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被貝裏昂的提議驚道,他瞪大眼睛:“局長,那座軍械庫在敖德薩軍事基地,駐紮著國民防衛隊的一個營。”


    想起貝裏昂的作風,愛德華腦海中出現這樣一幅畫麵,貝裏昂拿著噴子,對身後的警察們大喊:“兄弟們,殺光前麵的守衛,所有的武器都是我們的!”


    這太嚇人了。


    聽說敖德薩軍事基地裏不僅有各式裝備,還有核彈頭。


    愛德華的小動作被貝裏昂看在眼裏,他眼神中帶著古怪:“愛德華,你在想什麽?那是警衛隊的倉庫!”


    他走到窗邊,看著駛入城區的幾輛悍馬車,心裏下定了注意。


    “第一重裝旅距離埃爾帕索還有多遠?”


    愛德華這次沒有拿出電腦,而是按照車隊速度和距離開始心算。


    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他們從聖安東尼爾基地來,車隊速度不快,應該不到五個小時就能到埃爾帕索。”


    貝裏昂繼續思考,現在的情況是誰也不知道第一重裝旅的立場,或許陳納德知道,但是他現在不能做賭徒。


    “備車,去市政廳。”


    貝裏昂下達了命令。


    “是,局長。”


    愛德華進入角色很快。


    ……


    陳納德是國民警衛隊實際上的統帥,但是調用軍械庫的武器,還需要州長簽發的命令。


    盡管州長親自前往華盛頓,呼籲議員們通過德州獨立法案,可貝裏昂始終認為這隻不過是紅州們惡心民主黨的幼稚行為。


    一切在大選之後就會平息。


    不論是魷魚財團控製的聯邦當局,還是整天在網上義憤填膺的紅脖子政客,都不會希望他們俯瞰著的是一個不統一的美國。


    想起陳納德的種種反應,貝裏昂有理由認為他會直接跳過州長,越權打開軍械庫。


    而陳納德在埃爾帕索的等待肯定不會是為了聯邦與德州之間的衝突,不然為什麽直到現在,第一重裝旅私自開往埃爾帕索這樣重大的事情他一直都沒有作出回應?


    想到這裏,貝裏昂突然覺得自己還是趨於保守了,按照規則行事,永遠都不可能改變規則。


    局勢演變到現在,他其實沒有做什麽,除了兩次對黑幫的打擊之外,更多時候,是一股暗流在推動著貝裏昂作出決定。


    他無視著不斷倒退的街景。


    “愛德華,回去,通知所有人,準備集合,去敖德薩軍事基地!”


    他不介意像萊克辛頓的初代美國人一樣,打響德州第一槍。


    …………


    警情中心大樓外麵,一個黑衣女人正在等待著。


    她手裏牽著個七八歲的綜發女孩兒,母子兩人姓卡弗,女人是至今還在監獄裏的羅伯特的妻子,愛麗維婭。


    “天哪,埃爾帕索什麽時候有這麽多警察了?”


    在她的眼中,越來越多的警察在警情大樓外集結,擁堵起來幾乎讓整條街道癱瘓,貝裏昂在上麵作著動員,離得太遠,愛麗維婭不知道貝裏昂在說什麽,但是顯然調動起來了警察們的情緒。


    終於在一聲整齊洪亮的“德州萬歲”聲中,貝裏昂的演講結束了。


    隊伍開始解散,一部分人上車,而另一部分人攜帶著武器,分成十幾人的小隊,逐漸消失在街頭。


    愛麗維婭這才帶著孩子小跑過去,但是一過去,就被負責保護貝裏昂安全的亨特攔住。


    “對不起,女士,我們有行動,采訪請關注警察局官網。”亨特是德國國籍,做事情一板一眼。


    而走在貝裏昂身後的愛德華卻認出了她。


    “局長,這個女人是羅伯特的老婆,愛麗維婭。”


    貝裏昂頓了一下:“羅伯特?去找cia複仇的那個?”


    他想起了這件事,最近事情發生太多,他差點兒忘了給羅伯特打電話的就是自己。


    於是貝裏昂朝著亨特揮了揮手,示意讓她進來。


    “愛麗維婭?你跟羅伯特的女色很漂亮。”


    愛麗維婭聽到這句話心裏突然警惕了起來,她抱住小女孩兒的腦袋,盡量不讓貝裏昂看到女兒的臉,警惕道:“貝裏昂警官,我想請求你放過羅伯特,他馬上就要被押送到弗吉尼亞受審,現在隻有你能救他。”


    “求求你,貝裏昂局長。”愛麗維婭突然哭了起來,剛才的警惕蕩然無存,隻剩哀求。


    小女孩兒在媽媽懷裏小聲說著:“please……”


    “弗吉尼亞?”


    貝裏昂知道中情局總部就在弗吉尼亞。


    他看向愛德華,愛德華攤了攤手,沒有錄入數據庫的信息他也愛莫能助。


    但是任由羅伯特就這麽被cia報複,也不是貝裏昂願意看到的事情。


    “羅伯特什麽時候被送走?”


    貝裏昂後來從未關注過這件事情,他相信愛麗維婭要比他知道的更多。


    “就是今天!”愛麗維婭快速答道,果然就跟她猜想的一樣,貝裏昂不會袖手旁觀。


    “唔,是這樣……”


    “愛德華,派我們的新成員去跟著愛麗維婭救出他的丈夫,順便把喬納森帶過來。”


    喬納森是埃爾帕索監獄的典獄長,除了職務上不如貝裏昂,資曆跟警銜都要比他高得多。


    愛德華可不管喬納森是誰,他直接走到隊伍裏,很快就有二十名全副武裝的警察跑了過來。


    “局長,z連的人,應該可以了。”


    愛德華已經想到了監獄那邊也許會有cia的人,所以特意找了全是從特種部隊組成的z連。


    為警察設立軍隊編製是貝裏昂的想法,連排班級製度永遠一直都是戰場上最有效的管理方式。


    千人隊伍被分成了十個連,每個連下轄四到五個排。


    就在z連的人還以為貝裏昂要說什麽鼓舞人心的話時,貝裏昂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跟著這位女士,你們要是有人陣亡,我會給雙倍撫恤金的。”


    他沒有講什麽為了德州,為了埃爾帕索這樣的話,畢竟貝裏昂知道什麽才能吸引這些不適應社會的退役大兵。


    不適應社會的原因說根本的也是因為錢。


    貝裏昂看向愛麗維婭,這時候的愛麗維婭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麵孔,同時能從她的瞳孔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感激和迷茫。


    本來黑幫當眾來找警察求情已經夠扯了,愛麗維婭來的時候抱有警惕就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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