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趙老夫人和華春瑾雙雙中風了。


    中風後的趙老夫人不比華春瑾的情況好,口歪眼斜,全身偏癱,陷入昏迷。


    這症狀和華春瑾先前一樣。


    被趕出來的潘姨娘一看她這症狀就忙道:“夫人,老夫人這也是卒中啊,和侯爺發作的時候一樣一樣。”


    侯夫人隻能讓人先把老夫人送回她的院子裏養著,又讓小廝去附近醫館請個大夫過來。


    之前陸姑娘剛來過一趟,這種紮幾針的事情就不必麻煩人家再跑一趟了。


    在這期間,耳聞這事的鍾姨娘也帶著女兒華蘭君趕了過來。


    這段時間她因為兒子斷了一條腿內心焦慮到失眠,又因為在賞魚賞上被杖刑了,就一直臥榻靜養。


    這才幾天啊,侯府竟接二連三的出事。


    陳姨娘母子雙雙自縊了。


    想到自己的兒子,這也讓她內心升起驚懼之感,看見陳瑤的時候越發的低眉順眼,恭恭敬敬。


    陳瑤坐在老夫人的榻邊守著,當真是孝順極了。


    一位年老的大夫很快被請了過來,給趙老夫人腦袋紮了幾針後,她慢慢轉醒過來。


    睜開眼,看見站了一屋的人。


    張口,她剛想說話時,才發現自己竟然也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整個人還處在頭昏的狀態。


    老大夫和她說:“老夫人,您卒中了,我給您開些藥,您按時服藥,慢慢調理著。”


    趙老夫人無法接受自己也卒中的事實,不信邪的抬了抬手,竟然手臂也無法抬起了。


    她又驚又懼,嗚嗚的喊著別人聽不懂的語言。


    老大夫留下一個藥方後就走了,侯夫人讓人去照方抓藥。


    這一上午的時間,府裏死了一個陳姨娘,又出了兩個卒中,可謂是兵荒馬亂。


    侯夫人看著嗚嗚無能狂叫的老夫人不緊不慢的道:“母親,我前幾天聽侯爺說,祖母曾咒詛過你和父親,要你們肝腸寸斷,追悔莫及。”


    這話一出,趙老夫人瞳孔瞬間放大,又憤怒又驚懼。


    侯夫人又道:“祖母的咒詛非普通人能化解的,我打算帶著餘笙去一趟青雲觀,看看他們有沒有破解這咒詛之法。”


    這話說得,仿若她變成這樣子全是因為被下了咒詛,可趙老夫人一句辯解的話說不出來。


    侯夫人說完話就走了。


    “夫人。”趙姨娘快步追了出來道:“您剛才說詛咒是怎麽一回事?”


    侯夫人掃她一眼,歎了口氣,道:“這種事情也難怪你不知道,我也是在良軒自縊那天,才從侯爺這裏聽說的,聽侯爺說……”


    她三言兩語把趙老夫人曾被咒詛的事情說了。


    趙姨娘聽完這話麵上也有些驚懼。


    侯夫人溫言道:“趙姨娘,母親和侯爺如今都卒中了,伺候他們的事情交在別人手裏別說我不放心,你也不放心,就連溫姨娘這樣的人兒都照顧不好。


    這府裏除了你沒人能細心的照顧好他們,這段時就要辛苦你多照顧著母親和侯爺了。”


    囑咐完話,她走了。


    從未照顧過人的趙姨娘此時也沒覺得照顧兩個人有什麽難的。


    吃飯有人送,髒了,需要換洗了,不是有奴婢嗎?


    這事之後,侯夫人回梧桐院了。


    坐下來的時候,她才覺得還是自己屋裏舒服啊!


    餘笙在她的屋頂上鋪了厚厚的冰雪,為了防止冰雪被太陽融化,又設了屏障,這樣太陽就照射不到屋頂了。


    她這梧桐院和外麵就是兩個世界。


    夏荷這時也笑盈盈的端著端進來笑道:“夫人,新鮮的荔枝。”


    看見那母子倆雙雙卒中了,大家心裏別提有多暢快。


    陳瑤心情確實不錯,吃了幾顆新鮮的荔枝道:“潘姨娘那邊安排好了?”


    正說著這人,奴婢就來稟報,說是潘姨娘求見。


    侯夫人:“快請吧。”


    潘姨娘快步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妾身見過夫人。”


    侯夫人道:“這段時間你照顧侯爺也辛苦了,我瞧著又瘦了不少。劉嬤嬤,再賞潘姨娘一匹布讓她做幾身漂亮的衣裳。另外,再從我賬上給潘姨娘撥一百兩銀子,讓她好好補一補身體。”


    潘姨娘大喜,忙行了拜禮:“妾身謝夫人賞賜。”


    自從被贖回來後,侯爺一個月給她二十兩銀子還是要她委婉提醒,才能摳摳搜搜拿出來。


    得了賞賜,她也沒繼續叨擾,識趣的先告退了。


    等她離開後,劉嬤嬤輕聲道:“夫人,真要養著這個人?”


