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斷地幹掉了這個自稱是昆侖學院教務總長貝弗隆兒子的貝德恒之後,陸航想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現實:所有考生在進入考試區域之後,身份芯片都被登記在考試係統中,接受昆侖學院專用衛星的監控,以便隨時掌控全局,應對突發情況。


    這樣的話,陸航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在學校方麵,也就是貝弗隆的實時監控之中?


    因為,貝弗隆就是招生考試的總負責人。


    當然,在精通當前地球科技知識的陸航看來,塔克拉瑪幹大沙漠的氣候條件極其惡劣,對於衛星的工作精度影響頗大,不然的話,地球上也就不至於還有那麽多未解之謎了。


    更何況,最近幾天來,沙漠腹地一直處於沙塵暴的中心,強風、高溫、漫天的沙塵,肯定會給衛星定位造成很大幹擾,能不能獲取有效數據都不好說。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參加考試的考生來自於全球七大洲,五大聯邦,總人數達到了數萬人,不可能對每一個人都精確定位,並且有相當多的考生會中途退出,或死於非命;同時,昆侖學院畢竟隻是一個學校,在財力上根本無法同一個聯邦相比。


    所以,他們肯定沒有能力,也沒有必要進行全程監控,和精密定位。


    也就是說,衛星定位和實時監控,或許僅僅隻是一種震懾。


    當然,如果貝德恒說的是實情,他確實是貝弗隆的兒子,那麽,或許衛星會對他個人進行全程定位,又或許會有人對他進行暗中保護也說不定。


    “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短短幾秒鍾,陸航就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陸航施展出全身本領,快速逃離大湖,再次遠離胡楊林,進入沙漠中。


    如果貝德恒真是貝弗隆的兒子,那麽他身上一定有其他的信號收發裝置,會在第一時間,被監控的人獲悉。


    自己要是逃得近了,一旦被對方發現貝德恒死了,用衛星對附近考生的身份芯片進行快速鎖定,並逐一排查的話,那麽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且隻要進行調查,他一定會被發現的。


    但是,他也不能逃得太遠,畢竟不久之前,他在這附近遇到了處理暗殺事件的昆侖學院的那麽多老師,如果逃得太遠,反而是欲蓋彌彰,更容易引起貝弗隆的懷疑。


    來到遠離湖泊的沙漠裏,陸航意外地發現了一片不太高的群山,山上灌木叢生,倒是一個躲避風沙和隱身的好去處。


    坐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下麵,陸航開始思索應對辦法。


    照理說,貝弗隆是學校的教務總長,招生和教學是他一手操辦的,如果他的兒子需要進入昆侖學院上學,他就會有一萬種辦法,來實現他兒子的願望,怎麽會讓他兒子來參加如此危險的考試?


    陸航可不相信,許哥眼裏人品如此低下的奸詐陰險之徒,會這麽公正無私,讓兒子冒這麽大的險。


    他兒子可以不知道天高地厚,而他作為一名修為深厚的武神,會不知輕重?


    想來想去,陸航覺得,有兩種可能:或者昆侖學院真的很嚴格,有專人互相牽製,互相監督,做不得一丁點兒假;又或者貝弗隆正在圖謀一件大事,不敢讓自己有一點兒讓人非議的地方。


    但不管怎麽樣,退一步說,在昆侖學院入學考試時,即使是自己主動挑釁,殺死貝德恒,也可以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最多被貝弗隆暗中算計;真不行,這昆侖學院老子不上了,到北方軍區參軍去,那可是自己父親的地盤,完全不用擔心貝弗隆,以及不知是否的還存在的東洋山口組的報複。


    不過還是小心為上,被小人惦記,絕對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兒。


    想到這裏,陸航放下了心,看看天色已晚,吃了點兒東西,開始入靜冥想起來。


    就在陸航坐在沙漠中一塊兒大石頭後麵冥想修煉時,昆侖學院一座小型會議室裏,幾個中年人圍坐在一起,商討著事情。


    一位相貌秀美的中年婦女眉頭微皺,問道:“貝總長,費羅茲接回來了嗎?”


    身材較矮、膚色黎黑的貝弗隆陰沉的臉恢複了正常,他的嗓音很低沉:“是的,古院長,我已經了解過詳情了,很明顯是有人在挑戰我們學校。”


    另一個較年輕的男子狐疑地問道:“院長,會不會是仇殺?”


    古院長反問:“仇殺?你為什麽這樣說?”


    貝總長連忙否認:“不會的,費羅茲是我的學生,我很了解他,他一向為人低調,怎麽會有仇人!”


    年輕男子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貝總長還要再說,他的通訊器卻響了。


    一看號碼,貝總長趕緊說道:“古院長,就按你說的辦吧,機房有點事兒,先失陪一下!”


    說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會議室。


    等在座一直未發言的另外兩個男子離開後,中年美婦看向剛才說話的年輕男子:“洪昊,你為什麽會說是仇殺呢?”


    洪昊微微一笑:“師母,他們師徒是什麽貨色,難道您還不了解嗎?”


    衛星監控室。


    看貝總長臉色陰沉,工作人員硬著頭皮,低聲說道:“總長,德恒……德恒的生命信號,在監視器上消失了。”


    貝總長心頭一緊,失聲叫道:“什麽?你說什麽?!”


    不用進一步解釋,貝總長已經完全明白了一切。


    昆侖學院的衛星,可以接收一種特殊信號,隻要被監測者攜帶特殊的信號發生儀,無論他在地球的任何位置,他的生命頻率信號都可以被衛星所監測到。


    自己的寶貝兒子要入昆侖學院,因為所圖甚大,他有說不出口的苦衷,也隻能隨大眾一起考試,為安全計,他隻得讓兒子隨身攜帶生命信號儀,並安排心腹人員隨行保護。


    由於費羅茲在黃龍堆遇襲,保護人員按照他的指令,前去調查事件真相,就在這個空當,竟然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件,可是,整個考區,死掉的考生又何止千計?最後剩下的,能有數千人就不錯了,偏就他的孩子的命值錢嗎?


    無論如何,這件事兒不同於費羅茲遇襲,是不可以拿到校務會議上去解決的。


    聯想到前一天晚上,被偷襲的費羅茲,貝總長心頭突然有了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這絕對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他的陰謀!


    “啪!”一掌拍在辦公桌上,厚厚的不鏽鋼桌麵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混蛋!該死!”貝弗隆狠狠罵道,“打開監視器,看看周圍都有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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