考核之後,林繼在宗門中地位大跌,昔日榮光不再。


    其母霄長老失勢被打入冷宮,而他也淪為九位公子中修為最弱者。雙重打擊之下,林繼一直萎靡不振。


    今日,他陪伴赤雲香至此,意在拜師陳恩,欲成為其二品煉器師的門下弟子。


    他自知武道天賦難以匹敵林淩風,因此想借此途徑,尋求超越,以重拾昔日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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