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倪囡又持續跟了一個禮拜的班,沒課的時候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終於在周六的上午,宣布項目合格。


    歐耶耶,大家互相抱著,個頂個都是白臉蛋,黑眼珠子,那眼袋幾乎都要掉下巴下麵去了,終於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崔倪囡雖然沒其他幾個辛苦,但是也算是經曆了正經職場刷新新了一下她對職場新印象了。


    同樣的,甲方表達滿意的方式就是邀請他們去高檔西餐廳搓一頓。


    可以報公賬的地方真的很爽,崔倪囡覺得自己會很想念公司的茶水間的。畢竟每天下班,她最開心的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加入學長們的小團隊,去茶水間帶高檔零食回去。大概是壓力大的時候很需要這種天上掉餡餅的操作。


    因為她跑王曼公司的時候,很少會有拿零食回家,這樣倒不是崔倪囡覺得掉價不掉價的問題,大概是因為別人家的屎都是香的吧!


    回宿舍的時候,崔倪囡手握高檔巧克力,宿舍都她頗有抱怨的幾個娃,嗷嗷待哺經過投喂後,情緒價格也給夠了,著實是人生一大幸事。


    老侯自然不肯放棄這次搓大餐的機會,不過鑒於大家都很累了,直接推到下周末。


    今天上午就完成了任務,十幾個人仔細想想,由於沉迷於工作,這麽大的公司竟然幾乎沒有到過其它層,娛樂設備更別提了。


    於是,眾人在上午時間不過十點就組團去了食堂。


    崔倪囡也是第一頓吃到了這裏食堂的午飯,還是堂食。有點後悔沒來吃了,意外地有點好吃,她一個人三個菜一個湯,一兩米飯,全幹完了,習慣了崔倪囡的食量的大家早已經見怪不怪。


    錢啟曾和她抱怨自己為了省時間,天天隻能靠三明治,換著餡都改不了三明治這個無聊的食物,錢啟都怒了,每天不是跟崔倪囡哭哭唧唧,展示最後一包酸辣粉,就是把吃光抹淨的碗發過來。


    崔倪囡每次吃得開心的時候,內心是非常同情對方的,但困於最近實在太忙了,她想給錢啟寄點吃的過去,也白瞎,心裏上一秒覺得錢啟可憐,下一秒自己就忙自己工作去了。


    這會子,沒啥正經勞心勞力的事了,錢啟這個小可憐的形象就躍然紙上了,崔倪囡啪啪就打開手機qq,把之前加的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們重新聯係一下感情,再買點特產。


    “呐,幹嘛呢你?和你家錢啟聊天呐?”程雪跟著崔倪囡吃,不自覺多吃了兩口米飯,正懊惱來著。


    “他這回怎麽會有空?我買點酸辣粉,到時候給他寄點過去。”


    “蕪湖!可以嘛~,有個女友在國內真的好,我真的都有點羨慕他了。”程雪跟崔倪囡熟了以後講話就格外放得開了,“郵費都不如吃的貴吧!”


    “土豪姐!久仰久仰!”


    崔倪囡噗嗤一聲笑了,“那你也談個去!”


    “快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當你腳踏兩條船的另一隻……”


    許奈:……“emm,學姐,沒想到啊你,是不是知音文學看多了……”


    傍晚正式離開公司前,崔倪囡拍了一些照片,主要是自己工作場所的圖片,記錄生活的部分,平時工作的時候拍得最多的就是自己辦公室一角,除了電腦上的代碼,崔倪囡覺得得留下一些紀念照片,都市精英的形象更具象了。


    拍了特別有意思的人潮,經常坐的員工電梯,公司的趣味一角以及自己經常呆上一呆的茶水間,給自己泡的最後一杯卡布奇諾。


    一起共事的討論問題的同事也紛紛上來合照。


    有些畢業季同學們分別的感覺。


    下午大家無心工作,被崔倪囡的相機給整懵了,幸得美人的青睞,必須加下聯係方式,而且幾乎全是女生,因為許奈的香水味實在太迷人了,有個香水愛好者直接拉了個群,**香水分享群,崔倪囡成了大家強烈必拉一人,之前大家不好意思問的香水,這裏可以匿名提問。


    臨走之際反而還更熟了,突然氣氛就莫名和諧了。盡管崔倪囡並不懂為什麽,又覺得這樣的群組可能剛開始熱鬧,不出一個禮拜就悄無聲息了。


    大家這邊雖然接觸不太多,但是也算是共事過。


    這次分別有的就是永遠也見不到了,周皓一直盯著那個白色運動的衛衣女孩,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還是直接錯過,反倒是崔倪囡拿了一盆花遞到他麵前,“雖然您工作的時候很認真、嚴謹,但是不得不承認您的工作能力,這盆花希望您能天天開心,熱愛生活熱愛工作。”


    周皓以為她很討厭自己,沒想到——,還意外收到了花,這下就有點手足無措了,向日葵!


