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不對。”安廷溫聲哄她,語重心長:“但人不經曆一些挫折,又怎麽能長大?安琳,之前我一直沒告訴你,這次來聯邦,不僅你沒了退路,我也沒有。”安琳心裏一驚,手用力就想掙開他的懷抱,問道:“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父王給了這麽重要的任務給你,難道不是要重用你的意思嗎?我們——”“安靜,耳朵來了。”安廷突然鬆開她,幫她理了理頭發,冷下臉斥道:“這麽點委屈都受不了,你還能成什麽事!給我把眼淚憋回去,別丟我人!”安琳被他突然的變臉弄得一懵,正迷茫間,就見安廷突然轉動視線看了眼端著一杯水回來的仆人,心中冒出個猜測,隻覺得從頭涼到了腳。耳朵?難道這些仆人被上麵那幾個心思叵測的兄姐收買了?安廷接過水杯塞到她手裏,側頭驅使那位仆人去拿點茶點過來,然後借著幫安琳調整項鏈的動作,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明白了就收拾好情緒,你可是父王最疼愛的小公主,明白?”水是溫的,卻暖不了安琳此時的心,她麻木點頭,收緊了握著水杯的手。安廷看著她的頭頂,微微笑了——不知國內那些人對安琳這段時間演的“好戲”滿不滿意,草包公主加自以為是的暴躁王子,一點都不需要忌憚,不是嗎。宴會什麽時候結束的喬治亞不知道,他隻知道今晚看到的夜景美得讓人沉醉,身邊的褚容也十分溫柔,他甚至還收到了褚容送的禮物,總之,這次的假期出行十分圓滿,他玩得很開心。轉眼又是一周過去,喬治亞偷偷給褚容做了一把防身用的短匕,奢侈地用了他手裏最後一點星辰砂,還試著又加了一點小黑媽媽的蛇蛻進去。他已經發現了,小黑媽媽的蛇蛻雖然測不出數值,但確實是一種很好的材料,還具有很強的染色效果,褚容喜歡黑色的武器,這點倒是正好了。短匕出爐的當天,褚言又抱著一堆八卦過來了。“聽說那個公主生病了,最近一直稱病不出門,龍寶柔去看過她幾次,卻不知怎麽和那位公主吵了起來,氣得那位公主病情加重,鬧著要回家,現在外麵都在說龍寶柔小氣刻薄,居然欺負客人。”“龍寶柔和公主吵架?”喬治亞驚訝,還有些想象不能:“龍寶柔會和人吵架?”在他的印象中,龍寶柔是十分清高冷漠的性子,和人吵架這種事實在不像是她會做出來的。“誰知道呢。”褚言聳聳肩,然後擺擺手說道:“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軍校再過一個星期就要開始測資質招生了,帝國剩下的幾個學生即將啟程過來,你猜猜都有誰。”喬治亞搖頭,把八卦的舞台全部交給他。褚言也隻是過過嘴癮,不是真的要他猜,立刻說道:“除了那對雙胞胎之外,帝國還有四個學生要過來。一個是國王的侄子,也就是寧家那個女兒生的孩子,名叫安尼塔,聽說他還有個聯邦名字,叫寧空安,學藥劑的;一個是什麽國師的兒子,名字單字一個簡,學曆史的,沒怎麽聽說過;一個是布倫丹大師的孫女,叫茶米,學機甲製造;最後一個和咱們家仇最大,帝國第一機甲戰士內塔西將軍的兒子,傑修,學機甲駕駛的,我覺得他來了之後肯定會和我不對付,畢竟我二哥把他爹給打敗了。”喬治亞光聽這些名號都聽迷糊了,傻乎乎點頭,擰著眉試圖把這些人的名字和背景都記下來。“不用特意記,這些人到了之後總統會辦一個小宴會歡迎他們,各大家的晚輩都要去,我和你也不例外,到時候就能直接見到他們了。”褚言抬臂搭上他的肩膀,繼續說道:“一般這種場合,那些個神經兮兮的大人肯定會讓晚輩互相比鬥一下,帝國送孩子過來的臣子也會找機會‘彰顯國力’,你背景最不紮實,很可能會被針對。”而且之前還是三級傷殘,在別人眼中就是現成的軟柿子,不捏你捏誰。喬治亞沒想到繞到最後居然會繞到這裏,皺了皺眉,然後握拳認真說道:“我會加油不給褚家丟人的!”“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算了。”褚言默默把後麵那句“你可以找二哥求保護”的話咽下去,想起喬治亞的實力,頓了頓,附和說道:“嗯,加油,我相信你。”就憑喬的實力,應該也用不上二哥的保護啊,唉,誘導失敗。四天後,帝國的艦艇在總星的軍部港口降落,安廷王子和“病愈”的安琳公主隨總統的弟弟龍瑞章一起,親自去港口迎接了帝國的團隊。