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寧老爺子通過大管家宣布一個消息,但不是寧天雄關心的東西院問題,而是改姓。


    寧府改為江府。


    寧姓改為江姓。


    原來現在的寧府祖先,曾經是效忠寧氏的江姓外族人,因為有功,所以才被賜姓,一直沿用至今。


    如今寧氏剝奪他孫子的神脈,把他兒子關在黑龍淵之下。


    這個姓,不要也罷!


    府上沒人有意見,寧氏對東院做的事是在狠狠打全族人的耳光,也削弱了府上的力量。


    不過這樣一來,寧辰現在的名字變回江辰!


    “難不成是天意?”


    江辰有些意外,不過沒有太在意,他正在想方法恢複自己的經脈。


    對他來說不難,反而很容易。


    隻需要一篇《養神經》就能做到,《養神經》是強健經脈的奧秘功法,在聖域很常見,稍微大點的勢力都會有類似的功法。


    可十萬大山沒有,寧府,不,江府沒有。


    所以府上的人在得知江辰體內經脈的情況,就認為他再也爬不起來。


    “真是可笑啊。”


    江辰感歎一聲,經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故而把經脈打造的固若金湯十分關鍵。


    但在這裏,人們隻能通過境界的提升,在肉體升華的時候順便增強經脈。


    在聖域,早就是兵馬不動,糧草先行。


    通過修煉奧秘功法,滋潤體內的經脈,等到日漸強壯,修行的時候將會事半功倍。


    哪怕修行的時候出現差錯,經脈也能承受得住,不必像這裏的人小心翼翼。


    “開始吧。”


    江辰腦海中出現《養神經》的所有內容,吩咐丫鬟不得打擾,坐在床榻上微閉起雙目。


    伴隨著呼吸越來越均勻,在江辰周身出現一層光暈。


    這些是天地的靈氣,源源不斷湧入經脈。


    可以想象到江府的人完全不會理解要如何利用這些靈氣來修補經脈。


    其實很簡單,在靈氣轉換成真氣之前,分解成無數星星點點,灑落在全身的經脈各處。


    經脈會自動吸收這些靈氣。


    江辰的這具身體,神脈從體內被移走,他的經脈就和正常人差不多,但移植的時候受到牽連,正常經脈破損嚴重。


    在左胸口和腹側部位的經脈幾乎斷裂。


    丹田氣海附近的經脈脆弱不堪,稍微運轉真氣都會十分痛苦,倘若亂來,連接氣海的經脈就會斷掉,那可就真和廢人沒有差別。


    靈氣轉換成真氣,是要儲存於丹田部位的氣海,故而這裏的經脈是重中之重。


    江辰小心翼翼的運轉《養神經》,重點恢複氣海附近。


    在這過程中,江辰渾身暖洋洋的,好似泡在溫泉裏麵。


    不知不覺,半天時間過去,丹田附近的經脈恢複不少,不至於運轉真氣就會疼的打滾。


    境界也從二重天變成三重天。


    “這麽快提升境界?”


    江辰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曾經是九重天,境界銳減的原因是經脈受損,神脈被奪,但在那之前,也沒用神脈修煉過。


    “少爺,飯菜好了,是送來還是?”門外的丫鬟說道。


    “不用送。”


    江辰來到東院的正殿,看見娘親高月坐在飯桌邊上,身後站著一排低頭不語的下人。


    氣氛非常沉悶,高月情緒低落,望著手中的碗發呆。


    “娘親,怎麽了?”江辰好奇道。


    “西院開始大肆挖我們東院的牆角,以前的東院人才濟濟,光芒耀眼,每年的收入是其他三院總和的數倍,可是現在……”高月下意識說著,可很快覺得這些說給江辰聽也沒用。


    江辰想到當初去黑龍城,不是隻有他和父親,還有很多隨從和東院的忠心手下。


    “血雲衛沒有一個回來嗎?”江辰緊張問道。


    高月沒有說話,神情已經給出回答。


    江辰臉色陰冷,血雲衛是他父親在外麵闖蕩時候收的隨從,他們忠心耿耿,每個人都是看著江辰長大的。


    認可自己身份的江辰隻覺得怒火在胸膛燃燒。


    “隻有範屠一個人回來,也是他把你帶回來的,一路上遭到追殺,受到重傷。”


    江清宇被關押在黑龍淵,可跟隨他的人就沒那麽好運了,這些人忠心無二,哪怕是自己主人去捋虎須,也沒有一點遲疑的跟隨。


    結局是他們全被寧氏處死,屍首掛在黑龍城的城牆上。


    “夫人不好了,範管事怕是不行了。”


    丫鬟雪兒哭著臉從門外跑進來。


    高月連忙起身,跟著雪兒出去,江辰也沒有緊隨其後。


    三人很快來到東院的一間房子外麵,還沒進去,就能聽見裏麵亂糟糟的吵鬧聲。


    站在門口的時候,刺鼻的血腥味和藥味撲麵而來。


    高月推門進去,後麵的江辰就看見幾個醫師裝扮的人在床前忙碌著。


    床榻上躺著一名壯健的硬漢,卻被病痛折騰的不成樣子。


    “夫人,範管事受傷太重,我們無能為力啊。”一位年長的醫師小跑迎上來,一臉的羞愧和難堪。


    “少主,主母。”床上的男人聽到聲音,努力想要撐起身子。


    “範屠,你別起來。”


    高月難過地走上去,不忍地說:“是我們害得你這樣的……”


    “主母,千萬不要這樣說,當年要不是主人把我兄弟幾個救出來,我們早死在火雲幫那些混八蛋手上,不過……我的兄弟都死了。”範屠傷感的樣子仿佛已經忘記疼痛。


    “你們這是幹什麽?!”


    江辰進屋後一直在床邊觀察著,看到幾個醫師在收拾東西,又發現他們在範屠身上處理傷勢的痕跡,突然大怒。


    “就你們這樣,也當醫師?”


    他的發怒讓所有人摸不著頭腦。


    醫師們都愣住了,不知該說什麽。


    “辰少爺,我們已經盡力了。”


    年長的醫師來到他麵前,彎著腰說了一句,他認為江辰是在拿他們出氣。


    “給我一套銀針。”江辰沒好氣道。


    醫師麵麵相覷,摸不著頭腦。


    “辰兒,你在幹什麽?”高月不相信江辰會有能力治好範屠。


    “娘親,範叔有性命之憂,事不宜遲,之後再解釋。”


    江辰直接在藥師的木箱裏麵找到銀針,衝到床邊,而高月將信將疑退到一邊。


    這範屠是個硬漢,把生死看得很淡,沒有計較江辰能不能救自己,咧嘴笑道:“少主,我還從來不知道你還會醫術啊。”


    “放心吧,我要救的人,閻王來了也沒用。”江辰說道。


    這句話,是聖域任何一個病人都夢寐以求想要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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