    崔倪囡擺擺手,“那我們就再見啦!”其實辦公室的其他人也都收到了來自崔倪囡的禮物,王曼這人喜歡幫崔倪囡更好的進入職場生活,總是適度地幫崔倪囡調整一下和同事們的交往。


    恰好花園的新鮮花卉處理出來,也算是給同事們留一個完美的回憶。


    這是崔倪囡的一次裏程碑工作,強大的壓力,熬夜熬到腦袋發昏,索性熬過去了。


    回到錢家睡到根本就看不到錢爸、錢媽,崔倪囡本想給王曼一個大大的擁抱,沒想到倆人也集體大加班。


    加上錢爺爺在廣州跟著崔爺爺享受精致的美食生活已經不想回來了,家裏就崔倪囡一個人。


    回屋讓她早睡覺,還硬是睡不著覺,生物鍾把崔倪囡控製住了。


    崔倪囡和錢家爸媽真正見麵還是晚上餓了想出來煮包泡麵,倆人剛好一塊下班。結果一家三口一人一小碗,崔倪囡大獲成功特別認真捋順了一遍工作裏的收獲和困惱,老錢夫妻很能感受對方的喜悅,簡單的泡麵吃起來也特別不一樣。


    錢媽媽直接給崔倪囡預約了第二天做按摩和全身護理,孩子氣色不好看了,看得很明顯了,這段時間著實挺辛苦的,也沒吃什麽滋補的,晚上吃泡麵,王曼還略顯後悔了,好歹加個蛋也好,睡前還和丈夫嘮叨了幾句錢啟。


    “這小子自己一個人跑去美國了,有沒有給儂打電話啊?”王曼問錢爸。


    “有一陣沒聯係了吧!”錢爸眼睛也沒從書上抽離開來。


    “儂怎麽不打他電話?”老錢反問了他老婆一句。


    王曼反口就是:“等囡囡出國了,到時候讓老陳——家裏大廚跟著去,吃白人飯哪裏咽的下去,錢啟這家夥,也不知道跟囡囡經不經常聯係,囡囡還想著給他寄東西去呢!可把他寵壞了,對了,儂直接給他帶過去吧,不是正好出差?”


    老錢很是認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老婆,這嘴硬心軟的人,還得是他老婆。


    接下來的一周又是早睡的一周,宿舍的燈亮著都能睡著。


    錢啟進入的對衝基金**公司,當初憑個人實力獲得了一些權限。


    從去年在美國學習的兩個月,錢啟就有一種直覺——美國的樓市要崩盤。


    連脫衣舞女都能同時供五套大house的這件事被美國的銀行家們拿出來炫耀,這簡直太瘋狂了。


    今年進入公司,一個人深夜翻閱了上千遍的房貸數據,竟然意外地發現裏麵壞賬比率非常之誇張,再這樣下去樓市非得崩盤不可,許多沒有穩定收入的人會破產斷供而讓樓市崩盤,所以,他有個不大不小的決定——做空美國的樓市。


    這個消息非常之值錢,他不想浪費,在認為值得的人麵前遊說,認為他們也許可以跟著自己幹,但得來的卻全是白眼,一時間錢啟在同學們身邊積攢的好人緣如煙霧般散開。


    錢啟又成了一個本科非哈佛的不具備任何實力的空口黃種人。


    在和崔倪囡傾訴的過程中,錢啟顯得無比的挫敗。


    崔倪囡鼓勵他,問錢啟需要什麽,並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嫁妝和彩禮全部交給了他。


    錢啟一下子炸了,他從沒想到要想從崔倪囡這邊獲得些什麽。


    崔倪囡的那些錢其實一直放置著。


    他想用又深知不能用。


    不僅如此,崔倪囡還給錢爸打了一個電話。


    錢爸也給錢啟打了一通長達半小時的電話,隻留下一句話,給我一天的時間。


    隔天就給錢啟轉了10億美元。


    作為他長達半年的舍友thorne,本能自覺錢啟的猜想是對的,但也不可能直接就丟十幾億陪他玩吧,幹脆直接雇傭了二十幾人去實地考察房貸違約實際情況。


    通過走訪住戶發現銀行竟然荒唐到連狗的名字都可以申請貸款。


    而他從中介嘴裏得出發現失業現象越來越嚴重,二手房出售的情況也越來越多,最後還是決定參與進準備獨自幹的錢啟,丟了10億美元陪他玩!


