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看來華拂風這就是傻冒舉動,皇帝聽他一席話後卻直呼一聲:“好。”


    “不貪圖祖宗留下來的榮耀,這樣的好男兒你們真該學一學,朕允了,就讓你暫且掛職在工部,俸祿照領,三年後再任職。”


    “臣謝陛下隆恩。”


    待他再起身時,認識的不認識的也都紛紛道賀了。


    “恭喜華安侯。”


    陛下都誇他了,看來陛下對護國公主的哥哥也很賞識啊!


    前華安侯雖然不才,這生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優秀,還真是讓人羨慕嫉妒呢。


    好在他癱在床上不能動了,想想倒也平衡了不少。


    一刻鍾後,華拂風從朝堂離開了。


    回家的心情多少映照在了他的麵上,內心沒有波瀾是不可能的。


    本以為要等到他死後才能承襲,他也一直在等。


    沒想到在他活著的時候就承襲了。


    華拂風回去本想先去聽雨軒,就見母親匆匆迎來了。


    “娘,陛下已當著百官的麵讓兒子承襲侯爵,即日起,兒子就是華安侯了。”


    言罷,他把文書拿出來給她看。


    華春瑾躺在床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寫,皇帝也不能指望他親自寫奏折請旨讓兒子承襲,索性就把這個程序省略了,直接下了文書給拂風。


    陳瑤接過文書看了看,激動得手都抖了起來。


    “本來陛下想讓我任職父親的職務,我求了陛下給我三年的時間,我想用這三年的時間好好讀書,參加科舉,無論能否中舉,三年後我都會走馬上任。”


    雖然有點可惜他現在不去任職,陳瑤還是道:“你既然已經決定了,娘支持你就是了。”


    她又笑道:“從今以後,我就是侯爺的娘了。”


    華拂風道:“總有一天,兒子也要給母親爭個誥命出來。”


    讓她不再是誰的夫人,誰的娘。


    她就是她自己。


    陳瑤感動得眼眶濕潤,道:“我準備一下,到時候把族人都叫來,隆重的舉行個儀式。”


    讓所有的人都知道,現在華安侯是她兒子了。


    這個侯府,是她兒子當家了。


    華拂風頷首,“這麽個好消息,我去告訴父親一聲。”


    說到這個侯夫人拉著他走到一旁囑咐:“下個月底你就要大婚了,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得為他守孝三年,注意點,別把他氣壞了。”


    “……”


    “不論什麽事情都等到你大婚之後再說。”


    這麽說華拂風就有些疑惑了,“你不是不滿意這樁婚事嗎?”


    氣死了他,這婚事剛好延遲三年。


    她解釋道:“南王是皇帝唯一的胞弟,聽說他當年為了救皇帝才失去了一條腿,皇帝對他向來寬容,又因為他臭名在外,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不願意與這南王府往來。


    如今皇帝把這郡主賜婚給你,又讓你提前承襲,雖說是餘笙在皇帝麵前要來的,但皇帝也有為你撐腰之意,二來皇帝也希望你將來能善待郡主。


    不管她抱著什麽目的嫁入咱們侯府,你們的婚事必須在月底完成,這中間,你爹和你祖母不可出任何差池。”


    順利完成了這場婚事,她兒子也算是皇親國戚了,他以後的仕途必然也會順順利利。


    身為母親,在這場婚事之中,她也左右權衡過很多,最後便得出這樣的結論。


    郡主若想利用她兒子得到丹藥,那她也可以利用這場婚事,讓兒子日後的仕途之路步步高升。


    所以,下月二十八號前,老夫人和華春瑾必須活著。


    侯夫人囑咐了一番後,華拂風明白她的意思了,隻好歇了去看華春瑾的念頭。


    華拂風承襲的事情在今天也傳遍了侯府,侯夫人讓夥房加了幾個菜,每個院的小主今天都吃了一頓豐盛的午膳。


    侯夫人這邊自然也是要為兒子一番慶祝。


    餘笙和花容午時回來吃飯。


    聽聞皇帝已下了文書,大哥已承襲之事後,花容高興得跳起來,衝上去抱著他直叫:“侯爺哥哥,我的侯爺哥哥。”


    餘笙也手舞足蹈的叫著侯爺鍋鍋,抱著他的大腿求抱抱。


    侯夫人含笑走來說:“餘笙的年俸什麽時候可以領取,侯爺回頭也幫妹妹去問問。”


