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知道,就算沒有他,陸齊安也能處理好自己的事,他幫不上多少忙,有時或許還幫了倒忙。他也厭棄自己的笨拙與弱小,可那有什麽用呢?就算陸齊安再優秀,再完美,傅嘉還是會為了他緊張,因為他是最重要的,遠比自己重要。一個多月後,陸齊安拿到了本市a大的錄取通知書。兩人的暑假都不算短,陸齊安的假期更是空虛而漫長,他們有充足的時間膩在一起,甚至外出旅遊。某一天,陸齊安問:“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傅嘉想也不想就回答:“公園。”他對公園的執念是很深的。陸齊安也知道這點,便說:“公園你想去的話我們隨時都可以去,但現在時間充裕,我們可以去更遠的地方。”傅嘉愣了愣——更遠的地方?他是在本市出生的,八歲前呆在傅曉麗身邊時曾經離開過這座城市,但八歲以後就一直沒去過“更遠的地方”。對以前的他來說,陸齊安所在之處就已經夠遠了,哪還想過“更遠”?就算是現在,他也沒想過。傅嘉知道幾個出名的景點,但卻沒自信說出口。他努力放飛自己的想象力,從天上想到地上,再從地上想到水裏,最終憋出兩個字:“海邊?”身處內陸城市,海邊是他短時間內能想到的最遠的地方。就這樣,在夏日的暑熱真正到來之前,陸齊安帶傅嘉來到了海邊。他們的落腳點在臨海的別墅區內,這裏僅有十幾幢獨立別墅,卻共同擁有著一片廣闊的海灘。傅嘉叫不出這裏的名字,一路也沒看到除工作人員外的其他人,稀裏糊塗就到了別墅前。他站在原地往遠處看,滿目都是大海的湛藍。海風清透,帶來細微的腥鹹氣息。在享受景色之前,傅嘉先感受到了恐懼。在這裏住一晚……該有多貴?陸齊安一邊帶他進門一邊解釋:“這是我媽的別墅,我在很小的時候來過一次。現在天氣還不夠熱,大概再過半個月才會有其他住戶過來。”傅嘉驚訝地看向他,有些支吾:“你媽媽……”在林家別墅那麽多年,他聽了不少有關齊冰的故事,一樁一件,都不是能讓人笑出來的。陸齊安沒有搭話。傅嘉給自己緊了緊弦,沒有再提起齊冰。第二天,他們在上午陽光最好的時候來到了沙灘上。海浪遠看迷人,走近了才發現這力道大得能把人掀倒。傅嘉從沒下水遊過泳,什麽都不懂,所以也沒有畏懼之心,仗著陸齊安給他的遊泳圈一個勁往前跑,迎麵撞上一個浪,被狠狠掀翻進水裏。一瞬間,陸齊安就將他撈了起來,但他還是嗆了一大口海水,掛在陸齊安身上咳得停不下來。陸齊安摸了摸他浸濕的頭發,說:“還想往裏走嗎?我帶你去。”傅嘉眼淚都咳出來了,眼裏滿是驚恐,使勁搖了搖頭。陸齊安幫他抹掉眼睫上的水珠,見他狼狽又無助,可憐兮兮地掛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勾起唇角,低低地笑了一聲。夏日的海邊,所愛之人的身體遠比海水溫暖。陸齊安低沉的笑聲就在耳邊,飽含著化不開的濃濃愛意。傅嘉攀著陸齊安,身上跟他接觸到的每一寸皮膚都燙了起來。他憋紅了臉,咳也不咳了,大聲叫道:“你笑了!”陸齊安笑了,直接對著人笑了!這簡直跟傅嘉考滿分一樣罕見。陸齊安淡定多了,反問他:“我不能笑嗎?”答案當然是能,但傅嘉說不出話。太陽照得他暈乎乎的,唇邊也殘留著海水淡淡的鹹味,讓他口渴。他往後仰了仰,試圖更多地接觸到冰涼的海水,以此來消除身上的熱意,陸齊安卻將他拉緊,兩人的身體幾乎完全貼在一起。“等一下……”傅嘉羞愧地說,“你先讓我自己呆一會,不然……”不然他會像個變態一樣,在戶外勃起。陸齊安還是一臉淡定,追問道:“不然?”傅嘉真是恨得牙癢癢的。不是恨陸齊安明知故問,而是恨自己太急色。他抱緊陸齊安,用力在他唇上吻了吻,接著就將臉埋在他的肩上,死也不抬頭了。傅嘉整個人都掛在陸齊安身上,他的身體有什麽變化,陸齊安是不可能感受不到的。“回去嗎?”他問。傅嘉咬了他一口。不然呢?難道在海裏做嗎?陸齊安走上沙灘,把傅嘉抱回了別墅。回到後室內,傅嘉就不再理會禮義廉恥了,他急吼吼地將陸齊安撲倒在客廳的毛絨地毯上,拒絕了先和他一起去洗澡的提議。陸齊安的身體讓他癡迷,從頭到腳,一寸一寸他都喜歡。他嗅著陸齊安身上淡淡海水的味道,無意識地撒嬌:“我想舔你。”陸齊安差一點就把他推開了。他冷靜了兩秒,任傅嘉趴在自己身上,默許了他的行為。傅嘉的舌頭濕軟溫熱,黏糊糊地從脖子開始往下舔,經過胸前來到了腰間,在陸齊安身上留下了大片濕跡。陸齊安本以為自己不會喜歡這種粘膩的觸感,也不喜歡看到傅嘉擺出一副過於淫靡的姿態,但他發燙的身體卻告訴他,他不是正人君子,他喜歡看到傅嘉放蕩的樣子,越放蕩越喜歡。當傅嘉舔到小腹還準備繼續往下時,陸齊安沒有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