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詠是覺得,慕容明亮是遊子默的朋友就算是自己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再讓人討厭也不會討厭到不能和解的程度,慕容明亮也不是特別不好相處,他隻要不開口就啥事沒有,斐詠也就沒必要事做太絕,留有餘地三人相處時才不會別別扭扭尷尬萬分。


    斐詠猜測慕容明亮應該也是一樣,畢竟慕容明亮在意是遊子默,凡事以遊子默為中心,他斐詠是遊子默的鐵哥們,慕容明亮肯定不會讓他太難堪,每次相處無話可說時,慕容明亮並沒有找藉口遁形避開他,他是大度的男人,沒必要那麽小家子氣迴避慕容明亮。


    所以,倆人相處還算蠻融洽,前提是倆人都不開口說話,一開口必抬槓吵架,雖然不會不歡而散,但確實很影響心情。


    三人以遊子默為軸,所有聯繫都是遊子默的事,斐詠和慕容明亮雖然互有對方的手機號碼,卻鮮少彼此打電話,除非什麽特別緊急的事,比如今天。


    如果遊子默不到慕容明亮這裏來,他一個人是絕對不會來,雖然有鑰匙,一想到隻有他和慕容明亮倆個人,他就心情鬱悶,情願一個人躺在寢室裏的床上看書。


    同樣,慕容明亮隻跟著遊子默到寢室,遊子默有事,慕容明亮要麽等著送遊子默回寢室,要麽等不了就直接回家,也是盡量避免和斐詠獨處。


    自高中開始成為同學以來,倆人正真單獨相處沒有幾次,畢竟遊子默有事丟下倆人的情況甚少,彼此對彼此的印象大概就是對方是遊子默的朋友,是一個以遊子默為中心的圈子裏的朋友,僅此而已。


    三人同坐在一隻小船上麵,好到你親我親,膩到不要不要的,讓旁觀者羨慕不已,三人的關係也確實不錯,其中一人有事其餘倆人絕不會袖手旁觀置之不理,但有些微妙,此種微妙感不是很顯現,三人似有察覺又無察覺,但都很滿足於現狀,其餘的全部可以忽略不計。


    短時間存在的罪惡感在想起這件事的提議者是慕容明亮本人時明顯減退,如果慕容明亮不提議,如果慕容明亮真的不想,這件事根本不會有後續,他不會和慕容明亮上床,慕容明亮不會受傷,也不會拖累他要照顧他,所以這一切的錯都是慕容明亮自己造成的。


    穿好衣服,回頭看看床,慕容明亮醒了。


    “能起來嗎?”


    “應該可以。”起來,坐在床邊。


    “今天別上課了。”


    “應該去不了。”慕容明亮想逞強也撐不住,四肢軟綿綿沒什麽勁,頭也是昏昏沉沉,如果去學校,隨時有昏倒的可能。


    “我替你請假,我去買早點,你吃完後,記得吃藥,好好休息。”他叮嚀道,換來慕容明亮的點頭才轉身離開。


    “你怎麽穿明亮的衣服?”事先通過電話,遊子默背著斐詠的書包在宿舍樓樓下等斐詠。


    “我的衣服打濕了。”接過書包,和遊子默並排走。


    “明亮好些了嗎?”


    “嗯。”


    “昨天我走的時候,他跟你一塊在寢室還好好的,怎麽就發燒得這麽嚴重?”


    “他說有事先走了,我沒跟他一起。”


    “說不定當時就不舒服,回家休息,沒想到變嚴重了。”


    “應該吧。”斐詠神情頗為不自然,想快點結束不得不撒謊的話題,心裏虛,不敢直視遊子默的眼睛。


    “下午下課後一起去看明亮吧!”


    “嗯,吃了早餐沒?”


    “沒,你呢?”


    “沒,一起去食堂。”在慕容明亮住所附近買了早點送到樓上,他就直接到學校,想著遊子默沒有吃,陪他一起。


    住同一間寢室,倆人幾乎同出同進,有些選課相同,也是一起搶座聽課,不過時常會有第三個人介入——慕容明亮,除了晚上睡覺,所以說,應該是三人同出同進才對。


    “昨天接萬珊的時候遇見李孄,她說你沒去接她,”今天的課是同一個講師的,遊子默和斐詠走進教室,找合適的座位坐下。“你不是說她有事才沒去接她嗎?”


    “……我臨時有點事……”


    “什麽事?”


    “……”此時講師走進教室,斐詠藉機用“沒什麽事”給唬弄過去。


    下午放學,倆人各自帶著女友一同去慕容明亮的住所看他,慕容明亮燒退了,氣色好了許多。


    除了周未以外,周一到周四的下午,遊子默去接女友到再和他們聯絡之間有兩三個小時的空檔,被落下的倆人不需要通過手機聯繫,或過多的語言交流,斐詠偏頭看慕容明亮一眼,說:“去你那裏。”慕容明亮就心知肚明,知道在接到遊子默打來的電話之前的時間裏會發生什麽事。


    也有落單的時候,遊子默離開時隻有斐詠一個人,慕容明亮不在,斐詠會發信息給慕容明亮,問他是否方便,得到肯定的答覆,倆人分別去慕容明亮的住所。


    一進屋直奔臥室,倆人基本上都不怎麽說話,身體上的互動也很少,唯一有聯繫是股後唯一能進出的部位。


    慕容明亮不主動碰斐詠的身體,除非斐詠要他做,他才會動手。


    斐詠也很少碰慕容明亮除需要用到的部位外的其他地方,慕容明亮沒要求,他也沒必要多事。


    完事後,斐詠穿好衣服就離開,整個過程的時間不長,最長不會超過半個小時,斐詠有足夠的時間去接女友,倆人很有默契的裝成並沒有在一起的樣子,分別和遊子默聯絡會合。


    第6章 第 6 章


    這種隻為發泄的性行為像雞肋,食之無味但丟了又可惜,斐詠覺得有些厭煩,行為卻沒終止,沒有終止的原因是慕容明亮沒有叫停,斐詠自己不會主動結束,占於主導方的自己優勢絕對優於處於被動位置的慕容明亮,他又不吃虧。


    除了厭煩之外,他很在意一件事,慕容明亮從不主動似木頭,他的神情至始至終都是一成不變,時常緊閉的雙眸偶爾睜開,也是平靜似死海波瀾不驚。


    慕容明亮似死魚般並不投入的性#愛讓他很是介意,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不是遊子默,彼此都知道不是,所以他不必在乎慕容明亮的感受,但慕容明亮擺明是在極度忍耐的態度,讓他深受挫折感。


    即便是炮友,整個過程應該是享受的,他感覺不到享受,是慕容明亮根本不在享受狀態,和木頭做#愛會有享受的感覺幾乎是不可能,這大概是這種關係讓斐詠食之無味的主因。


    慕容明亮倒底是有多愛遊子默?這種完全沒必要持續下去的關係,為什麽不結束?緊閉著的眼睛的大腦裏臆想的畫麵才是他忍耐的動力,才是他在整個沒有任何互動的性’愛中享受的原因,他幻想與遊子默的畫麵是怎樣的?他又會露出怎樣的神情?


    這些問不出答案的問題在床上,斐詠壓著慕容明亮不停晃動時總是在腦海裏浮現,在床下,偶爾也會占據他的大腦空餘出來的空間,始終找不到答案,卻又不停地想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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