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裏昂大樓裏久久沒有出來,而在對麵高層,亨特拿著望遠鏡正觀察著天窗裏的景象。


    “安全!室內隻有局長跟陳納德兩人。”


    耳麥傳來聲音。


    他們戴的耳麥類似於單兵電台,但要比警用耳麥更難被電磁幹擾。


    同時,也有同樣的報告從裏麵裏傳來,亨特鬆了一口氣,在休斯頓這樣的大城市裏跟人爆發衝突,是一件很難搞的事情。


    如果是警察還好說,可休斯頓不是埃爾帕索,巨大的人流量讓他們很難分辨誰是普通人,而誰又心懷惡意,不謹慎小心,很容易給別人可乘之機。


    哪怕亨特帶了一個小隊過來,他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一個又一個的指令下達,分布在各處的人手都可以在第一時間察覺到裏麵的狀況。


    突然,耳麥裏傳來了不一樣的聲音。


    “隊長,有人從電梯間上來了,有家夥,四個,不,五個。”


    有負責監控的隊員發現了異常,立馬開始報告。


    “樓裏的警衛呢?通知他們。”亨特急忙下達命令。


    “查理,通知奈德,你帶著一樓的人手先去局長的樓層,我們馬上就到。”


    亨特下完命令,立刻招呼房間的幾人,快步往樓下跑去。


    而他們的保護目標貝裏昂,還在說服著猶豫不決的陳納德。


    可是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不止一個,緊接著是倒地的聲音。


    這種細微的動靜沒有被陳納德察覺,可是貝裏昂心裏卻咯噔一下,他忘了美利堅有刺殺的傳統。


    讓某個人物理消失,不論是戰時還是什麽時候,都是最好的辦法。


    幾乎是一瞬間,他大跨步到了陳納德身前,一把將陳納德推倒在地,然後在桌麵上一個翻滾,抓住陳納德的頭躲在辦公桌後麵。


    就在貝裏昂翻滾的時候,玻璃門突然破碎,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細密的玻璃渣子撒了一地,幾個男人快速從門外進來。


    這個時候貝裏昂已經兌換出了一把tec9,這是毒販跟黑幫們喜歡的衝鋒槍,剛問世時一度取代了沿用很多年的芝加哥打字機。


    這是本能反應,貝裏昂藏身,掏槍,開火,他不需要瞄準,隻需要對著被砸開的大門開槍就行。


    第一個衝進來的人幾乎是在十秒內就被打出了一團血霧,tec9衝鋒槍恐怖的650/s射速讓第一個被擊中的那個人無法倒下,隻能被子彈的衝擊力推到牆上。


    他身後那人或許是被擊中了大腿,喘著粗氣的貝裏昂能清晰聽到他的哀嚎聲。


    可是不容貝裏昂高興,外頭的人舉著陳納德秘書的屍體就就開始硬衝,貝裏昂知道手裏的槍無法對躲在屍體後的槍手造成威脅。


    他看著陳納德顫顫巍巍從抽屜裏拿出手槍,然後一個翻滾躲在沙發後麵,現在不是想誰是目標的時候,不論對方是來殺他還是陳納德,都不會留下目擊者。


    而陳納德也明顯知道這個道理,而且他也清楚現在隻有依靠貝裏昂才能脫離危險。


    但是他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服役時也隻是在後勤部隊,陳納德明白為貝裏昂提供掩護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


    貝裏昂換了個彈匣,給了陳納德一個眼神,了解到陳納德明白之後,突然身子一趴,竄到了沙發另一頭,抬槍就打。


    拖住屍體的那個槍手應聲倒地,躲在他身後的家夥很快也抖動著四肢倒了下去。


    牆上濺了密密麻麻的血點子,貝裏昂從地上起來,對著門口那個重傷的家夥腦門上就是一槍。


    “我天,貝裏昂,你在做什麽,這個家夥還沒死,我們能從他嘴裏知道更多。”陳納德看他一槍結果了唯一的活口,盡管雙腿還打著擺子,但還是忍不住質問。


    貝裏昂這時完全沒了對他的尊敬。


    “法克,他們受過專業訓練,一般槍手不會組織這樣的進攻隊形。”


    貝裏昂指的是槍手拖起屍體當做掩體攻門的行為,一般這樣的戰術隻有軍隊或者警察部門才會訓練。


    “陳納德先生,你應該好好想想是不是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還有,你踏馬的應該加強安保了!”


    貝裏昂擦了把頭上的汗,從辦公室破門到一切結束,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這種全身緊繃的動作讓他體力消耗很大。


    而抱著秘書屍體的陳納德喊出了相同的話:“貝裏昂,如果想要合作,你必須要停止在埃爾帕索的行為,法克,我可不想陪你送命。”


    兩個人都覺得對方是來處理自己的。


    但是貝裏昂隻覺得好笑,他沉聲道:“陳納德,這些不是那種大街上就能找到的槍手,他們背後肯定有一個強大的組織,現在關注我的人有誰?德克薩斯的富豪既然讓伱來跟我談話,肯定不會是他們的授意!”


    “在德州的富人們討厭我們之前,用你那企圖分裂美國的腦子想想,誰現在是整個政壇的焦點?”


