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行被張素一秒拉回現實。


    他突然覺得心髒處怦怦跳的極快。


    用手捂住胸口,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張素被他這樣弄的手足無措,忙問他怎麽了。


    就見魏知行按壓了一陣胸口,麵色逐漸恢複一些血色。


    “不知道,突然渾身都像是被擠壓過。現在突然又不疼了。”


    張素擔心是不是強行拉他進入空間,所以身體才會出現異常。


    看出她的糾結,魏知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不要自責,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後來二人回到公寓,在車上的那個小插曲,很快就被他倆拋之腦後。


    張素算著上一世的時間,知道斷電二十四小時後,人類的第一個極寒考驗,即將帶走不少人的生命。


    等人們開始回歸最原始的燒火取暖,即便文明還是能延續下去。


    可人類血液的原始瘋狂,就像潘多拉的盒子。


    一旦被打開,就再也不會關上。


    張素提前從空間拿出預備的無煙炭和火爐。


    室內雖然開著空調和地暖,卻也不再似以往的勉強溫暖。


    小圓圈窩在暖氣片上,都是手腳藏在身體下。


    張素也明顯感覺到氣溫在這一天又驟降了十幾度。


    下午,魏知行將2301的行李都打包拿到張素的公寓。


    算是正式開啟和女朋友的同居生活。


    魏知行相比張素,體熱溫度要高些。


    所以小圓圈開始整日的貼在魏知行的身上。


    就連張素偶爾想要跟它貼貼,都是被一臉嫌棄的避開。


    張素不免抱怨,“嗬,這才正式住到一起第一天,我的貓都變成你的專屬。”


    魏知行用臉蹭蹭緊貼他脖頸的圓圈,“說明你的貓,比你更快接納我。”


    晚上,魏知行做了火鍋。


    兩人一貓,就窩在沙發上,就著滾燙的火鍋湯底,吃了最後一頓太平歲月的晚飯。


    吃完飯,窗外開始飄起了雪。


    張素不免想到,上一世剛看到這場雪的那晚。


    她還穿著晚禮服,站在高級會所的名流聚會中間。


    牛宇強說她應該多去和那些名流打招呼。


    她強忍著委屈,川流在各個露骨眼光之下,還要強顏歡笑的拉扯。


    那樣的人生,跟眼前吃飽喝足,還能躺在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簡直是雲泥之別。


    魏知行問她“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入化。”


    張素嘴角一扯,任憑眼角代表甜蜜的眼淚滑落。


    她答,“想我們的以後,會生幾個小孩。想你帶娃的畫麵,想我在家做好飯,瞠著脖子等你帶娃回家……”


    魏知行忙笑著打斷她。


    “哎,做飯還是我來做。你負責陪孩子玩。”


    張素秒懂他是對今早那頓早餐的懼怕。


    “好,飯你做,碗我洗。”


    魏知行拉過她的手,用拇指腹不斷摩挲她的手指。


    貼在她的發頂哈氣,“這麽嬌嫩的小手,我可舍不得讓你用來洗碗。”


    張素心中一暖,呢喃低語,“那我做什麽?”


    “做我的公主。”幾乎是不假思索,魏知行柔軟的唇貼到她的眉心。


    即便室內雙開保暖,也依舊冷的心慌。


    兩顆炙熱的心緊緊相連,糾纏在十月底的這場雪夜。


    小貓咪趴在魏知行用暖水袋填滿的貓窩,眯著眼豎起耳朵,警覺了良久。


    終於在一聲微不可聞的舒氣音落下。


    小貓貓才放心的趴下圓圓的小腦袋。


    深夜,魏知行均勻的呼吸聲裏。


    張素始終沒有睡著。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屋內氣溫正快速的冷凝。


    床上墊了四層絨被,她伸手去摸被子外表。濕冷的觸感,冷的手心像是摸了冰窖。


    她知道這是停電了。


    所以當即叫醒魏知行。


    “阿行快醒醒,好像停電了。家裏沒有暖氣,我們去燒了炭火的那間屋睡!”


    魏知行猛然坐起身,懊惱自己今晚怎麽會睡得這麽死。


    用力擺了擺頭,他抓起床邊的衣服開始往身上套。


    張素穿的快,下床時,還從空間裏拿了手電筒在屋裏照明。


    她率先跑到圓圈的貓窩,將早就母雞蹲的小貓包進外套。


    魏知行白天還不理解張素為什麽要在其中一間公寓裏燒炭。


    直到門一拉開,撲麵而來的暖意,讓他開始對張素有了些不可思議的看法。


    抱著貓過來,卻見魏知行站在門口沒進去。


    張素問,“幹嘛不進?站在門邊上,熱氣都要跑完了。”


    魏知行暫時壓下心裏的疑問。


    推門進去,順便等張素也進來後,反手將房門關上。


    張素就著手電的光,打量了一下屋子正中心那個一米寬的超大火爐。


    裏麵的黑炭,幾乎都燒成了裹著一圈白灰的樣子。


    還好之前裝修的時候,她寧願裝修師父鑿牆。


    也要在這間房裏開辟單獨的排氣扇。


    就是為了應對極寒初期的燒炭取暖,可能會引起的密室一氧化碳中毒。


    魏知行不說話,跟在她身後。


    張素知道有些東西,也確實是該跟他解釋。


    然後找了火爐旁邊的一個毛絨坐墊,把圓圈放下後。


    張素跟他說,“現而今才十月底,氣溫就降到零下負幾十度。我早就預備了生火取暖的木炭,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張素說到這,見魏知行還是不說話,語氣有一陣停頓。


    “……你怎麽知道,今晚會停電?”


    魏知行站在手電光線照不到的暗處。


    張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問出話後,兩個人都開始緊張起來。


    怔在原地的魏知行,慢慢朝張素這邊走來。


    開口,語氣裏帶著些許苦悶。


    “素素,你是不是還應該解釋一下,物流園那麽偏僻的地方,你又是怎麽知道貨物滯留的?”


    張素咽了口口水說,“我這個人很不喜歡解釋。但這次,我願意為你破例。”


    “就是很巧啊!我覺醒空間之後,對身邊即將發生的事,總會有比普通人更敏銳的嗅覺。我無法用常理來解釋,就像我擁有空間一樣。沒有確定自己愛上你之前,我甚至都不敢跟任何人說起空間的事。”


    魏知行有些觸動了。“呃,我……”


    張素繼續補充,“阿行,你難道還不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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