    兩個人開始了屬於他們的年代。


    說到錢啟不回國的事,崔倪囡似乎早有預見。


    錢啟隔著屏幕在自己麵前沉默半小時,崔倪囡不能給予太多建議,她甚至根本不懂錢啟的腦袋裏的奇思妙想。


    錢啟之後又重新恢複成現在忙碌的模樣,她心底已經認定錢啟今年不會歸國了,唯獨老錢去美國出差的時候,她和家裏幾個媽媽幾個奶奶準備東西讓老錢給錢啟帶去的時候,崔倪囡恨不得把能帶的不能帶的都收拾出去。


    想念之餘,崔倪囡隻希望錢啟收到這些吃的時候,能夠有些歸屬感。


    錢啟和thorne全在她三不五時幾分鍾的連線中。


    從最初的一個人麵前好幾台電腦顯示屏,緊接著沒多久他們又搬進一所破舊的300來平的辦公室,帶著從華爾街高薪聘請的能人開始了熬夜之旅。


    崔倪囡這邊的時差導致了她最近稍微沒那麽忙碌的時候,一大早醒來和閉上眼睛睡覺錢啟都在公司,偶爾還能看到對方背後閃現幾個瘋狂的人類,真是要熬死個人。


    過年前崔倪囡從老侯那邊收到的10w的工資,據學長說,以後還會源源不斷地繼續。


    因為市麵上的企業管理軟件還不太成熟,老侯這個軟件好用,沒多久就有人要買,隻要在原有的基礎上稍微改一下就好了。


    崔倪囡跟著王曼幾乎沒花錢的地方,除去房子的還貸,剩下的全給錢啟寄過去了,總覺得他很久沒穿新衣服了,寄點錢,好歹有時間去唐人街吃頓中餐也好。


    2007年寒假放假,錢家一家三口幹脆全部跟著崔倪囡來到廣州一起過年,錢啟和thorne在股市崩盤前購入大量向德意誌銀行、美國銀行、美國貸款公司、瑞士瑞銀銀行等等大銀行,一共買了13億美元的cds,獨控美國房市。


    萬家燈火中,錢啟為了慶祝新年煮了兩包螺螄粉慶祝新年,thorne真是對中國的美食感覺既痛苦又好奇,酸酸臭臭的,捏著鼻子,皺眉吃起來卻格外開胃。


    崔倪囡對著電腦忍俊不禁。


    等過幾天物流正式開始了再寄點東西過去。


    thorne親切地呼籲崔倪囡要帶北京烤鴨給他們吃。自從他中學時期去北京旅遊吃了一次就念念不忘,崔倪囡遺憾地表示烤鴨寄到半路就會壞,要想吃到正宗的北京烤鴨等得他們有時間回中國北京才有得吃。


    thorne隻能退而求其次想要吃奇奇怪怪豆豆,覺得吃起來很好玩,希望她多帶些,並表示自己已經在錢啟給崔倪囡的生日禮物中添加了自己的那份。


    成吧,英國紳士也不太紳士嘛~


    這不外乎於互換特產?


    剛開學沒多久就是崔倪囡的生日。


    沒辦法,盡管崔爺爺、奶奶為代表的大家想給她過生日也沒辦法,崔倪囡接下來要去北京參加計算機比賽,通過預賽這次才能確定她是否能正式進入決賽。


    錢啟寫了一手好字:“旗開得勝”為她鼓舞呐喊,崔倪囡信心特別強烈地和老師們出發遠行了,這種在實戰中獲得個人自信程度的遠比錢啟以及大家的無腦吹來得更讓人振奮。


    比方她親愛的奶奶大人,張口就是:“我家囡囡肯定要拿就能拿個冠軍回來!!!”並把崔倪囡要去北京參加比賽的事宣揚得街頭巷尾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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