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映雪突然感到頭痛欲裂,就好像在她的腦子裏有一顆炸彈,爆炸開來,釋放出來的力量想要找一個口子喧泄出去,隻是找不到出口,而是在她的腦子裏不斷的膨脹,就好像腦子隨時都會被炸開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天明,這兩個字不停地在腦子裏俳佪。她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但又卻這麽模糊。為什麽,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她使勁地去回憶,可是就是記不起與之關聯的人來。難道自己跟本就不認識天明?可是這種感覺卻又是這麽親切…


    她越想越覺得腦子痛,到最後,整個大腦卻已是一片空白。


    忽然她嘶聲呐喊起來,就像是一隻發狂的獅子,她對著天空用一種尖銳的聲音尖叫起來,一對空白的雙眼在這喊聲裏變得漆黑,就如一對黑的發亮的果實。


    持續的呐喊聲驚醒了一旁的沈千軍,他奇怪地走到南宮映雪身邊,看著她這副抓狂的樣子。就像一個人快要死了,而發出了臨死前最洶猛然的尖叫。


    難道?


    沈千軍腦子裏忽然閃出一個念頭,一個奇怪地念頭。


    難道她想起了什麽?


    不可能?中了攝心之術的人不可能會找回來原來的記憶。這種攝心之術是幽冥心法中最高境界中練出的一種奇術。中了它的人,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曾經伴隨她的美好記憶都將從她的腦子裏抹去,從而她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沒有思想,沒有回憶,隻會供人驅使的軀體。她曾親眼見到那家夥在很多人身上施過這種法術,唯一的結果就是,凡是被他施了攝心之術的人最後都會像一具僵屍一樣跟隨在他身邊,他們隻會聽從他的驅使,是天下最聽話的幫手,要他往東,他絕不朝西。


    沈千軍覺得這種法術很邪惡,但他並不在意。因為他對這種法術跟本看不上眼。他曾經問過他“你學這種法術又有什麽用?”


    他回答說:“你不覺得這種法術很偉大嗎?我可以讓天下的人都對我俯首稱臣。(.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那又有什麽用?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臣服於你,可他們都沒有了自己的思想,比之動物還不如,那又有什麽意思。”


    他說:“千軍,我這種法術隻是將他們的回憶抹去罷了,說到底,他們還是自己,隻是忘記了自己的過去而以,和僵屍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你不覺得這殘忍嗎?你讓一個人永遠的失去了回憶,他走在從小長大的街道上,但卻對走過來的人一個都不認識,你說他這樣活著有什麽意義。”


    他說:“我不需要他活的意義,我要的隻是拿回自己的尊嚴,拿回自己的地位,就這麽簡單。難道你不想為自己的親人報仇?”


    在那一刻,沈千軍沉默了,他陷入了自己的黑暗回憶裏。


    南宮映雪就是他親手施下的攝心術,因為這個女人是尹天明的老婆,他要利用她的軀體幫自己辦事,在關鍵的時候,隻要鏟除掉尹天明這個禍害,他也就不需要再花費這麽多心思去完成的大事。


    他尹天明根本就是他路上的拌腳石,隻有鏟除他,這條路才會變得平坦,而要他死的最好辦法就是利用他的老婆來殺死他,讓他死得意外,死得慘淡。死在自己老婆手裏估計是他最不情願的一種死法了。


    南宮映雪停止了叫喊,但卻抱著頭在地麵上不停地翻滾起來。她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這一刻,沈千軍忽然對她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同情。她雖然不是他想要殺的對像,但她卻成為了殺他的工具。他本想在最後的時刻,由她親自出手殺死他。可是她卻殺死了別人。不是因為她不聽指揮,而他在看到他倒地清醒後眼裏的那種眼神。那種眼神裏充滿了期待,更是擁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當時他迷惑了?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在現他明白了,因為他的身體裏本來就流著和自己相同的基因。有這種感覺自然是正常的。


    照理來說,他現在是自己唯一的至親了,但是自己偏偏要殺死他,因為隻有殺死了他,他心裏這麽多年堆積的仇恨才可能會釋放…


    翻滾中的映雪突然尖叫一聲“天明!”