    太淵實行的是年俸,但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提前預支。


    一聽說要領自己的銀子了,小餘笙立刻喊道:“窩去,窩去,去哪裏領,娘親寧告訴窩。”


    自己的銀子必須自己去領。


    侯夫人笑著應允。


    一家人坐下來一邊享受著豐盛的午膳,一邊話著家長。


    這個盛夏因為有餘笙的冰而無限涼爽。


    “爹,爹。”


    聽雨軒內,傳來華淩軒急切的喚聲。


    躺在榻上的華春瑾口不能言,眼也不能看見,聽到兒子的聲音後也隻能發出嗚嗚的叫聲。


    中風引起的口歪眼斜讓他口水不斷的流,根本發不出一個正常的字音。


    華淩軒又氣又急的道:“爹,你的侯爵已經被大哥奪走了,陛下已下了文書,從今天起,他就是華安侯了。”


    華春瑾的表情突然就憤怒起來,怎麽可以,他還活著呢。


    他還沒死呢,他還沒同意呢。


    華淩軒難掩嫉妒的說:“下個月二十八是大哥和南王府郡主大婚的日子,他居然娶了南王府的郡主,爹,他的日子越來越好了,我們的日子就越來越不好過了,我們該怎麽辦啊!”


    華春瑾每聽他說一句話,口水就越發的往外流,人也開始不停的抽搐。


    “爹,你為什麽還不好起來?你還要躺到什麽時候?”


    華春瑾聽著他的念叨,不停的抽搐,之後白眼一翻,被氣昏過去。


    “……”


    華淩軒麵上一慌,轉身跑了出去時就見趙姨娘進來了。


    “姨娘,爹突然就昏過去了。”


    趙姨娘走進屋,看了看人。


    曾經他是多麽的風流倜儻,現在口歪眼斜渾身發臭的樣子實在讓人難再愛他。


    “你是不是告訴他大公子承襲的事情了?”


    華淩軒有些心虛:“我就說說。”


    “受刺激了,沒事,他會醒來的。”


    華淩軒應了一聲,“我先回去了。”


    他悶悶不樂的走了,趙姨娘歎了口氣,喚自己的奴婢小蝶:“你看看他怎麽這麽臭,是不是又拉了。”


    小蝶是伺候她的婢女。


    原本華春瑾是由潘姨娘伺候著,現在她攬下了這個活,本以為是件輕鬆的事情,真上手了才知道,伺候一個癱在床上的人一點不輕鬆。


    拉尿都在床上,她真是一點也幹不了這等伺候人的活。


    她幹不了,那就隻能交給唯一的奴婢了。


    趙姨娘吩咐完就轉身出去了,讓她先收拾幹淨。


    這屋裏的味她實在聞不了。


    不管怎麽收拾都臭,他身上的褥瘡爛了一個又一個,直往外流膿水,治也治不好,堵也堵不住。


    小蝶也是一肚子的怨氣。


    這原本就不屬於她的活,現在全加在她身上了。


    她還是一個未婚的姑娘,卻被趙姨娘逼著不得不伺候這個老男人的屎尿。


    瞧他這嘴歪眼斜的樣,醜得讓人反胃。


    一怒之下,小蝶上手就先抽了他兩個耳光,心裏罵罵咧咧。


    反正他現在不能動也不能說了,打他又怎麽樣?


    忍著惡心,她粗魯的把人往裏麵一推,床上鋪的一層席子被她給卷走了。


    等再給他換上一個後,她還要處理上麵的屎尿,氣得她又是罵罵咧咧。


    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姨娘,收拾幹淨了。”出去的時候小蝶低眉順眼的喚了一聲坐在外麵陰涼處的趙姨娘。


    趙姨娘起身進了屋,小蝶則要拿著這髒東西去洗。


    進屋後的趙姨娘看了一眼華春瑾,眼底也有一些厭惡。


    年少時,她當然也真心喜歡過他。


    她真心喜歡他一個人,可他喜歡的人太多了。


    連瘦馬都能抬進府裏做姨娘,青樓女子也能為她贖身養成外室。


    一晃二十來年過去了,年少時的情情愛愛早就消耗沒了。


    本來指望他日後可以抬自己的兒子承襲,現在連這個念想也給斷了。


    謀劃到現在,一事無成。


    趙姨娘看著他惡狠狠的道:“華春瑾,你再好不起來,我也不管你了。”


    接手了他才知道,這簡直就是接手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煩死了。


    這堵心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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