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這天從百川書院出來後就沒回陳府了,跟著拂風去了侯府。


    兩人在他的書房坐下來,擺了一桌小菜,喝了些酒。


    離開的時候已是滿天星光,拂風便派了馬車,讓人送他回府,隻是在半道的時候,陳謙下了馬車。


    他去了周府,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周晚錦的閨閣。


    並沒有奴婢看守,主要是周晚錦把人都打發走了,她一個人趴在榻上悶悶不樂的發呆。


    陳謙在她身邊坐下來的時候拿了身上的隱身符,俯身抱住她。


    “謙哥哥。”她又驚又喜,眼淚就又落了下來。


    “錦錦。”他也低聲喚她的名,把她翻了過來,捧到自己身下。


    她含著淚說:“我還以為你不會再見我了。”


    陳謙捧著她的臉,溫柔的輕撫,“我不會不見你,隻要你需要我,我隨時都會在。”


    周晚錦感覺到他身上的酒氣,蹙眉,“你喝酒了,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多。”他吻上她,周晚錦推拒,委屈的道:“我就要嫁人了,我們不能再這樣了,你老這樣子,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麽了。”


    聽著她的控訴,他把她更緊的抱在懷中說:“錦錦,我把你當成我的妻。”


    都是哄人的甜言蜜語,她難過的道:“可我就要嫁給別人了。”


    “不管你嫁誰,你還都是我的人,錦錦,你不能對我變了心。”


    他語氣柔和,道不盡的柔情,她含著淚道:“這可很難說,等我嫁了人,說不定就喜歡上別人了,你到時候就不許再來找我了,免得我為難。”


    陳謙再一次吻上她。


    陳謙想要享受她,她又何嚐不想再一次享受他,品嚐他。


    看著他又弄髒了好多的帕子,她笑話他:“你究竟藏了多少的帕子。”


    “很多,足夠我們用一輩子了。”


    “誰跟你用一輩子。”說著說著,她又噙了淚,明明他們已經緣盡。


    陳謙為她拭淚,小意溫柔的和她道:“錦錦,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一旦那人發現你未前失貞必定對你心生芥蒂,你可有應對之策?”


    她有,母親對她也早有教導,但陳謙問了,她偏要說:“沒有!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害的,我恨你。”


    她捶他,掐他,陳謙由著她,哄著她,和她道:“我和你講。”


    主要是就是教導她新婚之夜不要同房,可以在當晚喝的交杯酒裏下點蒙汗藥,讓他一夜到天亮,到時候帕子上弄點旁的血也就交代了。


    他連藥都帶來了,教給了她。


    周晚錦聞言冷笑一聲道:“不愧是讀書人,這腦子裏的小算盤打得響呢。”


    陳謙:“……”


    “你走吧!”她背過身去,不想理他了。


    反正她是要嫁給別人,而他也無能為力。


    陳謙看著她,說了句:“這就是別人說的,提了褲子不認人?”


    周晚錦:“你說是就是吧!以後我不喊你,你不要來見我了!你還是要以你的學業為重!”


    陳謙沒再說什麽,兩人這種關係,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


    待他離開後,失眠多天的周晚錦倒是很快就睡著了。


    她的婚事如期舉行,在七月初七這日。


    周回的嫡女出嫁,排麵自然也是有的,靖國公的世子溫玉昭騎著駿馬,敲鑼打鼓的前來迎接的那日,陳謙在書院讀書。


    回到府上,一家人也仿若什麽事沒有發生過,絕口不提周晚錦今天出嫁一事。


    等用過膳,陳謙也就回自己屋看書了。


    待他一走,陳默問道:“爹最近怎麽回來得這麽晚啊?”


    以往每天都會回來和家人一起吃飯,現在連吃晚飯的時間都趕不上了。


    提到這事周晚也難受,忍不住和孩子提了一嘴子他們父親的情況:“自從退了親後,周回就對你們爹有意打擊報複……”


    正說著話,就聽奴才大聲喊著進來稟報:“夫人,老爺受傷了。”


    周回一臉是血的被抬進來了。


    全家人大驚失色,老夫人更是眼前一黑,大喊一聲:“快把香香請來。”


    周晚也失聲喊道:“老爺,老爺你這是怎麽了?”


    陳長安有氣無力的道:“別擔心,就是摔了一腳。”


    他正在吏部整理資料,結果所站的凳子斷了一條腿,直接把他摔下來了,他又把書櫃給撞倒了,書櫃還砸在他身上了,上麵的書也紛紛往下落。


    場麵那是一個慘不忍睹。


    陸寒香聽聞這邊出事後就急忙過來了,好在沒有大礙,就是腦袋撞在桌角上,受了傷,流了不少的血。


    雖被書櫃砸到了,並沒有造成骨折。


    等給他處理過傷口後陸寒香就回去了,隻是沒有立刻回自己寢屋,而是來到了錦繡園。


    看到陳謙屋還有亮光,她過去叩了一下門,喚了聲:“公子,老爺受傷了。”


    寢屋內的陳謙很快走了出來,“傷得可重?”


    “不算得,已經處理好了。”


    陳謙聞言也就放下心來,正要過去看看,陸寒香又道:“公子,自從退了周家的婚後,老爺在吏部的日子就很不好過,周大人處處刁難,老爺日日連回家吃晚飯的時間都沒有了,今天受傷想來也不是意外。


    寒香鬥膽說句,周小姐今天已嫁旁人為婦,還望公子放下兒女情長,以學業為重,令閣老含笑九泉。”


    陳謙沒說話,舉步走了。


    寒香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粉拳微微握緊。


    論起來,她隻是老夫人的一個遠房親戚。


    她的祖母與老夫人是堂姊妹。


    她家道中落,老夫人憐惜她一個女子無依無靠,就把她接到身邊了。


    她剛好懂一些藥理,平日裏誰有個頭疼腦熱跌打損傷,她也可以幫忙抓藥,處理一些簡單的傷口,甚得老夫人的歡喜。


    她模樣生得標致,老夫人還打算在王都這邊給她找一戶好人家。


    可是,看過了陳公子風華絕代的兒郎後,別人家的兒郎就很難再入心了。


    這廂,陳謙已去了父親那邊。


    陳長安躺臥在榻上,周晚在一旁服侍他,因為心疼丈夫,她眼裏又噙了淚道:“老爺,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陳長安受了傷,氣色不是很好,又累了一天了,精神也不濟,他閉著眼睛道:“行了行了,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奴婢來稟報說大公子來了,周晚便忙拭了眼淚,陳謙快步走了進來,看了看躺在榻上的父親,又看了看剛哭過的母親,道:“既然父親在吏部幹得不順心,再換個位置便是了。”


    “什麽?”陳長安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這語氣,仿若吏部是他家,是說換就能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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