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安折騰了這一天,回到賓館之後也才覺得好像是突然之間沒了力氣一樣,趴到了床上不願意動了。他呼出了一口氣,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哼唧著爬了起來去洗漱。等他回來之後,卻發現閔饒光著上半身站在房間中央,精悍的上半身好像還發著光,顧思安眼睛一眨,悄悄的在閔饒身上轉悠了兩圈。“小安,過來。”閔饒穿上上衣之後馬上就遮擋住了那股荷爾蒙,顧思安沒怎麽滿足的舔舔嘴巴,乖乖走了過去,“怎麽了?”“有點事要跟你說。”閔饒略微停頓了一下,“關於小姨和舅舅……你了解多少?”提到這兩個人,顧思安下意識的沒有什麽好臉色,於是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麽說,就幹脆反問了一下,“他們怎麽了?生意上做了什麽事情了嗎?你不需要顧忌我……”聽到顧思安下意識的就把蔣含琦和蔣含弘擺到了這種位置,閔饒一皺眉,心裏有了個猜測。他抿了抿唇,把晚上的事情一清二白的全都告訴了顧思安。這件事情,他有權利參與,但是沒有多少權利可以一個人單獨做下決定。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顧思安聽完了這些事情之後似乎並沒有多麽的吃驚。或者說,吃驚是有,但是更多的卻是有一種‘果然來了’的了然。顧思安當然是吃驚,可吃驚是在蔣含琦這一次變聰明了——那個閔饒交給遊弋的藥片已經化驗出來了,成分完全是瀉藥的成分,這樣一來,藥效一旦發揮作用,他們在公路上就必定要頻繁刹車,而隨著顧思念腹瀉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們肯定會急躁起來,車速免不了就會加快。這樣一來,他們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半路上——一家人,誰都不例外。“我沒想到他們這一次能做這麽毒……”顧思安吃驚也在這裏,畢竟在車上,除了他們一家人之外,還有閔饒和遊弋。刹車失靈導致車子墜落山下,如果閔饒一旦出事,哪怕那就是個懸崖,恐怕就以閔老爺子的性子把整個山都給填平了,也都會把閔饒給撈上來,這樣一來,事情絕對會大白於天下。想不通的顧思安皺了皺眉,隻能說,“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蔣含琦和蔣含弘明明隻需要殺掉蔣含蘊和顧生平,這樣一來,遺產就還有可以更改的機會,他們就還有希望可以通過關係暫定顧思安和顧思念的‘撫養權’。閔饒不知道上一世的那一幕,聞言也隻以為顧思安是不敢相信為什麽‘親戚’會對他們家裏的人下這麽狠的手。於是他趁機攔住了顧思安,下巴抵在了他的頭上,安撫著說,“這件事情怪我。他們兩個在商場上名聲一向不好聽,上一次競拍之後,他們淨損失一億三千萬,還欠了不少外債——我做的並不徹底,一開始也隻是想給他們一個警告,卻沒想到他們會孤注一擲。”他說了這件事情,顧思安也知道了到底是哪件事——上一次她們兩個人帶了姥爺最愛的一件文物去求閔饒幫忙,怕也就是那一次的競標事件。他一下子覺得有點疲憊,從閔饒懷裏出來,想到顧思念在車上的模樣和一家人心急如焚的臉,顧思安眼中最後的一絲猶豫和不忍完全被恨意和冷靜替代,他抿唇說道,“饒哥……你能不能幫幫我,我小姨和舅舅身上不幹淨,除了我們家裏這一次……他們之前恐怕身上還背過人命官司。”以蔣含琦處理當年林銘軒嫁禍給他,並且二次碾壓導致無辜路人死亡的手法來開,蔣含琦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隻怕她給相關人員塞得錢也不會少。如果這一次不能徹底將他們擊垮,恐怕以後再想找這些線索來定他們得罪就難了。閔饒點點頭,一開始還擔心顧思安會不會心軟,看他這麽有毅力也就放心了,聞言他笑了笑,說道,“好。”蔣含琦和蔣含弘想達到目的的手法沒錯,可惜他們算計錯了人。閔饒的手在顧思安的背後輕撫,壓下了眼中的那一抹暴戾——如果這次他沒有察覺到出事,即便是刹車失靈,以他和遊弋受過的特訓也足夠他們能夠生存下來。可,顧思安、顧思念,和蔣含蘊、顧生平呢?一家四口,難不成都要成為蔣含琦和蔣含弘的踏腳石之下的犧牲品嗎?☆、第 51 章不得不說輸液真的見效很快。顧思念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退燒了, 而且食欲也好了很多。不過家裏人也沒讓他多吃,吃了點清淡的,又實在是看不得他眼巴巴看著胡辣湯的模樣,就給他喝了幾口。本來開了三天的藥,藥品已經全部都發了過去,但是一開始大夫考慮著顧思念的情況,沒想到能恢複的這麽快, 顧思念不想因為他自己讓家裏人在醫院裏麵來回跑,加上他自己也算是久病成醫……於是拿了藥打算自己回家裏輸液。顧思安在顧思念差不多好了之後,看著時間差不多是到了中午, 算算時間就打算出門了。他剛出門沒多久,就率先看到了他手機一個社交軟件app上的信息提醒:l市山頂發生無人車禍,車子撞擊樹木裏麵卻空無一人。不用想也知道這輛車就是閔饒在b市買的那輛車,性能上都是絕佳的, 當時自動擋撞斷了樹之後,他們才下了車。他給閔饒去了個電話, 路邊打了個公交車往他那邊走,一邊說一邊道,“饒哥,情況怎麽樣了?”“我這裏沒事。”閔饒看了一眼周遭亂哄哄的人群, 手中的藥品報告被風吹的晃了幾晃,發出了紙張獨有的響聲。“蔣含琦和蔣含弘已經被逮捕,警車現在往警局那邊開……還有林銘軒一起也被帶去了。你現在在哪?”閔饒簡單介紹了一下這裏的事情,話鋒一轉說道。“再往你那邊去。”顧思安看了一眼窗外, 說,“那個藥監查出來說什麽成分了嗎?”“瀉藥。”閔饒皺了皺眉,“水裏麵的隻是開水的殘渣,沒有特別的成分。”瀉藥……顧思安咬牙,沒想到他們居然能這麽狠毒。以顧思念的身體情況,如果放的是瀉藥的話,他們在路上肯定會長時間停車,而且下車的人數肯定會大於二,他自己一個人,在這種狀態和環境之下根本沒辦法單獨解決,更何況,零下十幾度的晚上,又刮著風下著雨,恐怕就算是健康的人也要去了半條命了。*一個晚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蔣含韻和顧生平也絕對不可能說不知道的。他們打了蔣含琦和蔣含弘的手機,卻都沒有人接到電話,在顧思安出門離開了之後,就有當地警方的人過來請他們協助辦案了。也就是這個時候,蔣含韻才知道,這麽親近的弟弟和妹妹居然對她一家抱有這麽深的恨意。蔣含韻很不想去警局,她甚至是不知道要麵對那麽熟悉的弟弟妹妹的臉,在聽到消息的的那一刻,她甚至覺得很荒誕,可荒誕過後……她卻哭了出來。警局裏麵,顧思安抱著哭的已經快要暈過去的蔣含韻,麵無表情的聽她已經沒有了什麽理智地在說這一些小時候的事情——謙讓這件事,在他們家裏幾乎是不存在的。外婆家裏家大勢大,更是在l市已經站穩了腳跟多年,也正是因此,他們兄弟幾人,小的時候也都不缺錢花。可即便是如此,兄弟之間的競爭也一向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