    “你家夫人又不是菩薩下凡,當然不會養閑人,等侯爺死了再處理她。”


    劉嬤嬤笑道:“是。”


    主仆聊了會天,侯夫人又讓劉嬤嬤去準備明天去青雲觀的禮物。


    餘笙說師父愛喝酒,這些是少不了的。


    餘笙被他們照顧多年,不是給點銀子就能報答的,侯夫人就準備了三萬兩的銀票。


    不知不覺,已是午時,餘笙和花容一起回來了,跟著一塊來的還有拂風。


    侯夫人把明天就去青雲觀的事情和他們說了。


    餘笙撲在她懷裏道:“娘親窩喜歡你。”


    花容羨慕的道:“娘親我也喜歡你。”


    好想跟著妹妹一起去道觀,看看她的師父和師兄們。


    侯夫人正色道:“花容,你的喜歡我心領了,明天你去書院。”


    “妹妹。”花容拽著餘笙撒嬌。


    “窩聽娘親的。”餘笙不為他求情。


    她可是乖寶寶,不會忤逆娘親。


    侯夫人看了看被養得分外秀氣的兒子,真心希望他慎重考慮:“去青雲觀的路崎嶇難行,至少要步行五裏山路,之後還有千台階等你爬,你確定你爬得上去?”


    “我,我可以。”花容咽過口水後,無比堅決。


    侯夫人把一切有可能發生的狀況告訴他:“如果爬不上去,你隻能在山下等著我們回來了,或者你自己提前回府。”


    “娘,我真爬得動。”


    看在他這麽想去的份上,侯夫人點了頭:“行吧,明天你就跟著一起去吧。”


    說好了這事,娘幾個一起用了午膳,侯夫人又囑咐了拂風幾句。


    下午的時候花容繼續去書院,順便為明天的事情請個假。


    餘笙拿著傳聲筒去了屋裏,想和謝泠說明天要去青雲觀的事情。


    握著傳聲筒,她又想到謝泠剛死了娘,一定還在傷心,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這傳聲筒都沒想過。


    她還是不要提和娘親去青雲觀的事情了,免得他聽娘想娘。


    侯夫人這邊讓人派了馬車,又帶上餘笙去了一趟娘家。


    晉王會登基為事,不管真真假假,她都得先和父家那邊透個信,做個準備。


    此時,謝泠行在宮中,走過宮裏那條長長的月亮橋,就是餘笙曾被扔下去的後七皇子在水裏泡一夜的地方。


    橋邊圍了一些禦衛和宮女太監,他們正打撈著什麽。


    “這不是鄭太醫嗎?早上還給惠貴妃請過平安脈,怎麽就溺水了。”有認識鄭太醫的宮女竊竊私語。


    惠貴妃是晉王的生母。


    此時的鄭太醫已死去多時。


    九皇子走過去看了一眼,語氣冷冷的道:“許是鄭太醫站在橋上看風景,不小心失腳掉了下去。真相未明前,誰敢亂嚼舌根,引起宮中恐慌,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嗎?”


    說完話,他舉步離去。


    一眾人紛紛附和,九皇子言之有理,一定是這鄭太醫站在橋上看風景,不小心掉下去了。


    諸王被趕往封地後,向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九皇子就顯露出來了,時常被皇帝叫到跟前說話。


    行在前往尚書殿的路上,謝泠神色漸漸冷漠。


    七皇子謝遠在水裏泡一夜後就高熱不退,這事鬧得整個宮裏的人都知道了。


    大家都覺得這七皇子愚蠢至極。


    眾所周知皇帝有多疼愛護國公主,他居然還敢上去招惹。


    對於這麽愚蠢又沒有什麽未來的皇子,能被派去的通常也都是一般太醫。


    鄭太醫就被派過去了。


    他向來負責給不受寵的妃嬪皇子看看病。


    到於謝泠,皇帝體諒他痛失生母,讓他休息兩天。


    所以,他就守在了鄭太醫的必經之路和他說:“鄭太醫,你不是說莊貴妃隻是普通風寒,吐血也僅是思慮過重急火攻心所致,怎麽普通的風寒反而要了人命呢?”


    鄭太醫也沒想到這莊貴人如此命薄,剛被抬為妃就死了。


    見謝泠前來興師問罪,心裏也是慌的。


    “鄭太醫,我記得我當日和你說過,若因為你的誤診耽誤了治療,讓她有任何不測,我都會要你償命。”


    看出九皇子眼裏的殺機,鄭太醫也慌了。


    “九皇子,九皇子息怒,莊妃是抑鬱過重,抑鬱過重……”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扔到月亮橋下麵去了。


    他站在橋上,靜靜的看著他沉下去,再沒浮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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