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見過表哥”,富察清婉羞澀地行了個禮。來之前她家裏人已經跟她說了這次進宮的目的,她以為是已經定下來的,所以麵對未來的夫君很是害羞。


    永璉冷淡的嗯了一聲,沒有回禮,也沒有看向富察清婉,非常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行禮,就像主人接受奴婢的行禮一樣。


    他的冷淡讓富察清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富察琅嬅。富察琅嬅眸光一閃,直言道:“清婉是你富明舅舅的女兒,雖然和你沒見過幾次,但咱們到底是一家人,日後相處起來也更自在。”


    永璉心中嗤笑,富明是他二伯父馬齊的兒子,自從馬齊去世後,他們一家和馬齊一家來往就少了,也不知道算哪門子親戚。


    “清婉啊,來之前你就念叨著你表哥,現在見到了,可還滿意?”富察琅嬅揶揄道,顯然是已經把富察清婉和永璉當成一對未婚夫妻了。


    “姑母就不要打趣清婉了,表哥乃是人中龍鳳,豈是清婉有資格評價的”,清婉說著還羞答答地看了一眼永璉,想要看看永璉的反應。但令她失望的是,永璉麵色無波,就好像話題中心不是他一樣。


    富察琅嬅見此直接明說了:“永璉,額娘和你舅舅商量了,你和清婉年紀相當,清婉呢,自小就懂事端莊,和你再相配不過,等你成人禮一過,你們兩個也就是一家人了。”


    “兒臣年紀尚小,暫不考慮成親之事,再者,兒臣的婚事自有皇阿瑪來打算,就不勞皇額娘費心了”,永璉的拒絕讓富察琅嬅黑了臉。


    “素心,你帶著清婉在宮裏逛逛,本宮和永璉有話要說”,富察琅嬅忍著怒氣吩咐道。


    殊不知,今天長春宮發生的所有事乾隆都會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從素練和蓮心被處死之後,富察琅嬅身邊就沒了貼身伺候的大宮女。當時內務府送了一批宮女過來任由富察琅嬅挑選,但很不幸的是,所有宮女都是乾隆的眼線。


    從那以後,富察琅嬅的一舉一動都在乾隆的監視下,隻要她不做出格的舉動,乾隆也不會拿她怎麽樣。但讓富察家再出一個皇後是不可能的,所以富察琅嬅的打算注定要落空了。


    殿內隻剩下了富察琅嬅和永璉,以及另一個被挑出來的眼線——如心。


    “永璉,額娘知道你現在和清婉不熟,但是清婉畢竟是富察家的姑娘,總歸知根底些,對你更有幫助”,富察琅嬅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怕這句話的勸說力度不夠,富察琅嬅又提到了阿寧,“你身邊伺候的那個奴婢,額娘知道她很得你的心,等你和清婉成婚後,大可讓她做個格格,也算是抬舉她了”,富察琅嬅精準地踩到了永璉的逆鱗。


    永璉的臉徹底冷了下來,阿寧是他視若珍寶的姑娘,怎麽能讓富察琅嬅這樣侮辱,就是皇後之位,他都覺得委屈了阿寧。


    “皇額娘不必再說了,富察清婉不可能成為二福晉的,不僅是她,所有富察家的姑娘都不可能當上二福晉”,說完永璉就轉身離開了,沒管富察琅嬅難看的臉色。


    生辰宴定在晚上,因為有立太子的流程,所以乾隆特意將宴會辦的很盛大。京中凡是正二品以上的官員,都需要帶著各自的夫人參加宴會。


    當立太子聖旨宣布的那一刻,富察琅嬅本來歇下了一點的心思更加旺盛。永璉成了太子,那太子妃更要出自富察家了,這可關乎著富察家的榮耀。


    過完生辰,永璉就十四歲了,距離能娶阿寧回家的年齡又近了一點,所以他很高興。這一高興,就喝多了。最後還是安祿攙著他回的東側殿。


    “阿寧,阿寧...”,永璉的腦子一片空白,隻知道叫著阿寧。


    阿寧用溫水打濕帕子,給永璉擦著臉讓他清醒清醒,不然明天早上起來該頭疼了。


    “當了太子就這麽高興了,連身體都不顧了”,阿寧半調笑半責怪得說道。


    永璉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了一點。他認真地看著阿寧,說:“我高興不是因為當上了太子。”


    永璉從很早就知道自己會成為太子了。五阿哥出生後,乾隆就不可能再有孩子。而已經出生的這麽多阿哥中,大阿哥永璜為人敦厚卻不夠聰慧,還有嫻妃這個養母,不是太子的合適人選。三阿哥永璋更不用說了,生來就不夠聰明,無緣大業。四阿哥永城、五阿哥永璿雖然智商正常,但是外族血脈就注定了他們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那是因為什麽”,阿寧一邊給永璉揉著額角,一邊順著他的話往下問。


    “是因為我已經十四歲了,再過兩年就十六了”,就能成親了。永璉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阿寧已經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阿寧臉上沒有太多的欣喜,“到了十六就該娶福晉了。”


    永璉抓住她的手,糾正道:“不是娶福晉,是娶阿寧為福晉。”


    他的固執讓阿寧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也知道這事急不來。”她的身份就注定了不能直接成為永璉的福晉。


    永璉不在意地說道:“二福晉的身份配不上阿寧,再等兩年,我會讓阿寧在婚禮上接受萬人朝拜。”


    萬人朝拜,這是皇後才有的待遇。可是乾隆還好好的,富察琅嬅也還好好地活著,永璉何出此言?


    對上永璉的眼神,阿寧就明白了永璉的意思。看樣子他已經對乾隆下手了啊,怪不得幾月前乾隆提起納妃的時候,永璉沒有太大的反應,原來是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那我就等著成為永璉的新娘了”,阿寧笑著親了一口永璉。


    立太子的聖旨昭告六宮之後,內務府就開始忙起來了。乾隆下令將齋宮並入毓慶宮,作為永璉的住所。


    永璉成為太子之後,所需要學的東西就更多了,雖然陪阿寧的時間少了,但是也有理由拒絕富察琅嬅的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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