讓人意外的是,這次帝國的團隊居然是由國王的弟弟,也就是寧家女兒的丈夫,安斯親王親自帶的。這位安斯親王和總統差不多年紀,金發碧眼,看起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十分符合他閑散親王,資深學者的身份。龍瑞章和這位親王在港口表演了一番歡迎與被歡迎的戲碼,雙胞胎也對這位叔叔展現了一下親昵,並和堂兄安尼塔,也就是寧空安親密地打了招呼,看起來家庭關係似乎十分不錯。熱鬧一番後,眾人轉戰總統府,繼續這次聯邦與帝國的“親密交流”。褚懷和褚容全部稱病窩在了家裏,沒去湊這個熱鬧,另外三大家也十分默契的全部借故沒出麵這次的兩國會晤,冷眼看著總統和帝國表演。“居然讓龍瑞章去迎接帝國的訪客,龍瑞風大概是瘋了。”褚懷難得直呼了總統的名字,放下茶杯,搖了搖頭。褚容看他一眼,回道:“我早說過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正經的官員不用,卻要用自己的弟弟,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聯邦是憑職位權利說話,可不是靠血緣說話,總統這一步走得實在太爛。“項魏兩家已經不再傾向他,他挑撥失敗,現在也沒什麽人可用了。”褚懷看一眼桌上似乎是從外麵買回來的點心,疑惑問道:“怎麽不吃家裏做的?外麵買的容易被人下手腳。”褚容也跟著看向桌上的點心,皺眉回道:“家裏做的太單調,放心,這些全部讓人檢測過,沒問題才端上來。”見自家弟弟提起點心雖然皺著眉,但身上氣息卻溫和了許多,褚懷笑了笑,問道:“老二,喬今年就十八歲了,又馬上要去軍校,那裏優秀的同齡人那麽多,你就不怕出事?”“喬治亞不會受欺負。”褚容肯定回答,但表情難免還是黑了一點,顯然之前已經腦補過喬治亞在軍校被人欺負的畫麵。褚懷抽了抽嘴角,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無語了。“我說的不是這個出事!”他忍不住點了點桌麵,強調了一下自己的語氣,說道:“喬治亞外形出色,能力優秀,以後隻會越來越耀眼,你再不抓緊點,小心養肥的雞被別人捉走了!你不急我都替你急,連小言都在替你急,喬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了,你就不能主動一點?”褚容這才明白他說的“出事”是指的這方麵,臉越發黑了,手指不耐地敲著桌麵,頓了頓才說道:“我有分寸……這次的宴會,項魏兩家會有小動作,龍寶柔也會使點手段,這個時機不錯。”褚懷一聽來了興致,知道他不是沒準備,氣馬上消了,問道:“怎麽個不錯法,說說,你又挖什麽坑了?”又開始沒個正形。褚容淡淡看他一眼,起身說道:“大哥,我已經康複,小言也已經成年,褚家實在冷清,你和大嫂可以抓緊了。”說完轉身離開,背影瀟灑。褚懷一愣,然後惱羞成怒地拿起茶杯丟他,怒斥道:“沒大沒小的!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褚家冷清也沒見你早點帶個人回來!混小子!”歡迎宴會前一天,喬治亞滿臉鄭重的在飯桌上取出了兩個淺綠色的拇指大小的植物球,先交一顆給古雁安,又交一顆給褚容,然後說道:“這是球球的孩子,借給你們帶一天,它們也可以檢測食物的成分,隻要食物不對,哪怕隻有一點點,它們都能嚐出來。”他看過電視劇,這種兩國對談的場合,食物裏十有八九會出現不明物體,所以還是早做準備的好。“你們要對球球的孩子好一點,它們還小。”他忍不住囑咐了一句,然後嘩嘩掏出四盒藥劑,一人分了一盒,說道:“這裏麵有解毒劑和安撫劑,還有幾支效果很好的精神力穩定劑,如果你們遇到了危險,可以用。”說完還想掏其它東西,被褚容及時阻止了。“我們隻是去參加一場宴會,不是去吃鴻門宴,用不上這些。”他輕輕扯一下喬治亞的耳朵,又暖心又好笑,夾了一筷子菜給他,說道:“吃飯,菜要涼了。”“用、用不上嗎?”喬治亞傻了,看一眼陪著他看電視劇的褚言,見褚言表情古怪,意識到自己可能又犯了傻,臉唰一下紅了,窘得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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