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開一段距離,張素打量並不認識這人。


    然後說,“我們家裏也沒糧了,你是不是餓昏頭,出現了幻覺。”


    那人一把抓住撬棍那頭。


    他說,“求你了,大家都是鄰居,互相幫襯一下,共克時艱嘛!”


    張素的撬棍被他抓住,想用力抽回,卻使出渾身解數也紋絲不動。


    想著空間裏還有很多,張素也不跟他僵持。


    推著力將撬棍送出鐵門門洞。


    她立馬將門眼又關上。


    “撬棍送你了,都是鄰居,不用還。”


    隻是張素不知,正是她送了外邊這人一根棍。


    三棟裏那些還幸存的住戶,有人就要開始遭殃了。


    半個小時後。


    三棟不知哪一戶的門被撬開。


    裏麵傳出女人的哭喊。


    隻過了十幾分鍾,樓裏就又恢複了平靜。


    坐在屋裏吃牛肉喝紅酒的張素二人,都聽到了這陣動靜。


    魏知行又皺著眉,有些食不下咽的樣子。


    張素說,“這種情況,往後隻會越來越頻繁。就算現在你有閑心要管,最好也是等身體在極端天氣下,更適應之後。”


    魏知行點頭,將杯子裏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


    又在公寓裏過渡兩天。


    張素已經開始和魏知行,試著增多離開炭火房的次數。


    隨著二人能在室內的低溫環境,待的時間越來越長。


    魏知行也開始製定回雲和安全基地的路線。


    這天剛吃過午飯,鐵門外又有人來敲門。


    這次,魏知行和張素一起去到鐵門處。


    就聽李大媽和幾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在門外叫喊。


    “這層樓還有人嗎?”


    另外一個聲音說,“是不是也都凍死了?這越往高處走,氣溫就越低。”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從十樓開始,好像都喊不出幾戶人開門的。”


    李大媽打斷她們的話,“這二十三樓住的不是普通人。看這大鐵門就知道不簡單,你們說話都注意點。”


    說到這,鐵門被魏知行從裏麵打開。


    看到魏知行出來,站在門口的幾人皆是一愣。


    還好李大媽認人,諂笑著跟魏知行問好。


    “哈哈是2301的小帥哥哈!就知道你不會有事……”


    魏知行麵無表情的問,“什麽事?”


    李大媽笑容僵在臉上,對上魏知行那張嚴肅認真的臉,她就有些難以啟齒。


    伸著脖子往魏知行身後的鐵門內張望。


    她問,“住鐵門裏麵的那位姑娘呢?她怎麽……”沒見到人,四個字還沒說完。


    就見張素也從鐵門裏探出半截身子來。


    張素不似魏知行沒有表情,一見李大媽和幾個陌生人。


    她就笑著打趣,“喲,門外邊這麽熱鬧呢?”


    幾人都看到張素那紅光滿麵的笑容。


    頓時有些明白李大媽為什麽說,‘二十三樓住的不是普通人!’


    一見到張素,李大媽仿佛見到救星一般。


    她忙湊近兩步來問張素,“姑娘,你還活著誒,真是太好了。”


    張素有點受寵若驚。


    李大媽趕忙趁熱打鐵,“現在沒有群,通知也不方便。我們三棟,準備集結一下還活著的住戶。每戶都派一個代表,到一樓的大廳去,我們準備開個小會。”


    張素說了聲好,拉著魏知行跟她們道別。


    說進去多加兩件衣服,等下就去。


    李大媽伸著脖子,想往鐵門內望,卻根本看不清裏麵啥情況。


    諂笑著麵對又被關上的大鐵門,李大媽臉上的笑又僵了。


    不同於麵對魏知行的懼怕,這次,她是眼神裏的森冷關也關不住。


    想著不能讓樓裏其他人生出懷疑。


    張素回到公寓,就開始給自己加外套。


    現在她已經能在鐵門外的樓道站住腳了。


    想必李大媽她們都能在低樓層往外跑,自己也一定沒大問題。


    魏知行想和她一起下樓,被張素婉拒。


    她說,“你沒看李大媽她們都有些怕你嗎?她都特意等我露臉,才說為著什麽事。”


    魏知行深邃的眼眶裏閃過一絲落寞。


    張素親了口他的臉頰,說,“放心,我就是下去看看到底什麽情況。”


    好不容易說服魏知行守家。


    張素如約下到公寓低樓層的樓道。


    整個三棟,約莫二百多戶。


    就算一戶隻有一個人,也應該有二百多人。


    可看到樓道裏站著稀鬆不到二三十人。


    張素有點感歎天災無情。


    等了不到五分鍾,李大媽就在幾個男的簇擁下,從一處房門中走出來。


    她一眼就定位到了張素。


    不料一開口,她就指著張素陰沉著臉說,“按住她!別讓她跑了。”


    就見四個眼睛裏都是血絲的男人,朝張素撲來。


    張素根本來不及反應,被人揪住頭發和手腕。


    剛要張嘴呼救,一團臭烘烘的抹布,就塞到了她嘴裏。


    正百思不得其解,李大媽就親自踱步到她跟前。


    她說,“各位,這就是那個給樓裏施暴者提供武器的人。她就是間接害死1806業主的主謀!”


    話音剛落,就有人朝張素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張素拚命搖頭,李大媽不容她亂動。


    伸手就要給她一耳光。


    卻被一個戴著眼鏡,嘴唇都凍到發紫的年輕男子拉住。


    他說,“李阿姨,她是不是害死我姐姐一家的主謀,我想自己問清楚。”


    李大媽見狀,有些語重心長的說,“潘潘啊,你還想問什麽?那個餓昏頭的瘋子,自己都承認,撬棍就是二十三樓鐵門裏的女人給的。”


    撬棍?鐵門?張素險些被自己口水嗆暈。


    莫不是那天聞到牛排香氣,堵在鐵門上要吃的那人?


    被李大媽稱呼潘潘的年輕人說,“那個瘋子言行無狀,他的話不完全可信的。”


    李大媽不好駁了潘潘的話,畢竟她孫兒現在病了,還得靠潘潘這個醫科大學高材生幫忙看病。


    所以,李大媽讓人將張素推進一間空置的房間。


    然後笑眯眯跟潘潘說,“那你自己單獨去問她,我們大家就在這樓道裏給你撐腰。”


    潘潘朝她點頭說好。


    進門後,反手將房門鎖死。


    張素警覺的瞪著潘潘,身上沒了禁錮,她準備好隨時從空間拔出唐刀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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