    貝裏昂顧不得用敬語,他現在看陳納德就像看白癡,對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德州的獨立會觸犯到多少人的利益。


    “法克,你在說我?沒有我約束,德州分離主義的戰士們早就跑去埃爾帕索要你的狗命了,該死,貝裏昂,不要覺得埃爾帕索的民眾會支持你,隻要我向議會提議減免部分稅收,所有支持你的人就會站在我這邊!”


    兩人都知道說這些沒有意義,可卻寸步不讓。


    這個時候誰讓步,誰就失去了主動權,如果貝裏昂承認這些殺手是來刺殺自己的,那麽陳納德很有可能借著這個機會更進一步,徹底吃了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貝裏昂想要的是牢牢占據住埃爾帕索,用自己在美國幾乎不可能出現的發展方式來吸引民心,至少在公投結果出現之前,要牢牢苟在埃爾帕索。


    而且他願意來找陳納德也有自己的目的,貝裏昂從來就沒覺得自己是誰的下屬。


    可是陳納德用任免警察局長來威脅他,他也沒有辦法,這是事實,隻要陳納德在某個重要稅收上讓步,比如房產購置稅,或者發一項福利,多搞一個大學學費補貼政策什麽的,埃爾帕索人說不定就能立刻吧他奉若神明。


    所以貝裏昂想查清楚再說。


    而警衛跟亨特他們他們這群人才上來,威廉姆斯大廈的電梯係統被破壞了,他們隻能爬樓梯上來,一個個氣喘籲籲,然後看到陰沉著臉的陳納德和在窗邊打電話的貝裏昂。


    “喂,愛德華,我跟陳納德先生被刺殺了,對,沒事,查一查是誰,誰敢對陳納德先生動手,什麽線索都可以。”


    貝裏昂打電話的時候全程眯著眼睛,亨特知道局長可能也在憤怒的邊緣,不敢打擾,跟大樓警衛們一起收拾著場地。


    這些警衛當然不是普通安保,可以當做陳納德的私人保鏢。


    辦公室裏太亂,貝裏昂走到隔壁的小會議室,猛的嘬了一口香煙,飄起的煙霧讓他頭腦更加清晰,他還是之前的說法,殺手的目標絕不會是他,現在的自己不會跟任何人產生利益衝突。


    隻是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現在的洛克菲勒好像跟德州本地財團們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種狀態,德州本地財團對自己沒有想法,會不會是洛克菲勒家族,畢竟自己正在與美孚背後的德州本地財團合作。


    陳納德也站在貝裏昂旁邊吸著雪茄,這個男人遠遠沒有貝裏昂看到的那麽孱弱,貝裏昂開始越來越重視他。


    現在貝裏昂隻希望愛德華能明白剛才在電話裏麵的暗示。


    貝裏昂能獲得及時有效的情報,這是之前陳納德就了解的事情,所以他才寸步不離地跟在貝裏昂後麵,等愛德華的匯報。


    突然,陳納德吐出一口煙霧,把產自古巴的雪茄扔到地上踩滅,他的手指還有些輕微的顫抖,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刺殺中徹底平靜下來。


    “嘿,能給我來支香煙嗎?”在貝裏昂疑惑的目光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雪茄不適合這個時刻,其實有一個煙鬥可能會更好,但香煙或許更適合我。”


    到了陳納德這個位置,多餘的話已經沒有必要,貝裏昂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還是送上了一支煙,並且給他點上。


    可能這種平民常抽的香煙讓陳納德有些不習慣,他咳嗽了幾聲之後,吐出一團重重的煙霧,麵向玻璃悠悠道:“謝謝你貝裏昂,我欠你一條命。”


    貝裏昂詫異:“陳納德,你承認是來刺殺你的了?”


    陳納德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所以貝裏昂下意識就是覺得陳納德被自己說服了。


    但是顯然沒有,隻聽陳納德猛猛吸了一口,煙頭肉眼可見地向尾部靠近了一指的距離,他似乎在隨意說道:“當然沒有,我跟他們打交道很多年了,政治可以妥協,但是在根本上,他們會寸步不讓,抗拒到底,貝裏昂,於那些吸血鬼而言,我隻是一件武器,吸血鬼可以通過人或者任何東西控製我,而你不同,你的做法是陽光,哪怕現在隻是從窗戶縫裏漏出來的一絲,我相信他們也會拚命把這道縫隙堵上。”


    “陽光不是任何東西可以掌控的。”他悠悠道,說完好像沒有了說話的性質,隻是俯瞰著休斯頓的街景。


    貝裏昂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陳納德顯然不是海倫娜那種人可以比較的,這個家夥清白,有目標明確,是個難纏的對手。


    而且看起來,在己方信息占優的情況下,陳納德不聽到愛德華的電話,他是不會讓自己離開的。


    但是,陳納德為什麽不跟背後的勢力去打聽?他們勢力比貝裏昂更大,別說這個等級的財團不會在各大家族或者情報機構安插人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內戰美利堅:我在德州當警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肖張不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肖張不囂並收藏內戰美利堅:我在德州當警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