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已經有幾個人退出了,我很高興,你們當中還是有聰明人的,現在還有沒有更聰明的,把頭盔放在這兒然後離開的。”


    看見沒有人動,雷戰又接著說,“不要再掙紮了,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通過選拔的。”


    終於,有幾個女兵走了出來,艱難地一步一步挪向台階,將帽子放在台階上,拉響鈴鐺,含著淚向紅旗敬禮。


    老狐狸看見唐笑笑神情猶豫,“文工團的,你走吧,你不該承受這樣的苦難。”


    唐笑笑像是被蠱惑了一樣,向台階邁進了一小步,歐陽倩小聲阻止,“笑笑,別”


    唐笑笑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直直地往前走,走到飄揚的旗幟下,她抬頭仰望著鮮明的旗幟,思考著自己為什麽要來到這裏。


    耳邊還傳來老狐狸的聲音,“走吧,別在這兒耽誤時間。”


    突然唐笑笑轉過身,堅定的聲音中蘊含了獨屬於中國女兵的韌勁:“報告!我不走,我不退出,我死也要死在這兒!”說完她昂首闊步地回歸了隊列。


    老狐狸愣了一下,又帶著笑地說:“文工團的,你這又是何苦呢。”


    “報告教官,我現在不僅代表我自己,我還代表軍區文工團的所有文藝兵,我要向大家證明,文藝兵不是穿著軍裝的花瓶,我既然敢報名,我就敢死在這兒。”


    田果聽到這話帶頭給她鼓掌,阿寧聽到也很滿意,這才是她想要的兵該有的意誌力。


    “你跟我過來一下”,阿寧站到唐笑笑麵前,嚇得她以為自己要被強製退出了。


    “我不管,我不會走的,除非你想帶走我的屍體”,唐笑笑一副堅決抗爭到底的表情看著阿寧。


    “你真不愧是文工團出來的,這想象力就是不一樣,要是能強製退出,你以為你們還能進來這兒嗎?快點跟上!”


    唐笑笑這才放心地跟上她,阿寧帶著她到了自己的宿舍,拿出一把剪子。


    “坐吧”,唐笑笑遲疑地坐下了,她好像知道教官要幹什麽了。


    過了一會兒,唐笑笑看著自己新鮮出爐的發型,滿意極了,比她拿匕首割的好看多了。


    “我們尊重你的決定,隻希望以後的你能對得起你現在的決心,回去吧”,在這些女兵當中,阿寧最喜歡的其實就是唐笑笑。


    “是!”帶著好看的發型,唐笑笑連帽子都不帶,想著先出去炫耀一下,到了隊伍中再戴上。


    回到操場上,享受了一波驚訝的目光,唐笑笑心滿意足地站到老狐狸麵前,準備打報告請求歸隊,音都到嘴邊了,結果有人比她更快。


    唐笑笑驚訝地看著旁邊的譚曉琳,教導員這是幹什麽。


    老狐狸先是對著唐笑笑說:“你,趕緊歸隊。”


    接著又看向譚曉琳,“教導員,您這是......”


    “報告教官,譚曉琳請求參加訓練”


    “您這...這是在訓練菜鳥”,老狐狸假裝勸幾句意思意思一下。


    “你們不說我也明白,在你們眼裏我就是菜鳥”


    老狐狸尷尬地笑笑,他們表現的這麽明顯嗎,當事人都看出來了。


    “你看你這哪兒的話,你這...你這...”


    “既然教導員已經想好了,那歡迎你入隊,請吧”,阿寧接過哈雷手中的手環,幫譚曉琳戴上,給了她兩天以來第一個好臉色。


    “好了,現在我們繼續宣布幾項規定,第一,集訓期間,沒有姓名沒有軍銜,隻有數字代號,現在,請撕下你們的軍銜!”


    “第二條,簽署遺書”,涉及到死亡,眾人都有些驚愕。


    “報告,我們是來集訓的,不是來送死的!”葉寸心哪怕再天不怕地不怕,麵對死亡總還是有些恐懼的。


    “來之前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們,集訓,是有死亡指標的,我不能保證你們能順利地完成集訓!”


    “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寫好遺書,願意退出的,把頭盔放下悄悄地走人。”


    “第三條,簽署相關文件,證明你們是自願的。如果發生特殊情況,和集訓隊無關,接受部隊的妥善處理,有沒有異議!”


    “我覺得這個文件太不公平了,我們不接受”,沈蘭妮聽到前兩條都不覺得奇怪,唯獨第三條,她接受不了。


    “公平?要想找公平,就別來集訓隊,放下頭盔立馬走人,你就可以去找你口中的公平了”,雷戰笑嘻嘻地看著沈蘭妮。


    “報告!你們這是強買強賣,我不服!”


    阿寧走到沈蘭妮跟前,“不服,行啊,給你一個反抗的機會,打贏我,你就能獲得話語權”


    沈蘭妮放下背囊,率先朝阿寧攻擊,阿寧快速地躲過她的揮拳,一記回旋腿反擊回去,動作間隔不過兩三秒,沈蘭妮根本反應不過來。


    阿寧把沈蘭妮踢出去幾米遠,“現在,你沒有機會了。”


    譚曉琳跑過去把人扶起來,對其他人說:“姐妹們,既然是規定,就要遵守,簽就簽吧。”


    老狐狸讓小蜜蜂帶她們去完成這兩項任務,讓人沒想到的是,寫遺書的時候,唐笑笑和田果這兩個開心果還鬧出了不少笑話。


    唐笑笑寫著寫著遺書,就起身跑到前麵跪下,嘴裏還念叨著什麽,一邊哭一邊磕頭元寶看到後,忽悠她說拜父母一定要把頭磕出聲音,沒想到唐笑笑還真信了,哐哐磕頭,給元寶嚇了一跳,其他幾個人也被逗笑了。


    元寶跑回去跟小蜜蜂吐槽,“這姑娘缺心眼兒吧”


    田果則是哭喊著她要是真出事了,讓她媽媽一定要收下撫恤金。


    第二天的訓練以搜查違禁品為結尾,第三天剩下的女兵們就開始了魔鬼訓練。


    負重跑步,泥潭裏抱木樁做仰臥起坐,水中俯臥撐等等,各種招式層出不窮,連續幾天的高強度訓練讓很多女兵知難而退。


    ......


    地獄周倒數第三天的時候,集訓隊從剛開始的一百多人變成了三四十個人。


    閻王把人帶到了野外,放在女兵們麵前的是一排被遮擋住的箱子。


    “今天,將會是你們人生中最難忘的一天,因為接下來我要教給你們的是...如何吃飯。”


    本來前麵閻王說得慢悠悠的,搞得田果還有些害怕,一聽見是教吃飯,她頓時鬆了口氣,“閻王爺,吃飯不用教,姐妹別的不行,吃飯絕對比你在行。”


    閻王不回答,一把掀開迷彩布。


    女兵們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看向箱子,然後每個人都瞪大了雙眼,甚至有人開始幹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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