    然後就見她停止了滾動,在這一叫之下,她腦子裏就像有一麵明亮的鏡子突然被擊得粉碎,無數塊碎片同時掉落在地上。而那麵鏡子碎裂之後,她的腦子裏忽一下變得清明起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浮現在眼前,他渾身上下盡是那種黑汙,本來她對這種不愛幹淨的人是最為反感的,可是冥冥中,她對這個小乞丐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在莫名中,不由偷偷瞟了他幾眼…


    在隨後他清醒過來的日子裏,她發現這個小乞丐有著與眾不同的魅力。他不像是一般的小乞丐,因為她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智慧和善良。特別是那次在外麵玩的時候,他競然可以不要命了的來保護自己,這不是一個普通小乞丐能做的出來的事。他甚至用死的決心放血來救治自己的爺爺…


    一切的一切,都像放電影一樣慢慢從腦海裏流過,一切都是這麽清析,一切都是這麽深刻…


    然後她從地麵爬起來,眼睛裏的茫然再也不見,又恢複了以前那種清澈明亮的光彩。她朝四周打量著,見到這裏的一切卻又是這麽陌生,不由喃喃道:“這是哪裏…”


    沈千軍驚訝了,道:“你記起來了?”


    映雪回頭望著這個陌生的男人,不由驚呼了一聲,道:“你…你怎麽和他一樣…”


    確實,這個男人和天明長的很像,他的臉形和表情,幾乎就是天明的殼子。隻是他的外表還是和天明相差甚遠,天明是個精力正旺的年青人,而對方卻是一臉的蒼桑,他的蒼桑告訴她,這個男人經曆過人生的不知多少的坎坷。


    沈千軍瞪著這個女人,臉色一沉,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接著歎了一口氣,道:“看來你已經找回了自己。”


    “找回自己?”她喃喃自語,忽然腦子裏現出一幅血腥的畫麵,她手持長刀,一刀刺入了一個女人的身體,而天明競然摟著那個被刺的女人哭了,那個女人肯定與天明有著不一般的關係,要不然她不會這麽關心她。


    難道天明和她?她腦子突然冒出了一個不祥的念頭,因為在那一刻,天明的眼神始終放在倒地的那個女人身上,而對自己似乎並不在意。難道他愛上別的女人了?


    沈千軍道:“很好,你是第一個從攝心之術裏走出來的人,你果然不一般。”


    “攝心之術?”她忽然抓起他他胸口的衣襟激動的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看到天明的時候就像陌生人一樣?為什麽!”


    沈千軍看著眼前這個抓狂的女人,不過他還是佩服她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從那片黑暗裏走了出來,雖然他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麽法子,可是她卻真真實實的走了出來,她是第一人。


    沈千軍又哪裏知道,南宮映雪至所以能這麽快從黑暗裏走出來,全是因為她身上的炎鳳之甲,元鳳之甲內的火鳳與她的思想早已連成一體,雖然南宮映雪中了攝心之術,但火鳳是免疫的,她一直想幫助映雪走出來黑暗。可是要走出黑暗,她必須要催動自己的思想,不然她想幫也幫不上。


    還好,映雪對天明這兩個字印象太深刻了。在聽到段小菲連說幾次天明的名字時,映雪空白的大腦裏忽然起了漣漪,雖然隻是那一下,但是她的思想在那一刻動了,隻要她願意去想,那她就必要將這份漣漪幫她保存起來,隻要她開動腦筋去思考,她就會把這份漣漪注入到她的腦海裏。


    還好,映雪真的去回想了,但是她越想就是越不清楚,同時也讓自己陷入了極度的痛苦裏。在關鍵的時候,她終於將這份漣漪送進了她的回憶裏。助她一起解除掉了封印在腦子裏的記憶。


    其實這攝心之術隻不過是用氣息在腦部將記憶區域全部塵封起來,中術之人失去了回憶,就是一個空白的人,同時隻會聽從現在的人所下的指令。但是人這種複雜的東西所產生的記憶,又如何能輕易就這樣抹去。


    在她極度痛苦時,火鳳助她共同衝破了腦子裏的封印。從而令她所有的回憶,一下子接踵而至的出現……


    “妖王對你下了攝心之術,不過很好,你競然突破了他的禁咒。”


    “禁咒…”


    忽然她想起了天明,想起了天明摟著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不就是段小菲嗎?難道她是被自己殺死的?因為當時除了天明就隻有自己在她身邊了。


    “段小菲是不是被我所殺?”


    “原來那個女人叫段小菲?”


    聽到沈千軍的這一襲話她徹底明白了,看來真的是自己殺了段小菲,難怪天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看來他現在對自己肯定是恨透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會殺死段小菲呢?


    “啊…”她尖叫起來,抱著腦袋尖叫不停。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殺了她,為什麽我會殺了她…”她忽然圍著空地奔跑起來…


    沈千軍看著她沒有作聲,真的很奇怪,自他將天明打倒在地後,他心裏似乎不怎麽恨他了,那一刻,他好像釋然了,他現在對殺人似乎沒有興趣了。雖然南宮映雪清醒過來,可是他沒有一點想要殺死她的欲望。


    “你走吧,我這裏不需要你的存在。”


    說著,他天啟出一道傳送門,手輕輕一揮,將狂奔的南宮映雪帶入傳送之門內,在傳送之門的另端,便是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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