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可怕的妖怪?”鄭詩槐心猛地一沉,那隻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想要解釋自己並無惡意,但那三人已經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場,留下她一人愣在原地,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那麽孤獨和淒涼。


    蛇鱗泛著寒冷的光芒,鄭詩槐看見手指上沾染的鮮血,忽然回憶起剛剛自己輕而易舉撕破妖怪胸膛的血腥畫麵。


    “不對!我明明有劍為什麽要用手指?”


    “我為什麽會采用那麽凶殘的戰鬥方式?”


    “莫非……”鄭詩槐目光一凝,急切的向不遠處的小河跑去。


    夜空中的星辰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變得黯淡無光。


    河邊的風帶著一絲涼意,輕輕拂過鄭詩槐的臉龐,卻無法吹散她心中的陰霾。


    她蹲下身來,清澈的河水映照出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鄭詩槐顫抖著用手掌輕輕撫摸臉頰,她的五官和臉龐沒有變化,但臉頰兩側都是銀色的蛇鱗,在月光下閃著冷冽的光。


    雙眼更是如同深淵中的兩點猩紅,透露出不屬於人類的野性與危險。


    “怎麽會這樣?從前我的肌膚是那麽柔軟,現在竟變成了堅硬的鱗片。”


    “啊!”鄭詩槐痛苦的喊了一聲,然後用力抓希望將蛇鱗一片一片扣下來。


    “怪不得那些人看見我就跑,原來我變成了怪物,變成了一個可怕的怪物。”


    在這個世界可沒有魔物娘一說,人身上出現動物的特征就是醜陋。


    鄭詩槐喊著喊著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自己被關進妝點神教就已經變成了妖怪,可林定幽還是對她感興趣,並且強迫她做了那件事情。


    以前鄭詩槐覺得自己被占了便宜,現在想想好像不是這樣,因為沒有男人會喜歡她這副樣子。


    鄭詩槐緊緊皺著眉頭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林定幽為什麽這樣做,“他是為了羞辱我?可和蛇妖那樣被羞辱的應該是他吧?”


    “而且……那個時候他似乎還挺投入的。”


    想起那一夜鄭詩槐麵色難看至極,旋即她又苦惱的喊道:“該死的林定幽為什麽要這樣做啊?他如果對人類時的我那樣我還能理解。”


    “不行!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在這段時間裏鄭詩槐遇到了那麽多人類,沒有一個對她露出過些許善意。


    她就像一個醜八怪從來都沒有異性追求過,即使白給都沒有人要,可忽然有一天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將她拉進了小屋裏……


    鄭詩槐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疑惑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明明以林定幽的身份隨便招招手就有大把大把的女信徒獻身。


    他為什麽偏偏強迫一個可怕、醜陋的蛇妖呢?


    “如果說第一次林定幽是為了侮辱我,那我再去一次他接受了是不是就可以否定這個原因?”


    或許是因為已經失去了第一次,也或許是因為鄭詩槐想著自己反正白給都沒人要,所以她站起身朝妝點神教跑去。


    鄭詩槐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穿梭於妝點神教的走廊和暗室。


    由於以前她調查吳百足時來過妝點神教,所以對這個地方了如指掌,知曉每一個隱秘的角落和每一個重要的場所。


    但這一次,她哪裏都沒去,而是直接朝著那個曾經囚禁她的密室前進,仿佛知道林定幽就在密室一樣。


    當再次來到密室,鄭詩槐看著囚禁了她十幾天、並且失去第一次的地方,她驚訝的發現自己沒有太厭惡。


    相反,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籠罩著她!


    鄭詩槐猶豫片刻,伸出手推開了密室的門。


    那時林定幽正坐在密室中的一張石桌旁,專注地翻閱著一本古籍。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推門聲驚動,猛地抬起頭,當看到鄭詩槐時,他的心猛地一沉,臉上表情凝固了一瞬。


    我妝點神教成了公共廁所,別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幸好我是在讀書,如果我是在傳道那後果可嚴重了!


    雖然林定幽自信鄭詩槐在百草廳沒殺他現在更不會殺,但畢竟幹了太多太多傷害鄭詩槐的事情,難免有些心虛。


    他裝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緩緩地合上了手中書籍,用一種平靜而有節製的語氣說道:“你來了。”


    鄭詩槐聽到林定幽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好奇的挑了挑眉頭,“你知道我要來?”


    “當然知道,我之所以在密室就是為了等你。”


    “哦?”鄭詩槐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那你知不知道我下麵要做什麽?”


    林定幽聞言一愣,鄭詩槐明顯不對勁,誰能猜出她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哈哈哈……”鄭詩槐見林定幽許久都沒說話,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她得意的說道:“原來我們的林大教主也有算不到的東西。”


    鄭詩槐用那雙猩紅的蛇瞳盯著林定幽看,林定幽不知為何與她對視時竟覺得有些嫵媚。


    遙想當初林定幽一步一步向鄭詩槐走去,這次反了過來,換成鄭詩槐一步一步緩緩向林定幽走去。


    她手掌放在衣帶上用力一拉,然後趁林定幽錯愕時把他推到床上。


    鄭詩槐一邊溫柔似水,展現千萬種風情,另一邊則刻留意著林定幽的表現。


    如果林定幽露出一絲厭惡、抗拒,那鄭詩槐會毫不猶豫的咬斷他的脖子。


    但全程下來林定幽隻在最初時有些不適應,進入狀態後甚至一度和鄭詩槐搶奪主導權。


    事後鄭詩槐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確認林定幽就是貪戀自己的身體,她竟感到一陣開心。


    “喂!”鄭詩槐歪過頭看向林定幽問道:“你為什麽會對一個蛇妖如此著迷?”


    “我……”


    鄭詩槐麵色一沉威脅道:“不準否認,剛剛你的表現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那我可以不回答嗎?”


    “哼!”鄭詩槐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不回答我就不知道?”


    “林定幽,你比我想象中的還惡毒。”


    林定幽一臉迷惑,“我怎麽了?”


    鄭詩槐將尖銳的手指輕輕放在林定幽胸膛上,她剛剛可以溫柔的撫摸,現在同樣可以狠狠的撕破。


    “那天在妝點神教外,你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是不是就喜歡上了我,所以在我變成蛇妖後,依舊想要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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